醒來的時候,越蒼穹發覺自己躺在船面之上,蘇宴紫依偎在懷裡,似乎睡得正香,擡頭望了幾眼,大夥兒都在船上姿勢不雅地睡着了,心說昨晚上鬧得實在夠離譜,居然就這麼在船上都睡着。
小心地爬起來,將蘇宴紫攔腰抱起正要進屋,蘇宴紫卻嗚咽不清地發出一聲夢囈,伸手攔住了他的脖子,我的蘇家大小姐啊,你這睡覺的姿勢可真是不雅觀。
越蒼穹憐惜地,幫她捋了捋頭髮,抱着蘇宴紫進了屋去,將她送到牀上蓋好被子,轉回身正要出去幫忙處理其他的人,忽然聽見海面上似乎傳來一聲詭異的叫聲。
心頭不由一顫,憑藉着剛剛修煉的洞悉神通,越蒼穹朝遠處打量了一下,發覺在不遠處的海面上似乎飄來了一艘海船。
這個時候會有什麼開船過來呢,越蒼穹滿腹疑惑地走了出去,海面上漆黑一片,憑肉眼還無法看見海船的蹤跡,擡腿踢了他司空晨,示意要他起來,可恨的司空大爺卻翻了個身子,壓住韓彤兒的身子當做枕頭又睡去了,惹得韓彤兒忍不住哎呀了一聲,揮手又把他推到了一邊。
司空晨一個翻身,腦袋撞在了桌子上,悶聲喊了一下,忽忽悠悠冒出個腦袋,嗚咽不清地說了一句,又躺倒睡去了,越蒼穹心說這人算是沒指望了。
轉頭再看白豫川,躺在一角,打着呼嚕也正睡得愜意,看樣一時半會兒也是叫不醒了,索性去找夏侯顏和羅嵐她們,可惜卻見不到羅嵐的蹤影,不知是不是回去紫霄葫蘆內休息了,倒是夏侯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船尾,輕聲對越蒼穹喚道:“你看,遠處有船要來了。”
“是啊!”越蒼穹見她還難得保持了清醒,就道,“我方纔就感應到了,不知是敵是友,大夥兒又都睡得正想,真是叫也叫也不醒。對了,羅嵐大師呢,去了哪裡,沒有見到?”
“羅嵐大師回去紫霄葫蘆,休息了,我也是才醒,沒想到居然會玩得這麼盡興?”說到這裡,夏侯顏臉上微微一個紅,大概是方纔她睡着後的姿勢也不太雅觀,不過幸虧醒來的早,未被其他人發現。
越蒼穹當即就洞悉了她心中想法,不由得食指大動,卻不知夏侯顏方纔的睡姿是何模樣,真是來得晚了,實在可惜。
“怎麼辦?要不要把大夥都叫醒?”越蒼穹思慮了一下,感覺到對方的船隻已經來到附近,然而更加不好的念頭涌上心頭,他竟然嗅到了一股很重的陰氣。
夏侯顏似乎也覺出了不妙,眼見到飄到近前的那艘船上,空蕩蕩的竟似看不分明有人的樣子,於是點頭:“還是都叫醒吧,以防萬一,還是在一起有個照應。”
當即兩人分別去叫醒大夥,越蒼穹見司空晨還在打着呼嚕,索性變出龍王神戟,對着他兜頭澆了一臉的水,司空晨立刻一跳而起,甩着腦袋就亮出了暗器:“誰?誰暗算?”
越蒼穹那神戟往他面前一晃,說道:“別鬧了,有事發生,趕緊準備出發。”
司空晨擡頭一看,月亮還掛得老高,天都沒亮呢,這是鬧哪樣呢?
韓彤兒和妙兒也被夏侯顏喚醒,揉着眼道:“怎麼了,人家都還沒睡醒呢,有啥事啊?”
“有一艘船飄到咱們這邊,我和夏侯顏打算上船去看看,你們誰去,不去的就保持清醒守在這裡。”越蒼穹道。
“奇怪,白豫川那小子呢?”司空晨忽然發覺少了兩個人,怪道,“還有宴紫,怎麼都不見了?”
“宴紫被我送進屋裡休息去了,白豫川我倒沒注意,方纔不是還在船頭呢?”越蒼穹也發覺不對頭,急忙跑進船艙去找蘇宴紫。
幸虧蘇宴紫還躺在牀上,於是鬆了一口氣,試圖喚醒她,卻發覺蘇宴紫渾渾噩噩地似乎頗爲不妥,一抹額頭,滾燙如火,竟是傷了風寒。
這下可有些辣手了,蘇宴紫得了急病,想必是方纔酒醉之後,被風吹得了,總得留下一人照顧,這時司空晨等人也都一一進來,見此情形問道:“怎麼了,宴紫姑娘沒事吧?”
越蒼穹搖搖頭:“似乎傷了風寒,要不妙兒姑娘留下來照顧她,我和司空晨兩人去那船上看看就行。”
於是分派完人手,越蒼穹便和司空晨一起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之上,卻見海面之上空空蕩蕩,居然不見方纔那艘海船,越蒼穹一時頭皮發麻,卻覺得今天的事情越發古怪。
正要去問司空晨怎麼辦,司空晨卻拉了他一下道:“怎麼,你還猶豫什麼,咱們是下小船啊,還是上飛劍,你倒是說個話。”
越蒼穹一臉的詫異,正要說話一眨眼,卻見到那艘海船又出現在面前,只是飄得稍微遠了一些,難道方纔竟看花眼了?
無奈揉了揉眼,祭起囚龍劍,又分了一柄飛劍給司空晨,兩人架起飛劍直接奔向那海船去了,剎那間的功夫已然到了船龐,越蒼穹繞着轉了一圈,方纔收了飛劍落在甲板之上。
卻見船上黑壓壓的,沒有一點兒燈火,越蒼穹感覺到死氣沉沉的,不由問道:“司空晨,你覺不覺得這艘船滿詭異的。”
“是有點兒,老子殺過那麼多人,還沒見過這麼陰森的破船呢?”司空晨在點頭說道,“分開搜索?”
越蒼穹搖搖頭:“還是不要,以免遇見敵人,最好還是一起行動。”於是往前走了幾步,推開船艙的大門,就要進去觀望。
司空晨忽道:“你有沒有聽見什麼東西,我怎麼好像聽見有女人在哭?”
“不是吧,你是不是純心想要找刺激?”越蒼穹扭頭白了他一眼,忽然發覺司空晨身後好像飄過一個影子,頓時一愣難道又是眼花了。
司空晨見他忽然愣住,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做什麼呢,好不往前走?”
越蒼穹一皺眉:“你哪裡有燭火嗎?裡面黑漆嘛烏的,什麼都看不見,萬一遇上敵人……對了,你小子有夜視眼,還是你打頭陣吧。”
一轉身又把司空晨推倒前面了,司空晨砸着嘴說:“你是不是怕黑啊?是就明說,俺司空晨可是啥都不怕。”跟着推門而起,正在得瑟的時候,忽然腳下被什麼絆住了,司空晨一個踉蹌,及時穩住身形怒道,“什麼啊,怎麼門口堆着東西?”
越蒼穹見黑暗中實在難以辨明方位,便即施展洞悉神通,觀察地上的東西,卻意外發覺竟是一具屍體,當即低聲說道:“是死屍,當心!”
司空晨聞言,也警惕起來,不敢私自妄動,提高戒備,全力打聽船艙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