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豫川這會兒哪有心思和他鬥嘴,孩兒都沒了,地盤也快保不住了,這輩子戰無不勝的招牌也就要砸了。
除了寧爲玉碎不爲瓦全這點兒氣節,他還能做些什麼?
就擺手說:“撞我不反對,但是不能做好全盤的計劃,讓越雲風這輩子都不得安生。蘇莫,你主意雖多,但這回只怕也是捉襟見肘吧?”
“捉什麼襟,見什麼肘啊?”蘇莫摸着懷裡的小傀儡,一副曖昧表情,“我有傀儡在手,啥事不能解決嗎?”
正在辯論之時,外面有不識趣的來報信說:“報告兩位大人,外面有人叫陣,好像是以前被通緝的諸葛霸天還有皇普川,說是找國主算一算舊賬。”
“算舊賬?”白豫川眉毛直跳,“他都死了多少次沒死了,還給這兒陰魂不散呢?”
說起來老朋友,也該是時候敘敘舊了。
當下也不辭辛苦,點兵選將,領人就去了城頭。
他走了,蘇莫就準備開小會,話說白豫川被他救回來了,事情可還不算完。
要是春之國也保不住,就得想辦法去別的地方另謀發展了。
蘇莫召集親信,也打算開個小會了。
話說此刻城頭之上,白豫川正跟久違的諸葛霸天,在半空中對峙呢。
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戰友,如今就變成了彼此眼紅的仇敵,霸爺在空中數落道:“老白啊,咋那麼呢可算見面了。算起來你小子囂張多少年了,沒想到還有報應的一天吧?”
白豫川冷笑:“我說霸天你就別逗了,我再不濟,也不是讓你給折騰下來的。怎麼着,龜縮了這麼久,是要回來報仇?來來來,咱們這就擺開架勢,鬥他三五百合。”
諸葛霸天使勁打了個噴嚏,吐他口水說:“你就別狐假虎威了,我早聽說了,你老小子受了重傷,今個就是來通知你一聲,咱們的老兄弟都快聚齊了。回頭準備開個批鬥大會,要是你還有命活着,咱們到時候來個決一勝負。”
白豫川心裡鬆口氣,這廝居然不玩硬的,不是擺明給自己機會,當下拉起家常問道:“還有誰要來,皇普還是司空?亦或者老武還有慕容?”
武天慈哼了他一聲,說:“全到齊了,一個都不會少!”
甩手扔下一封戰書,齊齊插在牆頭之上,飛身而去。
白豫川收了戰書,心中卻更加陰暗起來。
與此同時,越雲風在春日城安置下來以後,也得到趙大等人的回信,說是大部分春日城的將領,都已經改換旗幟,投靠了他們這邊。
其餘三國秋之國、夏之國、冬之國也紛紛派遣人馬,對春之國形成合圍之勢,隨時準備攻城。
此刻的白豫川已是甕中之鱉,插翅也難逃出去了。
越雲風很是滿意,傳令下去,讓各方人馬齊齊出城,在白豫川所在的城池之下,形成合圍之勢,隨時準備將之拿下。
當下越雲風會合了歸來的慕容求以及獨孤宗,卻令獨孤宗留在春日城打理接下來的事,自己領着葛兆南那傻小子去給白豫川個痛快了。
路上他還問葛兆南,等會兒遇見了白豫川,敢下狠手不?
葛兆南傻呆呆問:“咋不敢?他老不給我肉吃,每次打人了才餵我一頓飽飯,我不擰他腦袋,擰誰的?”
越雲風一聽養這麼個吃貨,還不如養條狗呢,回頭會不會把自己給賣了?
慕容求更納悶,他問越雲風:“啥時候認得整兒兄弟,說話挺有意思的。”
越雲風把事情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下,慕容求卻也樂了。
白豫川等於是把個人間兵器,送給越雲風啊!
一路上逗着葛兆南,不知不覺就達到會盟的地點,此刻三國的軍隊以及皇普川等人的兵馬,都已嚴陣以待。
幾方勢力,匯聚一堂,聯手商談接下來的事宜。
皇普川等人,如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心情自是頗爲暢快,在大帳之中,各抒己見,暢想着將來剿滅白豫川后的好時光。
見到越雲風到此,衆人不由齊齊向他招呼:“雲風,你可來了。大傢伙就等着你下令,正式攻城了。”
越雲風一面朝衆多叔父行禮,一面坐下說道:“白豫川和蘇莫雖然已是困獸之鬥,卻也不可小瞧,我想咱們接下來還得商談個好的點子。”
“少主,你打算怎麼做?”皇普川和武天慈都不由問他。
越雲風路上其實早有主意,便說:“我要分而治之,用白豫川慣用的手段,來讓他走投無路。首先,我就要分裂蘇莫和白豫川的關係,接着我會讓蘇莫出走,將白豫川徹底孤立,再散步天下歸一的各種傳言,不信白豫川身邊那些親信,不會心灰意冷。”
“你要圍而不攻,用離間計?”皇普川不由發問,他似已看明白了越雲風的想法。
其實,越雲風還有更深一層的意圖,他還要留着蘇莫這個禍害,用他去慢慢剪除龍將軍等人,慢慢找藉口把所有的隱患排出,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當下,衆人商量好計策之後,開始分頭行事。
越雲風先去城門之上,和白豫川打了個照面,雙方見面無非拉拉仇恨,扯扯家常,說些早晚報仇雪恨的話,接着各自回營。
接着好戲就上演了,武天慈、諸葛霸天這些老人紛紛登場,開始先後和白豫川、蘇莫城頭對話。
其中有幾次還故意把二人分開,一個城東密談,一個就城西聊天,一來二去,不免引起閒話。
城內有人就傳了,說是白豫川那些老兄弟,顧念以前的兄弟情誼,想要放白豫川一馬,只是不相干的蘇莫就得斬草除根了。
又有人傳言說蘇莫見白豫川大勢已去,打算背地裡把他給賣了,然後投靠越雲風,也做光榮的二五仔。
這麼一鬧下去,城裡就不太平了。
很快的,白豫川和蘇莫兩邊的親信,都開始猜疑起來,各種羨慕恨都飄然而起。
只是白豫川意識到這是越雲風的計策之時,事態已經無可挽回了。
蘇莫已經開始行動,悄然將城中所有值錢物品,一下裹走,根本不和白豫川打任何商量,就已從城西突圍而出。
白豫川驚悉之後,勃然大怒,率領兵馬這就要去城西追回對方,雙方卻城外半里之遙,展開一場激戰。
先是白豫川指責蘇莫背信棄義,不該就此散夥,蘇莫則冷言相對,說大難來時各自飛,本就是天理循環,如今白豫川一敗塗地,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白豫川狂笑,說我白豫川雖然落難,但還不至於對付不了你個蘇莫。
一言不合,就此大打出手。
可笑兩人鬥得熱火朝天,越雲風卻在暗處帶人看了個痛快。
今天這一幕,真可謂仇者快,親者……估計白豫川兩人已經沒有親者。
他對身旁的慕容求交待說:“你們看着,這兩人窩裡反鬥得差不多,咱們就出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然後讓所有人嚴陣以待,只等白豫川和蘇莫耗盡了實力,就猛地往上強攻。
觀戰了有一陣,這兩廝竟是光動嘴不動手,讓人看着直着急。
越雲風忽然悟了,感情兩個老怪物都是實力大衰,沒能耐動真格的了。
心說這可不成,得去加把火纔對,於是把葛兆南叫出來說:“老葛,這事該你上了。看見白豫川沒,把他以前欠你的紅燒肉都給弄回來。”
葛兆南一聽樂了:“紅燒肉?欠了好多啊!”
當時就蹦了出去,跟個怪物似的,拉住白豫川的手下就要喊打。
白豫川正和蘇莫僵持呢,話說這算怎麼回事,又是這個傻子跑出來攪局。
蘇莫臉也白了,怒說:“白豫川你個騙子,居然安排人來算計我,今個咱們沒完!”
說着就飛身祭出傀儡人偶,插着兩個翅膀,居然帶人飛走了。
話說越雲風一看你這是要溜啊,哪有這等好事,隨手祭出法寶,直接一個掌心雷過去,把人給轟的外焦裡嫩,猶紅似白。
蘇莫在半空吐着白煙就罵:“越雲風,你不地道,本地裡偷襲俺。信不信我回頭跟你沒完?”
越雲風甩都不甩他:“你算老幾啊,該退場的人了,玩去吧。”
閃身卻去找白豫川的麻煩,這會兒葛兆南大展神威,已經把白豫川那些手下全都嘩啦了。
話說白豫川到了此刻,孑然一身,身邊也沒什麼人才了。
眼望過來挑釁的葛兆南,只有祭出沖天神戟,就一句:“越雲風,你能給我留個全屍嗎?”
越雲風笑說:“全屍而已,小事一樁。反正今天你是非死不可了,兆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葛兆南嗷了一嗓子,就把白豫川給撲倒了,什麼長戟直接扭成了麻花:“還我的紅燒肉,還我燒雞腿,還我的醬牛肉,還我的……”
最後一回頭,傻傻去問越雲風:“還有啥,好吃的我沒吃?”
越雲風沒答話,白豫川在地上擡頭說:“沒了,我都快死了。還吃什麼啊?”
越雲風上前把葛兆南拉開,對白豫川笑說:“沒事,您老安心上路。咱們下本書再見。”
噗的一劍,把白豫川胸膛洞穿,直接送他去了西天。
眼見白豫川終於閉上雙眼,這個第二部的大BOSS終於被搞定了。
越雲風心頭長長出了口氣,話說走到今天這一步真心不容易,可喜可賀也可真累。
回望着城頭馬上就要變換的城旗,再加上身旁那些激動的人羣,他知道這一切終於暫時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