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豫川心說你倒還來忽悠我了,於是卻也裝作不疑有他,只說:“真有此事。那還得多謝小何你提醒纔對,我可得回去好好查看。”
三十六變急忙說道:“白宗主莫急,我當時聽他們提了對方的來歷,心裡多少有底。宗主帶我同去,到時候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白豫川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正要答話,耳邊卻傳來皇普清的提示:“答應他,然後領他出去,來個將計就計。”
於是一拍三十六變的大腿說:“好!就這麼決定,你們兩個擡着何壇主,咱們這就出發。”
讓左右兩個屬下,架着三十六變這就離開。副壇主等人也不反對,就這麼把三十六變匆匆送上白豫川的戰車。
三十六變不是傻子,很快就覺出不對勁來,這氣勢像是請君入甕似的。當下心中多少有了防備,剛一上車就要發難推開左右的弟子。
誰知憑空卻又一道勁氣,從背後啪的一聲擊中,打得他原地一個打滾,就落在了地上。
回頭一看,卻見一個黃臉的漢子站在背後,一雙金睛炯炯有神,卻是天盟的執法長老皇普清。
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變冷笑一聲,暗中調理氣息說道:“原來是皇普清,怪不得方纔副壇主出去了,原來是商量對策了。真是難爲你們這麼看得起我!”
白豫川說道:“不敢,尊駕變化容貌的本事,實在不小。我們也只好出此下策,三十六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潛入我們天盟?”
兩名弟子應聲往上闖去,就要將三十六變壓制住,誰知對方突然身形竄起,竟和兩人扭打起來。
一番亂鬥,卻讓白豫川兩人下不去手,等三人爬起來不知怎麼就變成其中一名弟子的模樣,竟是分不出真假。
三人互相對望着,然後相似的兩人互相指着對方說道:“你是假的。你是假的!”
皇普清冷笑一聲,走上前忽然一指點出,正中一人胸口。立時冒出一團火花,驚得對方退後一步。
隨即顯露出本來面貌,卻是三十六變僞裝。對方見皇普清眼光毒辣,一聲冷笑居然化作一隻飛鳥,慌張逃去。
白豫川喊道:“還想跑,沒那麼容易。”掌中晃出神戟,憑空一指,便有一團烏雲直追了過去。
頃刻間,就將那飛鳥給裹在其中。白豫川神戟往回一收,施展神通,硬生生將那三十六變化作的飛鳥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皇普清見勢更不停留,上前接連出手,點上對方穴道,將其控制。但是仔細一看,卻不免搖頭:“錯了,這個竟是假的。”
與此同時,大門附近傳來推門的聲音。真正的三十六變已然潛伏過去,正要奪路而逃。誰知大門應聲開啓,外面卻站着一名男子,揮手撒來一團香料。
莫名的香味,瞬間令他頭暈眼花,毫無抵抗就在對方的一句倒也之下,轟然落地。
白豫川和皇普清見到來人,不由鬆了口氣說:“慕容你可來,真是好險。我們兩個對付這個會變臉的傢伙,險些七十老孃倒繃孩兒!”
慕容恨微微笑道:“也是蒼穹叫我及時趕來,否則也遇不上這齣好戲。”
卻原來越蒼穹早就算出,這邊會發生的一幕。提前安排慕容恨,及時趕到。
而且,這齣戲他上場不能早,也不能晚。越蒼穹的安排可謂恰到好處。
此刻吩咐弟子將三十六變牢牢捆結實了,防止他再度逃跑。三人重新聚集在一起,開始密談。
互相將知道的消息,彼此通了氣,然後才繼續說起目前的情況。
三十六變已經被抓住了,按照越蒼穹的意思,就該將計就計,去安排人代替三十六變僞裝成何壇主。
皇普清和越蒼穹聯繫上說道:“蒼穹,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越蒼穹此刻剛剛馴服了藍梅花,不由笑道:“接下來當然好辦了,你就安心準備看好戲吧。三十六變那廝呢?皇普清你負責看好他,慕容恨是不是來了?就讓他以自己本來的身份過來,準備和我接應吧。”
慕容恨得到越蒼穹一番指示,已然會意。於是告別兩人,去往龍若山。
這一次他是以三十六變僞裝的身份,回去龍若山和越蒼穹接近的。
龍若山上,此刻忽然接到慕容恨登門拜訪的消息,黑老妖不由有些擔憂起來。
他將藍梅花招來,緊急開了個會議,商談如何應對。越蒼穹自然跟在身邊,緊盯兩人的舉動。
黑老妖說道:“咱們纔派三十六變過去臥底,這會兒就有天盟的人過來,三十六變會不會出事了?”
藍梅花此刻完全被越蒼穹控制,卻說道:“我看未必。三十六變的僞裝一向惟妙惟肖,極難被人察覺,我看慕容恨來得古怪。咱們且先將他請來再說。”
不一會兒,慕容恨被請到了大廳之上。望着在座的兩位龍若山當家,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紹:“兩位當家的好,在下慕容恨,區區百味宗宗主,想必也不用介紹了。”
黑老妖和藍梅花對望一眼,說道:“百味宗宗主,天界誰人不知,我等怎會不識?只是百味宗早就脫離了天盟,何故卻爲天盟的事而來?”
慕容恨笑道:“黑當家此話詫異,我們百味宗一直是天盟的一份子,如何卻有脫離之說。今日慕容前來,沒有別的意思,只爲問兩位當家一句話。若是方便的話……”
他朝左右望了一眼,竟暗示兩人屏退左右,小心說話。
黑老妖不是傻子,看出來慕容恨有些古怪,當即把所有人都遣出去,只剩下他和藍梅花二人。
越蒼穹也小心離開,卻趁機去找真正的何壇主,被囚何處了。
慕容恨見左右無人,這才公然坐下,然後神態一變,嘿嘿笑道:“怎麼樣?我這易容術不錯吧。你們竟然都沒認出來!”
兩人聽他聲音,竟是三十六變的語調,不由詫異:“怎麼,三十六變卻是你!你如何卻變成了慕容恨的樣子?”
“也是事有湊巧。”慕容恨開始編造謊言,取信兩人,“我剛到了十九分壇,慕容恨就趕了過來。沒想到他問長問短,卻似對我不信。我被逼無奈,只好提前下手,一番糾纏,就算是將之搞定,變成了慕容恨的模樣。”
一席話聽得兩人,又驚又險。黑老妖問道:“那你匆匆忙忙地回來,不怕露餡?”
慕容恨卻皺眉道:“麻煩,就在這裡。我和他糾纏之際,中了這廝的毒物,結果變不回原來的樣貌。否則,我也不會匆匆忙忙趕來。在我解毒之前,只有先留在這裡。”
“那你假冒的何壇主怎麼辦?”藍梅花卻藉機問道。
慕容恨笑曰:“那邊好說,我已經兩某個小卒子,變成了何壇主,然後僞裝成重傷昏迷,一時半會兒露不了餡。”
幾句話糊弄住了兩人,卻讓他們相信了慕容恨就是真正的三十六變。
當然,這其中也有藍梅花的幫腔做事。黑老妖一向是粗人,卻是不疑有他。
這邊暫且不表,回說另一邊救人的越蒼穹。
之前,已經從藍梅花那裡打聽到關押何壇主的下落。
趁着慕容恨纏住兩人的時機,越蒼穹便偷偷趕去龍若山的水牢。
算計着這個時候,何壇主也該吃了不少苦頭。把人救走之後,就得好好給龍若山一番顏色看看。
越蒼穹心中計劃着,卻已來到水牢門口。看守水牢的兩名弟子,見是個生人,不由詢問:“什麼人?來水牢做什麼?”
越蒼穹笑道:“奉藍大姐的命,過來提審何壇主。二位要不要看我的令牌。”
作勢要去懷內掏金牌,卻早已祭出兩道勁氣,將二人打翻在地。一招就暈了過去。
越蒼穹二話不說,推開水牢的大門,便往裡面查看。
此刻被關押的,大約有十幾人,多半都是飽受折磨,奄奄一息。
憑藉着自己的感應,很快找到待在一角的何壇主,越蒼穹悄聲問道:“小何嗎?我是越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