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風着急着脫身,卻是無可奈何,一行人到得酒樓上,擺開宴席,開懷暢飲,當真是熱鬧非凡。
席間,明兒幾次爲衆人斟酒,卻是顯得落落大方,姿態萬千。
卻苦了越雲風暗中着急,沒辦法抽身而去。
最誇張的是這一場酒席,足足從中午喝到了傍晚,越雲風見明兒還沒有意思離開,忽然醒悟這是在拖延時間,要把自己困在這裡。
當下,藉口上茅廁,卻偷偷到了沒人的地方,想也不想翻身下樓就去找蘇文兒報信。
他一路飛奔趕去皇宮,不巧半路遇上了白豫川的馬隊,因爲人馬衆多擠得街上無路可走。
越雲風躲在百姓當中,偷眼觀瞧,卻見那白豫川身邊赫然竟跟着蘇文兒,不知爲何兩人卻走在了一起。
只聽兩人談笑風生說道:“侯爺,陛下親自要召見於你,想必又有賞賜要頒佈,侯爺可真是社稷的重臣,王朝的棟樑,辛苦了啊!”
白豫川聞言,淡淡笑道:“我對陛下只有忠心之念,再怎麼辛苦都是應該的。倒是柳官你跟在陛下身邊,可以長伺左右,才讓人羨慕。”
卻原來是蘇文兒奉命,引領白豫川進宮,算起來這個時候也不早了,嵐帝召見他是何意圖?
越雲風心中正在疑惑之時,人羣之中,忽然一陣騷亂,似有人互相推搡,跌倒摔傷。
白豫川聽見下面有哭喊之聲,臉色一沉,命屬下下去查看,剛有幾名軍士擠進人羣,就聽見哎呀數聲,紛紛卻是撲到在地,當場血流滿地。
隨即卻有數點寒星,從人羣中突然乍現,直逼馬匹上的白豫川二人。
幸虧白豫川隨行的好手還有不少,當即便有人搶上前,替白豫川阻擋刺客。
這一來現場是更加的混亂起來,刺客和白豫川的手下打了個不可開交,原本圍觀的百姓紛紛退散。
眼見兩邊牆頭上又竄出熟人,彎弓搭箭,就瞄準白豫川身邊的柳兒等人,越雲風再難看下去,飛身而起,就竄到了柳兒馬背,一手攬住繮繩,猛的喊了聲駕,卻縱馬飛奔而出。
於此同時,牆頭上無數的飛箭激射而來,越雲風一面抽出軟鞭反手格擋,一面告訴蘇文兒說:“柳兒,莫怕!是我,來救你了。”
蘇文兒被他抱在懷內,感受着危機時刻的驚心動魄,卻恍惚說道:“怎麼是你?到底怎麼了?”
越雲風快馬加鞭,避過刺客的追擊,到了遠處才伏在蘇文兒耳邊說道:“我在附近,聽見這邊熱鬧,就來看你了。你要當心了,有人要對付你,他們知道了你我之間的關係。”
蘇文兒聽聞此言,不由得大驚,她沒有大聲追問,卻小聲說道:“爲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越雲風一邊加快催動馬匹,一邊努力逃到更爲安全的地方,這個時候只有先把情況搞清楚再說了。
兩人一路來到越雲風的雜院,越雲風翻身下馬將蘇文兒接了下來,匆匆進了院中。
老朱正在裡面躺在太師椅上發呆,沒想到越雲風突然帶着個女人闖了進來,忙起來迎接說:“怎麼了,哥幾個不是去喝酒了?突然,咋就回來了。”
越雲風一腳推開大門,讓蘇文兒先行進去,然後一回頭臉上殺氣四溢地揪住老朱的脖領子說:“老朱,我帶人回來的事,你知道該怎麼辦吧?別給我走漏風聲去了,這就去給我準備些吃食,回頭虧待不了你。”
甩手給了他一袋銀子,打發老朱出去幫忙準備了。
回頭進到屋中,卻對稍微回過神來的蘇文兒道:“柳兒,方纔真是太險了!沒想到你會遇上刺客,怎麼這個時候嵐帝叫你去請白豫川?”
蘇文兒搖着頭說:“我也不知道,是方纔陛下的義女明兒通知我這麼做的,怎麼想到會有埋伏?”
越雲風一聽到明兒兩字,當今捶手說道:“糟了,就是這個明兒有問題,我今日奉命去迎接各地來的貴賓,沒想到發現這個明兒和夏之國的國主有關係,他們似乎想要利用咱們對付你。只怕讓你去請白豫川,也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們中計了。”
聽着越雲風的這番分析,蘇文兒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忽然想起明兒日間給了自己一份聖旨,讓自己請白豫川過去皇宮。當下拿出來一看,仔細辨認之後才發覺字跡分明是仿冒的。
本來這種事情十分平常,白豫川在宮中一向來往密切,也就沒有在意,萬沒想到卻被人算計了。
蘇文兒道:“事到如今,怕是說什麼也沒用了。”她將手裡聖旨,扔了地上,恍惚說道,“我們該怎麼辦?”
忽然,雜院之內,人聲喧譁,卻似有軍隊闖來喊道:“柳官、雲風何在?爾等僞造聖旨,意圖行刺,還不出來速速投降。”
聽聲音分明竟是白玉照的聲音,他們倒是來得非常及時,越雲風二話不說抽出軟鞭,橫在胸前說道:“柳兒,我護着你闖出去,大不了咱們從頭來過。”
蘇文兒被他護在身前,感覺着越雲風那異樣高大的身軀,溫暖地彷彿讓人想要靠攏上去,一輩子不要離開。
外面卻有人一腳踢開大門,時競帶頭領人闖了進來喊道:“越雲風,你別想躲了!私自救走重犯,你一樣罪責難逃。”
越雲風冷笑着,未曾答話,身後蘇文兒卻一把將他推開,然後上前狠狠給了越雲風一巴掌:“夠了,你別再勸我了。道不同不相爲謀,我是不會領你情的,要抓就讓他們來抓我好了。”
說着大步走向時競他們,跪倒說道:“罪臣柳官,甘願伏法,我跟你們走。”
面對着眼前突如其來的情況,連帶着越雲風一起,所有人都愣了。
片刻之前,皇宮之內,驚聞白豫川遇刺的羅嵐,慌忙擺駕出宮,去見她身邊這第一愛將情況如何了。
當場格殺了所有刺客的白豫川,惶恐地迎接着嵐帝的到來。
兩方加以印證,卻意外得到了蘇文兒假傳聖旨的事實。
白豫川惶恐說道:“屬下無能,沒看出來其中的破綻,連累陛下過來受驚了。”
羅嵐卻擺了擺手,憑藉着自己獨特的預感,她意識到這件事背後有着更大的陰謀。
當下,微微擺着手下令:“去把柳兒帶回來,好好審問吧,她也是蘇家的後人,早晚是養不熟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