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我再問你,白骨老祖的居所在哪裡,我該怎麼去找那老頭兒。”越蒼穹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換了副口氣說道。
“白骨老祖那麼可怕,你居然還要去找他,放了我我可以讓爸爸給你指一條離開山谷的出路。”小狐狸不可思議地眨着眼問道。
“不必了!要出去,我也會光明正大的從那什麼白骨老祖的眼前離開。”越蒼穹吹了聲口哨,示意裡面的睚眥神獸停止攻擊,退了出去。
過了好半天,裡面纔沒了動靜,睚眥神獸喘着粗氣爬了出來,渾身卻被咬掉了不少毛,眼珠也腫了,很是不忿地望着越蒼穹,大概意思是自己還有打贏出氣呢。
越蒼穹衝他搖搖頭說:“算了,咱們的目標不是這些小狐狸,咱們要去打打老虎。快讓你爸爸出來給我帶路,不然我真的不放你了。”
“千萬不要,大俠手下留情。”說話間從裡面又鑽出來一頭稍微大一些的狐狸,捧着幾樣東西說道,“這是我們家壓箱底的寶貝,還請你放了小兒吧。”
越蒼穹一見那狐狸手裡捧着的幾粒丹藥,還有一件厚厚的狐裘,看來是把老底都交出來了,越蒼穹笑道:“不必了,這些東西我也用不着,你只需給我帶路,自然會放了你家小狐狸。”
“大俠,你真的要去找白骨老祖嗎?”那狐狸很是疑惑地望着越蒼穹,大約是對白骨老祖十分懼怕。
“我還有夥伴也不幸掉到這裡,不知道會不會落到白骨老祖手中,所以我一定要去找他。”越蒼穹很肯定地回答對方,然後主動放開了小狐狸。
小狐狸立刻跑回父親的身邊,兩支狐狸互相偎依了片刻,互相嘀咕起來,睚眥神獸在旁邊不耐煩地舔着身上的傷口,等他們商量完。
最終老狐狸放下手裡的東西來到越蒼穹身邊說道:“好吧,我就帶你們去,只是到了白骨老祖的居所前我就要離開,那裡我們實在是不敢闖進去。”
“只要帶路就好。”越蒼穹點點頭,當即騎到睚眥神獸的背上,老狐狸則跑在前面帶路,兩人當即離開。
一路疾行而去,越蒼穹目睹了谷中積攢的無數白骨,越發覺得即將遇見的對手有多可怕,於是暗中向萬象元神詢問究竟這些白骨是如何產生的,那白骨老祖到底用得什麼妖術。
萬象元神神識緩緩掃過白骨之上,說道:“很有可能是修煉到武技九階的意勁高手,誤入歧途,遁入了魔障,這種吸食人血肉的妖術,損人不利己,對方必然是飲鴆止渴,無法中斷吸食血肉的行爲。”
說話間,前方忽然見到夏侯顏的飛來峰正落在前方,越蒼穹心頭一動,卻不知蘇宴紫她們情況如何了,上前打量一番,未見一人,天元戰車也沒了蹤跡。
憑着獨有的感應,越蒼穹隱隱約約感到天元戰車落在了某人手裡,只是被隔斷了彼此間的聯繫,八成是白骨老祖搞出來的鬼,正在思量老狐狸卻在前面停下,呆呆望了望前方轉身對越蒼穹說道:“就在前面了,白骨老祖的府邸,從來沒有誰敢主動進去的,大俠你保重了。”
“好的,你放心回去吧,且看我除了白骨老祖這一害幫你恢復寧靜。”越蒼穹一邊答應着,一邊向前走去,卻見有一座白骨堆積的洞穴,隱隱冒出一團白煙,陰森無比。
“萬象元神擺出法陣,幫我隱去行蹤,上前觀望。”暗中吩咐萬象元神替自己隱去了蹤跡,這才小心翼翼走了那洞穴之中,卻見裡面空蕩蕩,牆上綁着一人,正神情疲憊地垂頭睡去。
越蒼穹隱約覺得對方面熟得很,就上去仔細辨認,卻驚訝地發現竟是蘇臣飛,沒想到他竟會出現在這裡,略一思索,上前輕輕拍了拍蘇臣飛的肩膀問道:“蘇大叔醒醒,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臣飛悠悠醒來,依稀聽見耳邊有熟悉的喊叫聲,卻見不到半個人影,無奈笑了笑自嘲道:“真是老了,怎麼耳朵也不好使了?”
“大叔,是我啊。我是越蒼穹,此刻就在你面前,不過我隱去了身形。”越蒼穹又低聲說道,“我之前遇見寒門門主楊玄,聽說你已經離開了蘇家,怎麼會被困在這裡。”
蘇臣飛愣了片刻,迅即明白,便答道:“總之一言難盡,我被人追殺,逼不得已逃到這裡,宴兒跟你在一起可好,你們怎麼闖到這裡來了?”
越蒼穹沒敢實話實說,只道:“大叔放心吧,宴兒跟我在一起安全得很,只是大叔怎麼被困在這裡,可是跟白骨老祖發生衝突?”
“原來你也知道白骨老祖,這人雖然妖邪,實力卻不簡單,少主你還是儘快離去爲妙。”蘇臣飛不顧自己安危,反而力勸越蒼穹趕緊離開。
“大叔說得什麼話,既然被我撞見了,我這便救你離去。”正要伸手給蘇臣飛解開束縛,蘇臣飛卻疾道:“不可,我是自願留在這裡,白骨老祖答應和我做一筆交易,你千萬不要亂來。”
“交易?”越蒼穹的手伸在半空卻停了下來,心說蘇臣飛要和白骨老祖做什麼交易,難道他有求於白骨老祖,便道,“蘇大叔你要做什麼?”
“少主有所不知,自從離開了蘇家,我一路上不停被汪家派人追殺,本想聯絡一些老友共同舉事,卻沒想到不是中途變節,就是不幸遇難,結果忙了三個多月,至今一無所獲。”
“汪家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大叔你不必過於自責,咱們慢慢努力就是。”
“問題不在這裡,據我得到的消息,汪劍仲似乎已經吞併了寒門,而且修爲又突破了巔峰八極的境界,馬上就要踏入化境,如果被他修煉成功了,形勢只怕就更加難以逆轉了。”
“所以你來找白骨老祖,莫非是和他聯合?”越蒼穹沉吟着問道。
“不錯,我用計誘使白骨老祖答應,出山去挑戰汪劍仲,而我會用盡醫術醫好他的舊傷,這便是條件。”
“舊傷?白骨老祖有什麼舊傷?”越蒼穹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個陰森的聲音在外面說道:“哼,居然敢闖進本老祖的地盤,就算你們逃得再快,我也能把你們一一找出來,在我的白骨谷,還沒人可以隨意進出。”
糟糕,看樣是白骨老祖本人來了,聽他的口氣似乎還沒有找到蘇宴紫她們,越蒼穹略微安心,當即不再多說,躲到了洞穴深處,片刻過後卻見到一個白袍怪人走了進來,陰陽怪氣地問道:“蘇臣飛,你到底想好了沒有,該怎麼給我用藥?”
越蒼穹凝神一看,此人的半邊臉居然沒有血肉,露着猙獰的白骨,異常嚇人,怪不得自稱白骨老祖,果真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蘇臣飛皺眉答道:“我說了須得慢慢地給你調理,你不肯讓我摸清你的情況,咱們如何合作?”
白骨老祖卻詭異地笑着,露出半邊森白的骨頭:“是你自己跑來找我,想當年我上門求你給我醫治都不肯,如今怎能讓我輕易相信?你放着好好的家主不做,真的要和汪劍仲翻臉嗎?”
蘇臣飛不耐煩地說道:“我說過了,我對汪家不滿已久,只不過隱忍到今日才起事罷了,況且汪劍仲已經容不下我,他藉着上一次進階大會就要將我蘇家連根拔起,你說我焉能不反?”
白骨老祖嘿嘿哼了幾聲,忽然使勁嗅了幾下,怪道:“不對,怎麼有其他人的氣味,方纔什麼人來過?”
越蒼穹聞言心中一動,難道萬象元神的法陣居然對這白骨老祖不管用,於是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隨時準備大打出手。
哪知蘇臣飛卻不動神色,哈哈一笑:“白骨老祖啊,你疑心就是疑心重,何必找這樣那樣的藉口來試我?”
白骨老祖四下打量了一眼,最後又跟着笑道:“蘇臣飛算你問心無愧,我這就給你鬆開綁縛,你速速替我尋找根治的方法。”
卻原來這廝是在使詐,眼見白骨老祖揮了揮手,捆在蘇臣飛胳膊上的白色繩索悄然化作兩道煙霧,慢慢遊回了此人的身上,越蒼穹才以爲發現,這白骨老祖居然可以將身體幻化成煙,這可是不一般的能爲。
蘇臣飛被放開後,捏了捏痠疼的手腕說道:“先去給我準備些清水,還有器皿,還有生火的東西,我要着手準備。”
白骨老祖點點頭道:“一切好說,你還需要什麼東西,都一一報來。”
“暫時只有這麼些了,想要配置藥材什麼的,你這裡估計也沒有,鍼灸的器具我隨身帶着,也就不缺什麼了。”
白骨老祖聞言說道:“我這裡只有皚皚白骨,想要尋些藥材那真是想也別想。”說吧,轉身出去。
蘇臣飛跟在後面,擺手示意越蒼穹趁機離開。
過了片刻,估計兩人離得遠了,越蒼穹這才悄悄出了洞穴,心中不解這白骨老祖到底得了什麼怪病,非得蘇臣飛給他醫治,莫非是指他被毀的容貌?
心中惡寒了半天,卻也慶幸蘇宴紫她們還沒被發現,不然麻煩就大了。
離開洞穴,越蒼穹開始左右打探,試圖找尋蘇宴紫她們的下落,這裡和之前地段幾乎沒什麼兩樣,依舊白骨皚皚,遍地死屍。
只不過此處除了白骨之外,還有隨處可見的兵器、雜物,越蒼穹一路搜索見到這其中居然有驚寂門的令牌,不又拾起來仔細打量,上面除了正反驚寂二字,還有小字刻了個十三。
按照標記這應該是驚寂門第十三分堂的令牌,看來有驚寂門的人誤闖了進來,想必是來追殺蘇臣飛的吧,按越蒼穹的計劃不久自己就要路過十三分堂前去太玄門的分會,留在身上或許有用,於是揣在了懷裡。
又往前走了幾步,意外見到一堆白骨擺着奇特的姿勢趴在地上,好生古怪,仔細看來總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於是吩咐萬象元神用神識搜查一番,看有無不妥,結果得到的答案卻是白骨之下藏着一人。
越蒼穹頓時樂了,這是什麼人居然能想出如此點子,也虧得瞞過白骨老祖,當即上前一招曲勁把那堆白骨給拔散開來。
隨即一個黑影沖天而起,嗖然射出十數道勁風,眼見暗器就要打中越蒼穹,他立時輕聲喊道:“司空晨,是我!你還真下毒手啊?”對方卻是司空晨。
司空晨聞言一愣,急忙收回暗器,硬生生把射出去的風刃改了方向,噼裡啪啦散射了一地,落地後纔沒好氣地說道:“怎麼是你,不早說,差一點兒我就廢了你武功,也不知道躲閃?”
“我這叫泰山崩於前色不變,憑你區區破勁,在我意勁面前傷不了分毫。”越蒼穹得意地說道,然後上前摟住司空晨的脖子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蘇宴紫她們呢,你不會甩下她們自己獨自逃命了吧?”
“什麼啊,下來的時候全分開了,我被一團白煙困住,差點兒給吃了,幸虧俺拼命使出風勁才躲過一劫,要不是你來胡鬧,我也不會暴露。”司空晨沒好氣道。
“別說這個了,趕緊去找其他人,這裡不能多待。”於是將司空晨也帶進法陣之中,一併隱去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