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婷站在雪地裡,盯着前面的路口發呆。(武帝藥尊) 這個徐慢,到底什麼時候纔回來!
要是徐慢跟邵丹青直接去開了房,害她在這冰天雪地裡白守了個通宵,她一定會直接手刃了這兩個人!就算方立文來阻止,她也能毫不猶豫地捅下去。
他們根本不明白,一個胖子是有多怕冷。
在方雅婷的千呼萬喚和等級逐漸上升的詛咒中,一輛有點熟悉的車終於駛過來,她仔細瞅瞅,確實是徐慢的車。方雅婷喜出望外,快速跑了過去。徐慢一個急剎車,方雅婷離車子只有一步的距離。
徐慢認出了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是誰,他看了看副駕上睡熟的‘女’人,怕吵醒她,只能從車上走了下來。方雅婷好奇地探頭向裡面看,徐慢快速關上車‘門’,眼裡閃過一絲的不耐煩。
“方小姐,你跟了我一個晚上,到底有什麼事?”話雖客氣,語氣卻已經十分不奈。
方雅婷也不願意再兜圈子:“你以爲我想嗎?如果你讓他們都知道有這麼個你會帶回家的‘女’人,我還需要被我爸媽‘逼’着來倒追你麼?”她有意朝車裡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根本什麼看不清楚。她這樣做也不過是提醒徐慢,她也算知道了一些他的秘密。
“這麼說,倒是我的錯了?”畢竟北郊的那塊地還需要方向前的幫忙,方向前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無論外界怎麼說他不喜歡這個‘女’兒,徐慢都不信。一個父親能對自己唯一的孩子有多壞。(陰陽同修)
“也不是,都是這些人太無聊。我有辦法斷了他們的念頭,但是需要你的幫忙。”
“怎麼幫?”徐慢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方向前的‘女’兒,沒有她父親狡詐的神情,細長的單眼皮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坦率和真誠。
“把手機給我。”
徐慢掏出手機遞給她,他還真想看她要怎麼斷她父母的念頭。
方雅婷用徐慢的手機撥通了自己的電話,隨即編了一條短信:“你看看,像不像你說的?”
徐慢還真有點好奇,順手接過手機來看。
方小姐,百善孝爲先,婚姻大事我一項都聽父母的。家母已經爲我選好妻子,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即是家母爲我做的選擇。我們無緣,請不要再做無用功,免得鬧得太僵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這就是方雅婷用徐慢手機編好的發給她自己的短信。徐慢看着方雅婷,嚴肅的臉閃過一絲笑意:“你習慣這樣貶低自己?”
方雅婷不解,問到:“這哪裡算是貶低?你沒有直接說‘你體重降到三位數以下,再來應徵我家媳‘婦’’這種話已經算是很仁慈了。‘無緣’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藉口,雖然狗血了點,他們也知是藉口,但我這關也算是過了。”
“沒有人敢對你說這種話。(武道至尊)”都說方向前有個傻‘女’兒,其實,該知道的她都知道。
“是啊,方局還在一天,我就有一堆優點可以供人奉承。”
徐慢的食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幾秒鐘,方雅婷的短信提示音響起。她終於鬆了口氣,對着徐慢鞠了一個三十度的躬:“這次真的謝謝你了,你這個人還是‘挺’仗義的。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
徐慢擺擺手:“早點回去吧,你爸媽還等着你的消息。”
想起回家後還有一番轟炸,方雅婷忍不住埋怨:“拜託你早點給徐思言找個後媽吧,別折騰我們這些未婚‘女’青年了。”
方雅婷也不願再廢話,快速朝自己的小車跑去。上車之後,她纔打開短信,粗看之下,內容與她寫的並沒有什麼不一樣。想想他是做了修改的,她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他刪了“普通”兩個字。
方雅婷對着手機擺了個鬼臉:“真是咬文嚼字,我們這樣的人,朋友與普通朋友有什麼區別。。。”她回過頭看,徐慢仍站在車外,看着她的方向。
方雅婷發動車子,無奈地說:“不過,看你這麼仗義,就勉爲其難算你是我的朋友吧。。。”
徐慢看着她的車駛上大路,才轉身鑽進了車裡。一直悶在車裡昏呼呼的,在外面呆了一會兒人就清醒了不少。
邵丹青並沒有醉,大可以問她住在哪裡送她回家。(黑鐵之堡)再不濟,也可以送到地鐵站,反正地鐵總能到她家。可他一點理‘性’都沒有,就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家。現在是要怎樣?
那她呢?她剛纔那樣親密地摟着他低低耳語又算什麼?
透過鏡子看着旁邊的人,她跟他一樣,也在逃避。
“別裝了。”
沒想到這麼快被發現,丹青心裡有點不爽,但再裝下去真也就太矯情了點,她只能不情願地睜開眼睛,解釋到:“是你剎車太猛,我才被晃醒的。”
徐慢卻板着臉,語氣也很硬:“醒了就是醒了,爲什麼要裝睡?”
丹青起身坐正,也盯着前面的路燈:“我怕打擾你的好事,看見不該看的事情,當然要非禮勿視。我這樣配合,你生的什麼氣?”
“什麼好事?”他轉過臉來對着她,眼裡的怒氣逐漸燃燒起來。
還意思說?人家姑娘都堵到家‘門’口了,自然是她不該知道的好事。
“這是你的事,我哪知道?”
“邵丹青,你別不知好歹!”
“我是不知好歹,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怎麼能壞了你好事!人家姑娘都送上‘門’了,因爲我在車上,害得你就不得不把我藏起來,還得找一堆藉口跟理由打發人家走。徐先生,你一直紳士的很,怎麼就放心讓人家姑娘一個人回家?”
這幾年的修煉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這團無名火越燒越大,尤其想到他剛纔目送那姑娘走時的眼神,她就更覺得肚子裡騰騰地冒火油。
話說到這個份上,徐慢就明白了,這個突然的發現讓他心情大好。但以他對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的瞭解,許多話必須得慢慢說,尤其是軟着來更好。
“你以爲我喜歡送人回家?”怒氣很快消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胸’有成竹的快感。他好久都沒享受過這種快感,原來確定一件事這樣讓人開心。
“我怎麼知道?你又沒送我回過家!”丹青見他突然冷靜下來,心裡竟一陣突突的跳,自己的反應確實過火了。
“記‘性’可以不好,那我來提醒你。第一次遇到你,我就送你回的宿舍。後來幾次,是你堅持要到地鐵站。我知道你搬了家,卻不知道你搬到了哪裡。”徐慢的語氣變得很軟,軟綿綿的,似是能把人哄得睡着了。
他真是善變,尤其是聲音,丹青的立場已經歪歪斜斜,不知能堅持到幾時。
“我不是。。。”丹青想解釋,擡起頭時卻對上他的目光,她還沒看個仔細,已經窘迫得低下了頭,“不是怪你沒送我回家。”
“我知道。”徐慢向她逐漸靠近了點,那股男子氣息也逐漸向丹青‘逼’近。剛纔還在他身上趴着睡着過,這味道她自然是很熟悉的。可現在再次聞到,她的心跳得比剛纔還要快,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丹青往車‘門’處挪了挪,徐慢看見她的躲閃,只能停下來,但他並沒有退回去。
“邵丹青。”
丹青被蠱‘惑’了一般,剛纔還怕看見他,此時卻聽話地擡起了頭,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下一句話。
“邵丹青,你剛纔是吃醋了,是不是?”
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徐慢咄咄‘逼’近:“邵丹青,你爲我吃的醋。”徐慢的話,像是突然衝向天空的禮‘花’,前奏太短,一飛沖天後很快便爆炸開來,瞬間照亮她那顆黑漆漆的心。
她突然明白,自己爲什麼震怒,爲什麼耍‘性’子,爲什麼看着那個‘女’人不順眼。。。
“我。。。我只是。。。害怕。”
她並沒有放鬆,反而因爲這個事實而開始顫抖起來。她抓住車‘門’,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她想逃走,卻又不捨得,她想否認,卻只能答非所問。她害怕,是真的害怕。
徐慢湊過去,將她摟緊自己的懷裡。丹青掙扎了兩下,卻發現自己只是在扭動,並沒有真的想脫離這個懷抱。
‘女’人吶,你到底是怎樣違心的一種生物呢?
她安靜地埋首在他‘胸’前,沉淪在自己的心跳裡。
徐慢一手摟着她,一手撫‘摸’着她的頭髮,一下又一下,輕緩又溫柔。先是難堪尷尬,漸漸地適應,最後是暖暖的舒心和安逸。
他的話,一字一句地傳進她的耳朵裡:“有我在,不用怕。”
這是最好的承諾,將跌跌撞撞的丹青送入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