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歌舞廳。
“莫老闆,這杯你一定要喝了,真的,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一手拎着酒杯舉在莫問眼前,一手拽着莫問。
包廂裡大家都喝嗨了,大聲的勸酒笑鬧,也有人注意這邊,不過這樣勸酒也都是尋常,就沒在意。
“那肯定的,哪裡還要劉老闆勸。”
莫問接過對方手裡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喝完把杯子倒過來點幾下。
矮胖的劉老闆費勁的攬上莫問的肩膀,臉上喝的通紅,用力拍拍莫問的肩旁:“好兄弟!好酒量!”
“我跟你們說,大家別看莫老弟年紀輕,人家家裡是這個!”
說着劉老闆就比了個大拇指,肥胖的身體斜挎在莫問身上,喝的都有點大舌頭,聲音也大起來:“城東那片正在蓋的工廠!我跟你們說,莫老弟的!那些下來多少要多少建材!是吧,你們算算!要多少工人!”
劉老闆的話一出,原本看莫問年輕的幾個老闆也笑着舉着杯子過來問好,莫問也不推拒,笑着把酒都喝了。
“那劉大哥說話,兄弟自然是要聽的,以後工地上的建材呀,工人呀,這些還要多靠大家幫扶!”
莫問舉着酒杯笑吟吟的敬在座的各位。
酒過三巡,衆人都喝得醉醺醺,一開始攬着莫問的劉老闆,大力的拍拍手。
“兄弟們!好戲還在後頭呢!”
說着包廂門從外面打開,進來一羣衣着清涼的小姑娘。
一個個燙着時下流行的港風發型,畫着濃妝,身上的裙子就丁點長,遮不住上面也遮不住下面。
“哦呦!”
現場立馬有人叫出來。
一個老闆身邊立馬上來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這些女孩上來半點也不忸怩,有的直接就坐到那些老闆的大腿上,有的舉着桌上的水果就開始喂。
劉老闆這下也不繼續攬着莫問了,自己一左一右兩個小姑娘架着他窩到一邊,有說有笑的。
莫問身邊也過來兩個,那兩個女孩還在心裡暗自慶幸,在場的這些老闆,哪個不是油頭油臉的,就莫問這麼一個年輕的,還這麼英俊帥氣。
剛剛一進門姑娘們可就暗自較勁了一番。
“哦呦,老闆,你吃點西瓜,要不要~?”
手裡用牙籤舉着一小塊西瓜過來,刻意用手臂夾緊胸前,擠出可觀的形狀,聲音裡都攙着蜜,甜甜的發嗲帶着鉤子一樣,眼神裡直白又大膽。
“沒事,我先出去上個廁所,你們照顧好劉老闆。”
莫問不好直接拒絕這些東西,找了個說辭就起身,把兩個女孩推到劉老闆身邊,自己出了門。
他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着鏡子裡那個喝的滿臉通紅的自己。
一開始創業的時候,總是覺得只要自己的東西好,那還會發愁生意?
後來慢慢才知道見人三分笑,上桌先喝酒,喝完酒還有這樣那樣的安排,把那些投資商安排的妥妥貼貼還有可能一分錢不掏,投入全打水漂。
甭管多大的老闆,上了酒桌,那什麼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你偏偏還得笑着附和伺候着。
這些委屈要是吃不下還創什麼業?
打開水龍頭,水嘩啦啦的衝出來,捧起來涼水撲在臉上他才感覺稍微好點。
轉下樓去把帳結了,他才往樓上走,算着時間包廂裡估計還沒結束,莫問走到走廊的盡頭,倚着窗框冷眼看着窗外的車來車往。
手摸到口袋,取出一根菸,刺啦火焰點亮了這一角的黑暗,但只是一息就暗下去,只剩一點猩紅。
呼!
一口煙下去,尼古丁的味道充斥了肺臟之後,剛纔幾乎要壓不住的情緒終於平復下去。
一根菸結束,把菸蒂在窗臺上按滅,雙手搓搓臉,他又是那個見誰都笑的莫老闆了。
包廂裡調笑聲和女生打鬧的嬌笑聲混在一塊,氣氛正是熱鬧。
還是劉老闆看到莫問進來。
“哎呀!我說呢!我這兩個美女都有點心不在焉的,原來是你莫老弟溜出去了呀!是不是家裡那個管的嚴!哎呀,沒事的!男人嘛,哪個不是左擁右抱的!”
說着把身邊兩個美女推過去,那兩個女生也是十分識趣,劉老闆一推,她們兩個就嬌笑着靠過去。
“哎呀,我就是出去上個廁所,小弟實在酒量比不過幾個大哥,想出去躲一會都躲不了呀!”
他笑着拎起酒瓶給自己倒酒,然後一飲而盡,劉老闆高興了,笑着指着他:“你呀!你呀!”
然後就轉過頭繼續和身邊的美女調笑。
莫問坐下來就假裝喝多了,趴在桌上不說話,那兩個過來的女生反而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等酒局結束,劉老闆等人都一左一右被美女架着樓上的房間走,莫問剛剛還一副醉的找不着北的樣子,劉老闆等人一走,他鬆了口氣恢復正常。
“你們先走吧,該給的錢會給的。”
說完莫問就笑着把身邊兩個女生推到一邊,半點沒讓她們碰到。
回到和林晚住處的時候,太晚了,林晚已經睡着。
看着昏黃的燈光下她安逸的睡顏,今天一晚上的怒氣都消散的無影無蹤,心裡面只剩下平靜。
輕手輕腳的洗完澡,關着浴室的門蹲在地上把衣服搓了,上面染了酒味煙味,還有不少香水味,他不想林晚知道這些。
吭哧吭哧,水聲也輕輕的。
怕吵醒林晚。
等洗完,已經不知道是深夜幾點,關上燈他輕手輕腳的走到林晚牀邊。
她的身上就像有魔力一樣,不論自己多累,能夠看着她似乎也半點不累了。
兩個人的臉頰只有分毫的距離,但是他的心中卻只有平靜。
輕輕的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他折身躺倒在旁邊的牀上。
第二天早上。
林晚睡醒看到旁邊的牀上莫問回來了。
對方估計晚上又有應酬,空氣裡還帶着幾分酒氣,她從牀上下來他都沒醒,看來真的喝的很多。
剛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裡面晾着莫問昨天穿的衣服,幾件衣服掛在浴室的橫杆上,還溼着。
他昨晚那麼晚回來還特意洗了衣服?
林晚回身看着還躺在牀上睡得正香的莫問,他這個人怎麼總是這樣讓人窩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