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上了公路,就一直往前開,沒有人知道要去哪裡,也沒有人管那麼多事情,大家都東倒西歪,能逃離那個地方越遠越好。
“師太,小魚怎麼辦?”詩詩心腸是非常善良的。
尼姑輕輕的撫着黑寶,黑寶在她的懷裡發出滿足的咪咪聲:“別叫我師太,我的法號叫圓空,你叫我圓空好了,小魚本來就是陰童,他其實是那個地方的守護者,詛咒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追殺錦兒,就是因爲小魚沒有把它放出來,也是因爲它的力量沒有大到可以逃離陰地,不過,這一切,它還是借你的力量跑了出來,而且開始報復,看來,你們之間都有源緣。”
柯良接話:“圓空師太,你怎麼認爲我爸媽的呢?”
“哈哈,這就說出話長了,當年,我因爲是剋星,差點讓你娘做妖怪給驅魔了,幸好柯大哥發現我的真實身份,才救了我一命,就這樣,不打不相識,我和你娘就認識了。”
納蘭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當年是有名的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是一個驅魔棒下去,當年她看到秦錦媽身上一股不尋常的氣流,就以爲她是妖不是人,好在她老公阻止的快,不然就錯殺了。
而秦錦還在發呆中,陸子明愛憐一手開車,一手的握着她的手。
天慢慢的亮了,陸子明的車往城市開去,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卻還是直覺認爲人多的地方比較安全。
圓空似乎也不反對,幾個長輩都好像有個什麼重大的決定要做,緊鎖着眉頭,似乎在不斷的考慮中。
柯良感覺到奇怪:“爸媽,你們到底怎麼了,在想什麼啊!”
沒有人理他,但經過一個寺院的時候,圓空卻喊車停。
她回過頭,問柯家寬和納蘭靜:“你們真的決定這樣做?”
兩個人都點點頭,她嘆了一口氣說:“那好吧,我也去。”
小小的越野車裡一下子走出那麼多人,驚的一個正在掃地的小和尚把掃把都掉地上了。
柯家寬說:“這個時候,應該把柯良的爺爺也帶上,老故人相逢,不知道會有多少話要說。”
詩詩四人都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問到底是什麼回事。
這個時候柯家寬很無奈的對大家說了一句:“孩子們,我們現在去見一位老朋友,你也跟我們一起去,他是這個寺的主持,但,不管看到什麼東西,你們都一定要保持鎮定,不可以尖叫,不可以發呆,不可以奪路而逃,不能給我們丟臉知道嗎?”
納蘭靜似乎很不放心的說一句:“難道你自己不會逃嗎?”
“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了,唉,看來我們這一羣人,轉來轉去,還是在一起了。”
圓空師太嘆息着說:“這就是我們的緣份,佛說,緣起緣落,花開花謝,算了,大家都進去吧!”
幾個年輕人走在後面,邊走邊看,這真是一個破爛的寺院,看樣子香火很差,到底都是灰塵,那個小和尚也是在胡弄人吧!這種掃地,在一般的單位早讓人給掃地出門了。
在小寺院的後院停住了,柯家寬叫幾個年輕人站住,自己和老婆,圓空師太一起進去,秦錦看着自己的母親背影,經過這麼久的震驚,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母親,但,她看到母親已經那麼理性,那麼冷淡,那麼看透紅塵,實在是有一腔子的淚都想不肯流出來。
不過小寺院雖然破,但是,還是有一番清靜之意,小院後面居然有幾顆梅花盛開。
柯良走過去,忽然又跑回來,什麼,夏天開梅花,他很萬分驚奇,偏那幾顆白梅又開在最枝頭,可是,好奇心太盛,他居然還是偷偷的爬到了樹枝上,看那幾朵梅花。
詩詩,陸子明,秦錦都看着他,大家都絕得這個寺裡果然住着高人,居然可以在夏天催開梅花,有仙氣。
但柯良在樹枝上摸到了那朵梅花,天啊,居然是假的,他累得半死才上了樹,於是氣的高呼一聲:“誰這麼無聊,大熱天粘梅花玩啊!”
語音未落,他看到樹枝上還掛着一個條子,上面寫着:“別動,你的頭上有一個馬蜂窩,一動就會出人命。”
柯良尖叫着:“秦錦,子明,你們快看看,我的頭上有沒有馬蜂窩。”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大家仔細看了半天,都得出結論:“沒有啊,你讓人騙了。”
柯良連着兩個道,激動的從樹上站直:“奶奶的,誰陷害我,我跟他沒完。”
就在這時,他眼尖的看樹幹上寫着一句話,然後就掉了下去。
那句話是:“放心,下面沒有尖刀,只有尖剌。”
柯良重重的跌在地上,以爲自己已經沒命了,大家都嚇到了,忙去看柯良,可是柯良一會兒就睜開眼睛,原來下面早就讓人鋪了厚厚一層乾草,怎麼掉都傷不了人。
大家看到柯良沒有事後,心就放下來了,然後看着柯良的狼狽樣,都忍不住放手笑起來了。
柯良站起來,氣急敗壞:“誰,誰幹的。”
這時柯家寬,納蘭靜他們都出來了,身邊還有一個打扮的很朋克的中年人,光頭,黑夾克,粗手鍊,戴墨鏡,像一個老憤青,居然還打着脣洞。
他笑的最誇張,而且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柯良說:“有這麼好笑嗎?”
“當然好笑,你已經是第二十七個上當的人了,這個遊戲太好玩了。”
柯良一聽他已經害了二十七個人,盛怒之下,一個左勾拳對着那張笑臉打去,誰知道自己去又飛回了那個乾草上。
只見那個中年老朋克拿出一副李小龍開戰的樣子,然後對柯良說:“你是幾段?你精於什麼拳,我現在在練習泰拳,來,我們玩玩。”
這時柯家寬說:“良兒,不得無禮,還不來見過你伯伯。”
四個年輕人一起大跌眼鏡,臉上如果能拍卡通畫,就已經馬上出現了三條黑豎線。
詩詩結結巴巴的衝上去,指着那個打脣洞的老朋克說:“你是說,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主持。”
柯良從地上起來,已經忘記了疼,只說了一句:“老大,你好歹也是個和尚,注意一下影響好不好。”
老朋克笑眯眯的說:“我叫小淺,你們叫我小淺哥就好了。”
“小淺哥”四人異口同聲的尖叫。
大家已經坐了下來,在那個破髒亂的小禪房裡擺上了幾道菜,小和尚看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典型人物,那菜炒的極爲偷工減料,青菜里居然能吃出肉蟲,但主持小淺哥一點也不在意。
詩詩忍不住提醒:“大師,大師,你殺生了。”
小淺哥幾口把肉蟲給嚥下去,然後張大嘴巴說:“哪裡,哪裡,你給我證據來,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我會告你誹謗的,不過看在你是個美女的份上,我也可以和你私下解決。”
現在幾個年輕人,終於明白爲什麼柯家寬會很鄭重的要求他們不要尖叫,不要逃跑,不要發呆了。
圓空師太也笑着說:“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改自己的性子,你們不要在意,小淺師兄一生下來就在廟裡,他和佛很有緣,既使他出過國,念過哈佛,都還是回來做了這個小寺的住持,我們這些人從前經常在一起玩,他是命中佛星,與我的孤星,柯家的捉鬼道士,納蘭家的驅魔一族合稱爲四相,說來也不怕你們小孩子笑話,我們四個人分別代表着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鎮着邪氣,如果不是因爲卡嘣出來做亂,我們四個也很少有機會合作起來去破詛,實在是卡嘣的力量太過強大,但我相信四相聯手,你們就可以平安無事了。”
雖然事情來的太過忽然,但是,細想一下這幾個前輩的怪異言論,柯良他們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直接把這四個裝進越野車,然後直接開到精神病院,還有一種就是相信他們,任他們擺佈。
當然,後者是最明智的,小淺哥一邊吃飯一邊聽柯家寬講他們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這個時候柯家寬的魅力才得了展現,他用極清楚的頭腦,像是親眼目睹了一切的事情,而且很有條理的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前因後果一目瞭然,這樣的人去做生意,不發那真是天妒英才了。
柯家寬在講述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出聲,只有小淺哥在大聲的咽飯的聲音。
一餐飯的時候,就把所有的事情講的清清楚楚,這就是奇才,而小淺主持聽完了之後,沉默半響說:“你們難道這回是想啓動靈魂出竅,把這幾個人送回去,殺掉卡嘣。”
圓空師太長嘆一口氣說:“也只有這個方法了,因爲我們都知道,到現在卡嘣還沒有破詛的方法,除了阻止它出現,我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能毀了它。”
柯家寬也是陷入了沉默:“我知道這個法子太險了,可是,如果不兵行險着,我們也不能控制卡嘣,我老是覺得這個卡嘣的出現,和從前的傳說不一樣,從前的傳說,卡嘣只殺被詛人和被詛人的親屬,來世,卻從來沒有聽過卡嘣會濫殺,難道是這個詛又升級了。”
“是啊是啊,像電腦軟件從2。0升到3。0了,變高級了。”柯良總喜歡插嘴。
頭上又捱了一下,柯良像一隻小狗一樣躲到秦錦身後去了。
小淺主持也收起了那副很嬉皮笑臉的樣子,然後說:“可是,如果真的合我四人之力用靈魂出竅送他們去過去,他們什麼也不會,很可能會留在那裡,永遠也回不來。”
“不,這一次,不是他們四個人去,而是我們都過去,他們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們都過去,誰來發功保護他們的肉身呢?”
圓空看了看天,然後說:“放心,我已經請人保護我們,我們的肉身是不會有事,但我並不知道這一行,能不能改變命運,如果能,我們就可以改變很多事情,避免很多悲劇。”
陸子明想了想,然後說:“等等,你們說改變命運是怎麼回事?”
“來來,小夥子,看樣子,你也上過幾年學,知道一點科學知識吧!事實上呢,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和科學什麼沒有太大的關係,但還是有科學的解釋方法,就是利用催眠,讓你們的靈魂了竅,進入到非物質世界,在那裡尋找時光通道,然後去到你想去的年代,改變你想改變的事情。”
秦錦一臉的不相信:“這種方法會不會太不科學了?”
“別管什麼科學不科學了,只要能把卡嘣給除掉,就是讓我回到唐朝也沒有關係。”詩詩倒是有一點傻勇敢。
大家七嘴八舌了一會兒,就分別去寺院的禪房裡睡去了,好在有四相坐鎮,一夜無鬼,倒是那些臭蟲咬來咬去,但對這些累了這麼多天的人來說,這點小麻煩基本上就不是麻煩。
睡得很晚才起牀,醒來的時候,陽光從破窗戶裡透過來,照得每個人心裡都亮堂堂的,這麼多天了,還是昨天晚上睡的最安穩,
圓空師太早就在外面站着看梅花了,柯良走過去對她說:“假的,小淺哥粘上去騙人的。”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只要是美的,又管它真真假假。”
柯良頭一大,這麼高深的問題,怎麼能和他這種藍球青年掛勾,忙拿着臉盆跑了。
秦錦走過圓空師太身邊,師太輕輕的說一句:“雖然我能看清這世界紛紛擾擾,可是,你還是我的牽掛。”
“但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秦錦含淚問就走了。
留下一臉淡漠的圓空,卻含着一眼的痛楚。
小淺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但就在這麼深重的時候,小淺說:“師妹,你其實也不是很老,應該再繼續帶文胸,不然會下垂的。”
圓空一臉的震驚,但柯家寬和納蘭靜就在窗後捂着嘴狂笑不停。
不一會兒,大家都在用早餐,那個小和尚站在一邊,不停的和師傅算賬,言語裡大有不把師傅放在眼裡的姿勢,好像大家吃的飯都是他掙來的,其實柯家寬這些人都知道,小淺從前也是一個商業奇才,他年輕的時候掙了一大筆錢,現在這個寺院一切的開銷都是小淺出。
詩詩氣不過把一大把錢遞給小和尚,小和尚才翻翻白眼走了。
柯良問小淺:“你不是很牛嗎?什麼黑帶,什麼拳擊,什麼泰拳,還這什麼怕那個小混和尚。”
“哈哈,我不是怕他,我是要渡他,不管他如何,我定要把他渡過凡塵,他是遇到的最難感化的徒兒,他做我徒弟,我每個月還要開工資給他呢!”小淺一臉的不已爲然,這個時候,他的臉上是一種大慈大悲的光,小淺有一顆真正的童心,也有真正的慧根,怪不得是佛星。
正說着,只見一個小尼姑走了進來,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子,見到了圓空大師就撲到了她懷裡。
圓空說:“大師,你來了。”
小女孩子雖然穿着清秀的尼姑服,一雙眼睛卻又大又亮,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才真正的有靈性:“姑姑,你爲什麼要叫我來?”
“姑姑要和這些人出一趟遠門,你幫姑姑守一下門好嗎?”
“你們要去殺卡嘣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秦錦萬分驚奇。
圓空大師說:“這個女孩是一個天生就有特異功能的人,她四歲的時候父母出車禍死了,但三天後,有人在幼兒園看到她父母的屍體在陪她玩。後來,人們因爲怕她,把她送到我的閹上,她一直稱我爲姑姑,我知道她的精神力量是非常強大的,和陰童相比都不分高低,所以,有她守護我們,我們就可以放心上路了。”
詩詩問:“我們要去多久?”
“一柱香的時間”柯家寬說。
“這麼一點時間能做什麼事情?”秦錦問。
“傻瓜,我們進入的空間不同,時間怎麼會和這裡的一樣呢?這裡的一柱香時間,相當於那裡的一天,有一天的時間,我們可以把一切的事情都擺平了。”柯家寬說。
“你們聽好了,柯家的人和餘家的家要去,我們四相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唐詩詩和陸子明,你們就不要去了,這事太危險了,我們是因爲被命運選中,而你們去可能會白白送死,這一行太過危險,一不小心,我們的靈魂就會留在那個空間裡,回不來。”柯家寬沉重的說,這個時候已經不關自尊的事情,生命是最寶貴的。
陸子明堅定的說:“雖然,我不是你們靈界中的人,但我是一個警察,捉拿兇手是我的責任,我不可以在這個時候逃走。”
詩詩更是氣憤:“老頭,你當我很怕死嗎?我們四個人那麼艱難都在一起,現在怎麼可能分開”
上一代看着這些年輕人的堅定的友誼,和不怕死的勇敢,只是互相對視一下,都在心底說:“真像我們當年年輕的時候。”
那個小孩子拉起圓空師太的手,說:“那你就上路吧!我會保護你回來的。”
圓空的手遞給了秦錦,秦錦給了柯良,柯良給了小淺哥,就這樣,大家圍成一個圓,手和手都互相聯着,但手圍着一個圓的時候,大家都感覺到意識不清,而且身子變得輕飄飄的,像是要浮起來一樣。
柯良很怕,但耳邊傳來輕輕的聲音:“不要怕,放輕鬆。”
是媽媽的聲音,原來這就是靈魂出竅,看來也不是很難。
很快大家就全都脫離了自己的身體,看到自己的肉身都還坐在下面,空間開始變得灰暗,但是無限的展開,小禪房高的沒有底,他們只有緊緊的握着對方的手,不敢鬆開,怕一陣飛來就把自己給吹跑了。
慢慢的他們到了房間外面,看到所有的樹木都變得尖尖的,小淺說:“我們已經到了非物質世界,現在只要找到時空通道就可以回去了。”
但時空通道在哪裡呢?
只見小淺和圓空,柯家寬,納蘭靜的手都放在一起,從四人手心中升起了一個很亮的光圈,四個方向的中央,就是沒有方向的地方,那也就是遠方.
那個時光之門,原來藏在四相之間。
打開門之後,小淺使眼色,讓幾個發呆的年輕人先進去。
一走進那個時空,像擠過一條很窄小的山谷,走過之後。
秦錦很奇怪的看着自己和別人,沒有任何變化啊,電影裡不是要轉啊轉啊,還要經過一條通道,人要分解成一顆一顆,才能經過時空嗎?她怎麼就跟上洗手間,進個門一樣的容易呢?
正想着,回頭一看,大家都已經全走過來了,那個時間之光也慢慢的自己合上,光芒完全沒有。
柯家寬說:“你們自己要記得,雖然我們現在和常人都是一樣的,可是,我們畢竟沒有肉體,只是一個靈魂,千萬不要惹事,前面就是石頭村,由圓空大師帶路吧!”
圓空走在最前面,走在森林裡,因爲一點對比也沒有,柯良和詩詩都不相信已經經過了時空轉換,來到了從前。
柯良說:“可是,這裡什麼古代的氣息也沒有啊!”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笨的兒子,時代不過是往前一點點的時間,是秦錦媽媽的小時候,能回什麼古代,那個時候,也很現代化了。”納蘭靜罵道。
柯良指着牆上一副電影畫報說:“你是說這個也現代化。”
那是一個美麗的女子,站在窗前像是思念故人,臉上有一副幸福的樣子,懷舊的一塌胡塗。
秦錦也笑着擡頭看了看那畫,可又感覺畫中的那個女人特別的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大家都沒有留意,直接就走了過去,但牆上的那副畫中的女人,嘴角居然慢慢裂開,露出一個微笑,而眼睛裡流出了鮮紅的血。
柯良看着石頭村那一幫人,輕聲說:“原來這一村人,做活人和做死人一樣,都是懶洋洋的啊!”
詩詩和陸子明都笑出聲來,這個村子的人行動是很慢,而且沒有人搭理他們這一行怪人,他們都好像只關心着自己手上的那些農活,而且這個村子真的像與世隔絕,秦錦也學過歷史,知道這個年頭應該發生什麼事情,這正是處在中國翻天覆地的變化中,可是,這個小村卻像是沒有一點影響,看來,住在窮鄉僻壤也有它的好處啊。
倒是圓空一路走到村頭的一個小屋,小淺主持打眼色告訴大家,那就是圓空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她的家。
秦錦知道要去媽媽的家也感覺很激動,雖然自己的親生外婆已經死了,但是,能親眼看看這些人和事都是很好的。
這一行人走在那個低低的房子中,雖然是餘大富人的弟弟,可是,家產讓餘大富人都給佔了,所以,圓空並沒有過很幸福的生活。
她走過去,看到一個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喝水,輕輕的喊那個自己的乳名:“金花”,但那個女孩並沒有搭理圓空,圓空又細細的看了一會那個女孩,然後喊:“金花。”那小女孩子站起來,直視着圓空的眼睛說:“我不是金花。”
這個時候,有一對夫妻抱着一個小女孩子直過來,邊走邊說:“我們撿到了這個小孩子,一起逃吧!這個村子總是怪怪的,你哥還要娶親,不過我總感覺他娶親那天會出事,反正我們在村裡也沒有什麼地,今天就走吧!”
“好的,我們現在收拾東西走吧!”
那一對夫妻抱着孩子拿着東西往村外走去。
圓空身上冒着冷汗,因爲她知道那個纔是自己的父母,而自己原來是撿回來的孩子,但如果自己是撿回來的,秦錦就不是餘家的後人,卡嘣也沒有任何理由來追殺她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是誰?”
“我是卡嘣。”
說完那小女孩子就忽然挖出自己的眼珠遞給圓空,鮮血直流,不停的往外冒,然後輕輕說:“你們上當了。”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扭頭就走到門前的一顆槐樹上,那槐樹忽然伸出很多手,把小女孩子給拉進樹幹,柯家寬猛的使出一招法術想阻止,然後卻發出自己已經不會用法術了。
他慘白着臉說:“快退,這是一個圈套,我們上當了。”
四相已經發現不妙,拉着幾個孩子想往村外路,已經來不及了,村民們都已經低着頭堵在村口了。
柯良暗罵了一聲:“就只會堵塞交通這一招。”
大家慌不擇路,逃到了一個大院,大院的門一關,一看正堂,正是餘大富人的院。
圓空說:“絕對不是卡嘣,我們的對手絕對不是卡嘣,完了,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傢伙放出卡嘣,就是爲了引我們上鉤,它居然強大到可以改變過去,太不可思議了。”
小淺說:“卡嘣只不過是一個惡詛,是沒有這樣的法力的,到底是什麼定要取我們的命。”
“沒錯,是我們四相的命,不管這些孩子的事情,如果是要孩子的命,很早就可以拿了,就是爲了讓這些和我們有相關的孩子來勾我們出來。”柯家寬說。
納蘭靜:“哈哈,沒有想到,爲了殺我們,居然可以已經埋伏了幾十年,這個村子絕對不是出現卡嘣之後才變化的,沒有人能強大的改變過去,它只是在幾十年前,早在我們沒有出生前就已經控制了這個村子。”
怪不得這個村子好像從來都像一個世外桃源,原來根本就沒有
面對這種急劇轉化的局面,所有人的心裡都沒有任何的準備,法術已經失靈了,這個村子是至陰之地,而且這些村子不是鬼魂,只是受擺佈的活死人,村民們前來會殺了他們這一羣人。
大家相對苦笑,這個圈套來的太過周詳,騙過了所有的人,從一開始就讓卡嘣給誤導,一直都以爲是一個惡詛,只要破除了就可以,牽扯了很多人和事,現在忽然發現,原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是有東西要取四相的命,而四相的能量是非常強大的,只有用這種方法,騙他們時空轉移,在一個至陰的地方消除他們的法力,而且只有靈魂沒有肉身,要脆弱很多倍的。
只有四相能打開時空之門,除去了四相,那麼天下所有的鎮鬼之源就去除掉了,那麼,到時候再出現,就可以沒有任何顧及和害怕的殺人了。
圓空後悔的拍拍自己的腦袋說:“我早就應該想到,和我們做對的不是卡嘣,我早就說過,卡嘣不會濫殺,沒有想到,還是入了圈套。”
柯家寬拍拍他的肩說:“你也是關心則亂,沒有什麼的。”
秦錦這個時候,才知道母親對她的關懷有多麼的深。
但大家都被困在了這個院子裡,怎麼回去,怎麼活下去。
納蘭靜說:“寬哥,你想,什麼東西可以指揮卡嘣去殺人,那到底是什麼呢?”
四相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無比的恐懼,大家在相視一看的一秒中,就已經決定了一件事情。
他們來到那四個年輕人的面前,分別點了他們的穴,然後集中精神,慢慢的看到,各自的手掌上都多了一個水晶球,那個球慢慢的飛到四個年輕人的心裡,聲音慢慢傳來:“現在你們是我們的繼承人,唐詩詩接管驅魔一族,陸子明接管佛星,秦錦接管孤星,柯良接管柯家道術,四人從此以鎮魔爲己任。”
四人嘴裡都說不出來,但都有同一句話,憑什麼啊,我又沒有答應,爲什麼要我幹這個活兒啊!
水晶珠傳完,四相都倒在地上,似乎用盡了心力,柯家寬被柯良扶起來,然後對柯良說:“你們現在要面對的對手並不是卡嘣惡詛,這個惡詛並沒有這麼可怕的威力,而是我們十幾年前追殺過的一個巫,她一定是從那個時候起懷恨在心,利用卡嘣來傷害你們,因爲你們是我的孩子,我們關心則亂,所以,一定會出手相救,中了她的時空轉移的招數,在時空轉移的至陰之地,除掉我們真是特別容易。”
村民們正在有節奏的一下下的擊打屋子的大門,納蘭靜忙道:“可是,你們真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無法不關心則亂,你和秦錦還有這些孩子,我們都不可能忍心不管。”
秦錦扶着圓空,圓空摸着她的臉說:“媽也不想把這個重擔交給你,巫的力量很可怕,可是,如果你們不接這個重擔,就只有死路一條,我會送你回到你的時代,不過你會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娘在內,但你一定要想起來,組合親的四相,和他們在一起,我們不行了,對不起,你們受的罪全是我們造成的,她爲了殺我們已經等了幾十年了,也應該如願了。”
“不不,媽,你不要死,我們一起回去,躲過這一節,你還俗,小城裡我還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房間裡有風鈴,還有你從前做給我的布娃娃,我們回家去,不要死。”
圓空說:“我對不起你,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離開你,其實很多次,我都會偷偷的去看你,看到你跌在地上,卻沒有人扶你起來,我真的很自責,我不是一個好媽媽,害的你失去了爸爸,也讓你不能享受愛,是我不好,現在你回去了,至少不會再想到有一個壞媽媽,時光會完全轉變,你會完全忘記我,你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再怎麼幸福也要醒過來好嗎?”
“媽媽,你不要離開我,我沒有恨過你,我也沒有怪過你,我不要好媽媽,我只要你,我從前以爲自己不乖,你纔會離開我,可是,媽媽,不管如何,我都要救你的。”
秦錦抱着媽媽淚流滿面,沒有想到,她們母女的緣份是這麼的淺,只不過剛剛相遇,就要永別,
柯家寬倒在地上說:“我們四相現在所能做的就是集中全身的力量再次打開時空門,送你們回去,但因爲我們消失,你們的命運多少會有點變化,會忘記現在的事情,但一定要想起來。”
柯良一改平日裡的笑臉,抱着媽媽和爸爸說:“有救的,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救你們。”
“傻孩子,一會兒,你進了時空門就會忘記我們,不會有這麼痛苦的,不要哭了。”納蘭靜一臉的慈愛。
她摸摸柯良的臉說:“每天都打你的臉,你疼嗎?”
“不疼,媽媽打的一點都不疼。”柯良的淚一滴滴打在納蘭靜的身上。
詩詩也看着她:“阿姨,你不要死。”
“詩詩,對不起,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讓你繼承驅魔一族的,你不要怪我。”
小淺對陸子明說:“雖然你是一個無神論者,但也不能阻止你的佛根,你的悲慈心,做佛星最適合不過了。”
門已經開了,村民們慢慢的涌進來。
“好了,孩子們,是時候上路了,記得,一定要記起自己的責任來。”
不,四人緊緊的握着至親人的手不肯放開,可是,時光門已經打開,強大的吸引力拉着他們進去。
秦錦喊:“媽媽,我們一起走。”
“我們已經走不動了,我們的法力只能送走四個人回到時空門那邊,你們走吧!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堅強的活下去,不要放棄,記得我們愛你。。”
四人讓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拋進了一個黑暗之間,在無盡的黑暗裡,大家已經在努力的摸索着對方,卻沒有辦法,那股強大的力量把大家高速的往下拖,巨大的壓力下,大家眼淚都無法流出眼眶,可是,心頭卻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