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抗日遊擊軍,專門找你們這幫畜生算賬來了。有種就衝老子來,放過那些老百姓,放過他們。”強子拍了拍胸脯。
“啊?抗……抗日遊擊軍?你……你們不……不是都被堵在山裡了嗎?咋跑……跑出來了?”僞軍中尉嚇傻了。
“狗漢奸,問那麼多幹嘛?這是中國的地盤,老子愛上哪就上哪,你他媽的管得着嗎?再說一遍,所有人都撤回來,馬上撤回來,否則老子立馬引爆炮彈,讓狗日的都坐飛機!”強子一揮手,鐵蛋舉起手雷在炮彈箱子上隨意敲打着,邊敲邊吹着口哨。
“好漢別敲,別敲……就按好漢說的辦,皇軍和皇協軍正在回撤,正在回撤,請好漢息怒,息怒……”
“實話告訴你們,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支那神槍,用他換這些老百姓,你們不虧,一點也不虧!趕緊都撤回來,咱們好好談談,別在老百姓身上白費力氣了。”三河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他……他是支那神槍?有什麼證據?怎麼證明他就是支那神槍?”一個鬼子大尉走出人羣,用流利的漢語說道。看來支那神槍這個名號還是挺管用的,鬼子指揮官親自出馬了。
“老鬼子,你狗日的終於憋不住了?老子就是支那神槍,如假包換!老子讓你看看旁邊那個狗漢奸的腦漿,別他孃的吐了就行。”強子緩緩舉起中正步槍,“嘩啦”子彈上膛。
僞軍中尉一聽要看自己的腦漿,頓時嚇尿了,狂叫着往人羣中退縮。後面一個鬼子推着他,不讓他往後退。就在這時,“呯”槍響了,這個鬼子天靈蓋被揭掉,白花花的腦漿流了出來。僞軍中尉“啊”的一聲嚇暈過去,鬼子大尉頭上汗也下來了。
“傳我命令,所有部隊撤回村子,馬上撤回來,不得有誤,違令者統統槍斃!”鬼子大尉嚎叫着。
“哎!這還差不多。有本事就衝老子來,追殺老百姓就是他媽的強盜,畜生不如!不過,你們日本鬼子啥事都做得出來,根本不算人類,就別侮辱畜生了。你們不是做夢都想抓我嗎?老子就在這兒,哪都不去,過來抓啊,老子要是皺下眉頭都不算好漢!”
“支那神槍,你別激動,咱們好好談談。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靠皇軍,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皇軍決不食言!”鬼子大尉大聲說。
“任何條件都能答應?此話當真?”強子追問道。
“是的,任何條件,金錢,美女,升官,發財……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滿足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大大的……”
“可惜你官階太小,啥事都做不了主。讓你們最高長官出來說話,老子不跟你們這些下三濫的*小毛官說。”
“石原太君進山圍剿你們,現在我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任何事情都可以做主,請您開價吧!”
“噢……那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強子故作沉思。他在故意拖延時間,讓鄉親們跑的更遠一些,也讓偵察大隊其他弟兄跑遠點。
天色大亮,強子放眼望去,周圍全是鬼子僞軍,足足有好幾百人,裡三層外三層將打穀場包圍的嚴嚴實實,連只鳥兒都別想飛出去。他估計鄉親們和偵察大隊都跑遠了,心裡也坦然了許多。
“老鬼子,你剛纔說只要我投降,任何條件都能答應?”
“是……是是是,只要您投降皇軍,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您儘管開價,儘管開價……”鬼子大尉頓時興奮了。
“那……我可就說了。其實我條件不高,一點也不高,你們都能做到,也很容易做到。我不要金錢,不要女人,也不要升官,更不要榮華富貴,我啥東西都不要,真的不要。”
“啊?什麼的都不要?那……那你要什麼?”鬼子大尉糊塗了。
“我想回家,回到貧窮但卻溫暖而又美麗的家園。如果你們回自己的國家,將霸佔的家園還給我們,並且再也不要來打擾我們,別說投降,就是要我的腦袋,挖我的心肝,我也心甘情願,絕無二話!請退出我們的家園,就這麼一個條件,你答應嗎?”
“你……”大尉一時語塞,不知道咋應付了。
“咋?說到痛處了?不願意退出我們的家園?你他媽的用你的豬狗腦子好好想想,如果你們在日本的家被別人霸佔,你們的母親姊妹被別人*辱殺,你們的父親兄弟被別人砍頭奴役,你他媽的咋辦?你狗日的給老子說,說啊!”強子怒吼着。
“這個……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大日本皇軍是來幫助你們,幫助你們,好多事情都是誤會,誤會……”大尉辯解着。
“放你孃的狗屁,幫助我們?有這樣幫助別人的嗎?假如老子帶些人去你們日本,霸佔你們的家園,*你們的姐妹,殺戮你們的弟兄,把你們的天皇老兒腦袋擰下來當夜壺,也說是幫助你們,幫助你們建立什麼狗屁*共榮圈,還有什麼王道樂土,你們願意嗎?如果願意,請讓開大道,老子這就帶人去幫助你們……”
“夠了!我好心好意勸說你,給你生路,你卻在這裡大肆侮辱皇軍,侮辱天皇陛下,這是自尋死路,就別怪皇軍無情了。你以爲霸佔幾箱炮彈皇軍就沒辦法了?真是自作聰明,簡直太小看皇軍了。狙擊手準備,將支那神槍和他同夥的天靈蓋揭掉。用他們中國話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大尉大聲命令道。
“哈哈哈……狗日的沒轍了吧?來吧,老子等着,有啥本事都給老子使出來。鐵蛋準備好了嗎?”強子大笑。
“早就準備好了,只要我一鬆手,兩顆手雷馬上落地,‘嘭……嘭……’估計一定熱鬧極了,哈哈哈……”鐵蛋狂笑着,兩手各握一顆拔掉插銷的手雷胡扭亂舞,看的周圍鬼子僞軍心驚肉跳。
“好漢息怒,息怒……咱們再談談,談談……”鬼子大尉妥協了。現在誰都能死,唯獨那個莽漢不能死,必須讓他握緊手雷。
“還談你孃的狗屁,老子沒興趣談了。給老子弄點好吃的來,老子吃飽了好送你們這些狗日的上路。快點,別讓老子等太久。”強子見鬼子猶豫不決,也不想立即動手。誰都不想死,這是人的本性,只要有一線生機任何人都不會放過。他再次掃視了一圈,尋找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可惜一點也沒找到。但他還是不死心,尋找各種藉口拖延時間,看看能不能製造機會。
“好好好,你等着,這就去辦,這就去辦!”大尉一揮手,幾個鬼子僞軍立即跑了出去。他現在已經沒心思抓什麼支那神槍了,只要這幾個人能離開打穀場,保住這幾十輛汽車以及物資,保住幾百號士兵,比抓支那神槍要重要千萬倍。他甚至不敢讓周圍的士兵撤離,太陽出來了,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一旦刺激了支那神槍,後果不堪設想。那些士兵沒有命令也不敢亂動,都在周圍站着,無數槍口對準包圍圈,只要一聲令下立馬就能把這三個狂妄之極的匪徒打成篩子,可就是沒有一人敢開槍,誰也不敢。
打穀場東邊傳來汽車馬達聲,強子沒有在意,鬼子大尉似乎也沒有在意。打穀場好幾十輛汽車,每天大清早都有人保養汽車,確保隨時出動,這再正常不過了。儘管在今天這種場合有點不合時宜,但個別忠於職守的司機也許不管這些,繼續履行職責。
汽車馬達聲越來越大,似乎已經開動。東邊的人羣突然騷動起來,緊接着有人大喊:“讓開,都讓開,統統讓開……”
“八格!誰讓開車的?”大尉拔出戰刀,怒視着東邊。
強子卻是心頭一緊,這聲音太熟悉了,莫非……他不敢多想,示意三河和鐵蛋做好準備,瞪大眼睛看着東邊。
人羣讓開一條通道,一輛大卡車快速倒進包圍圈。車廂上站着一些頭戴鋼盔的僞軍,四周各架一挺機槍,機槍手手指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擊發。其他僞軍全部端着兩把二十響駁殼槍,一個個威風凜凜,絲毫沒有把數百鬼子僞軍放在眼裡。
駕駛室踏板上站着一名僞軍,一手抓着駕駛室門,一手揮舞駁殼槍不停喊着:“讓讓,都讓讓,小心碰着,小心……”
“胡進錢,誰讓你來的?”強子強壓怒火。
“大隊長,沒人命令,是我們自己來的,以後再慢慢給您解釋。趕緊上車,咱們走!”胡進錢大聲喊道。
“胡鬧!立即帶領弟兄們撤出去,趕快走,這是命令!我哪都不去,就在這等。哦,對了,你們來了也好,讓三哥和鐵蛋跟你們走,我一個人留在這就夠了。”強子掏出早就拔掉插銷的手雷握在手裡。
“我不走,我要跟強哥在一起。”鐵蛋嘟囔着。
“你們走,我留下。我已經死過幾回了,無所謂。”三河柔聲說道。他手裡也握着拔掉插銷的手雷,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不行,鬼子抓的是我,跟你們無關。你們都走,我一個人就夠了,鬼子不敢把我咋樣的。”強子喊道。
“支那神槍,你的同夥接應你們來了?我真佩服你們的情誼和勇氣,這纔是真正的兄弟!你們都走吧,皇軍讓開大道,保證不攔你們,也絕不會打黑槍,我說話算話。請你放心,我不會拿這麼多汽車和物資開玩笑,更不會用這麼多士兵的生命做賭注。你們走吧,放心走吧!”大尉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說的是實話,現在要儘快讓這幾人離開打穀場,越遠越好,別無他法。到處都是皇軍,這幾個人跑不掉的,就算長了翅膀也逃不出皇軍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