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
“綺容大人!”
四個修羅立刻認了出來,有兩個還保持了尊稱,而其中一個則開始退到後面開始報警。
尖銳的竹哨聲響了起來,另外三個人才突然醒悟,她現在是是逃犯的同黨。
但是很奇怪的是,三個人只是拘謹的閃開,默默的看着那個修羅吹哨子,沒有多餘的舉動。
綺容扔下火把,從闕臺一個飛躍,直接把劍插進了報警者的胸膛,竹哨聲戛然而止。
坡下幾路夜巡隊的星星點點的火把,正在朝着阪上急速趕來。
綺容一把抽出了劍,朝着倒下的屍體吐了一口:“這麼快就忘記原來主人的修羅,真是連貓狗都不如的畜生。”
直屬隊三人只是囁嚅不敢多說什麼,既不能反駁也無法應和。
“你。。。快走吧,那位大人晚上就宿在上面。”他們中有人弱弱的說道。
“你說的是我麼?”闕臺上有人憑欄俯視。一隻手裡還拄着亭杖。
“你是洛毗岐摩閣下麼?”綺容高聲喊道。高的有點離譜,闕臺就在一仞高的地方,不用這麼高聲叫。
她是叫給柯林聽的。
一動念,柯林已經身在宮殿的臥室裡了。
臥室裡只點了兩盞燈,但是也足夠找到牀對面的牆了,柯林移步過去,伸出左手,貼在平滑的牆壁上。
閉上眼睛,瑤光和開陽一起發力,往前一推,牆壁紋絲未動。
就這一發力,催動修羅意,宮殿外闕臺上的洛毗岐摩就隱隱約約感覺背後有動靜。
等他凝神回望,那微弱的波動又消失了,黑曜石天然有着隔斷修羅意波動的作用,但是現在開着門,多少有點感覺。
他一回頭,綺容心道不妙,掉頭就跑。
洛毗岐摩並不着急,依然側耳聆聽宮殿裡的動靜。
綺容有些着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回身來,回身挺劍刺向了不知所措的三個守衛。他們躲閃,驚叫,但是依然有一個修羅沒有躲開致命的一劍,發出了一聲慘叫。
洛毗岐摩終於被激怒了,一頓杖從闕臺上翻了下來。
綺容嚇得扭頭就跑。
營地北門外,一位騎着白馬的貴公子華服高冠,面如傅粉,眉眼含笑,一手隨意的挽着繮繩信馬由繮,向着北門悠悠而來。另一手在把玩着一疊色彩各異的甲玉,即使鞍馬顛簸,甲玉在騎着馬的他手裡叮噹作響上下翻飛,卻沒有一個掉在地上。
薄如蟬翼的外套下,他本身七個急所的甲玉微微的透出光來,讓他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在暮色中顯得和周圍的陰沉而荒蕪的血海岸格格不入。
尤其是他背後,還跟隨着七位衣着華麗,貌美如花的女子。她們一個個都雲鬢高聳,頭上各自插着珠玉和步搖,鮮花,不一而足。相同的是她們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樣樂器。
她們雖然看上去是在走着,但是裙裾飄飄,步態輕盈,不像是走在荒山野外,倒像是彩雲託着一羣飛天舞女。
北門的哨兵遠遠的看到這個非常特別的隊伍, 大聲的喝止:“來者何人,請停止前進!”
馬並沒有停下來,貴公子只是含笑回首和他聲後的女子們告別:“好了,我到了,小公主們,就到這裡吧,回頭找你們玩,謝謝你們送我過牢山。”
女子們紛紛高興的答應,躍起在空中,直接飛向了夜空。
“金海哥哥再見。”女子們一邊飛走,一邊不忘和他告別。
一時間裙裾飄飄,緞帶飛揚,佳人們凌空而去,素手輕搖,空中尚有餘音不絕。
“再見,再見,路上別到處去亂玩兒,別讓王爺們擔心。”金海像一個真正的哥哥一樣向空中招手並囑咐着。
“知道了,金海哥哥。”女子們紛紛應承,消失在夜空裡,空中只留下餘音繞樑。
來到北門前,哨兵舉着槍上來詢問:“你是什麼人,有何貴幹。”
金海優雅的從馬上翩然而下,先不理他,拍了拍馬脖子,跟它輕聲交代:“玉龍,我進去辦事,你自己去玩,出來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哨兵舉着槍不知所措,只能再次重複問詢:“你是什麼人,有何貴幹。”
“我是貪狼國樂正琉璃金海,把你們的將主貝青蓮叫出來。”琉璃金海張開雙臂,徑直往門下走來,好像沒看到哨兵。
“此營地目下不屬於貝青蓮,請立刻離開,營地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琉璃金海並沒有停下步伐,無奈的笑道:“那隨便誰吧,你去通報一下,就說我來了,誰都行,我是來找貓的。”
哨兵好像根本不明白樂正是什麼意思,一瞪眼:“停止前進!”挺槍指向了他。
琉璃金海傲然不懼,微笑着挺胸逼近,哨兵的槍直接抵到了他的胸膛,就在槍尖碰到他皮膚之前的一瞬間,他出手了。
咔咔。
堅韌的木質槍桿在他的掌刀下,像甘蔗一樣脆生生的斷成了三節。
動作快到哨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迅疾的在半空接住了墜落的斷槍,一反手把槍頭扎進了哨兵的胸口。然後一拂手,只見那哨兵應掌而起,直接被擊飛,重重的撞在木門上,大口噴血,眼見不活了。
琉璃金海朝着瀕死的哨兵露出了些許有點歉意的微笑:“哦,我忘記說自己是一名修羅帥了,你可能不知道樂正是什麼意思,對不起。”
崗樓上的哨兵已經大亂,兩邊的崗樓同時響起了淒厲的竹哨聲。
黑曜石宮殿後的寢室內。
進過多次的運力和探查,柯林終於在黑曜石牆壁中找到了着力點,黑曜石材質的暗門,無聲無息的在他面前向右隱去,一個點着好幾盞油燈的暗室赫然出現在眼前,貝青蓮就靠牆躺在某個角落裡,生死未知。
他快步走了進去,來到貝青蓮身邊。
暗門在身後無聲關上。
貝青蓮這時候好像才清醒過來,吃力的擡頭,有點意外的看着柯林:“怎麼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一個白色的鬼影子告訴我的。”
貝青蓮無奈的笑了笑:“鶴露婷,這個財迷,她是怕她的金主死了,不過你這樣的,來多少也沒用。我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你傷在哪裡了,我看看。”
“不用,你能走就走吧,不要在這裡煩我。我知道你會飛度。”貝青蓮側過頭去。
“怎麼,還在爲小緋的事情跟我生氣麼?”
“我的氣量在你眼裡這麼小麼?我只是簡單的認爲你一箇中位修羅不應該參與到這種事情裡,隨時都可能讓你喪命。”
“那綺容叩你,你怎麼不應答?”
“中位修羅摻和不進來,中位阿修羅又能幫到什麼呢,我在這裡挺好,有水有食有藥,用完這些我會好起來的。”
說是摻和不進來,滿心的提防纔是真正的原因吧。
柯林點了點頭,從背後拿出白雷劍,蹲下,推到她身旁。
“謝謝你的劍,它幫了我不少忙,本來我想還你這份人情,但是現在看起來有點自作多情,那我只能把這劍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