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破爛不堪,一些木質的傢俱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幾具已經沒有了人行的屍體如同一堆稀泥一般癱在房間的角落裡面,發出一陣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臭味。
“偶!可惡,哪裡有什麼人。”薩若暴躁的問道。
粟虞很冷靜的四處看了看。“不,我的王,請您冷靜一下。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由他們身前傳出一聲輕微的**。
“果然有人。”薩若冷冷的叫了一聲,猛地衝到前面。奇怪的是,在他的面前明明就是一道石壁,而這間房子從外面看就是一間的面積,根本就不會有第二個空間。不過這個時候的薩若根本就不去思考這些,如同着了魔一般,擡手之間將那道石壁擊碎。隨着那面牆癱下來,一個嬌美女人的面孔也出現在了薩若的面前。
女人見到薩若,滿面的恐懼的向後退了退身子,滿頭大汗的抱着隆的大大的肚子,緊緊地咬着牙齒,似乎在承受着一種特殊的痛苦。
粟虞見到女人雙腿之間流出的鮮血,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退身子。在吸血鬼家族裡有一條很邪的戒條,他們一般都是以人血爲生,但是唯一不能吸的就是孕婦的血,在他們看來,孕婦的血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毒藥,而且越是快臨盆的孕婦血的毒性就越深,任何一個吸血鬼,包括他們的王也不例外。所以粟虞向後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薩若這個時候早已經被狼人的事情侵蝕了心智,加上他體內的傷勢讓他時常就會狂性大發,就連自己最忌諱的東西也不再顧及,上前扭住女人的頭髮,惡狠狠的問道:“告訴我,比丘在那裡?鄒齊在那裡?”
女人被他拎着頭髮硬生生的提起來,淚水瞬間流下,但是卻不敢求饒,用力的搖着頭。“我不知道什麼比丘,也不知道鄒齊。”
“不知道?該死,你竟然說不知道。”薩若血紅的雙眼緊緊地瞪着女人,猛地一張嘴,露出了兩對牙齒。“既然不知道,你還有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嗎?”
“不,你不能這樣?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
“不知道——”薩若徹底的瘋掉了一般,張開口向女人白淨的脖頸咬去。
“不,我的王,您不能這樣。”本來還躲的很遠的粟虞一見到這種情景,尖叫了一聲,衝了上去。不過他還是晚了一步,當他趕到他身前的時候,他的一對牙齒已經深深的刺入了女人的肌膚。粟虞不由分說,握起拳頭,猛地衝他的胸口擊了過去。將他的身體擊出去三四米的距離。
他絲毫不理會胸口的疼痛,雙眼貪婪的盯着女人脖子上那兩對冒出血的牙齒印,迎着女人痛苦的尖叫聲又向前衝去。這一次粟虞佔了上風,急忙掏出口袋裡最後的一個皮囊,向前一推,塞進薩若的口中,薩若如同飢餓的怪獸見到自己喜歡的食物一般,拼命的吸允了一陣,慢慢的冷靜了一下。
“王。是個孕婦。”
薩若看着女人脖頸上的牙齒印,微微皺了皺眉頭,正要說什麼,外面辰星忽然滿面興奮的衝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薩若的面前。“恭喜王,賀喜王,少主降世。”
“少主?”薩若先是微微一愣,頓間也是滿面喜悅,興奮的抓住辰星的肩頭問道:“果真?”
“是,紅血王腹痛難止,楓恩盧袒已經證實時間不足一刻。”
“好,馬上回去,有我的戰士守在城外,而且狼族就剩下幾個長老,已經潰不成軍,不成氣候。”說完轉身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粟虞長出了口氣,也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腹部,轉身跟了出去。女人見到他們走出門口,尖叫了一聲,撫摸了一下自己被咬了的頸部,無力的倒在地上。
“我的兒子出生了沒有?”薩若雖然貴爲吸血鬼家族吸血鬼王,有着之高的權利,可是畢竟近千年來他們有經歷過這種情景,即便是不經意之間得來的孩子,也是他的親生骨肉,體內流淌着吸血鬼家族歷代以來王的血液,擔負着吸血鬼家族下一代的重任,所以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十分的重要,有這種興奮的表情也不以爲奇。
他這句話剛說完,人已經衝進了房間,直接向着鮑風儀居住的房間衝去。可是不等他走進,索恩已經攔在了他的面前。“王,您不能進去,這可是我們吸血家族最忌諱的時刻,何況現在正是我們消滅狼人家族的關鍵時刻,不能出現一點點的紕漏。”
“是啊!王。”藍血王畢洛魯也說道:“您不用擔心,白血王現在正在裡面,據說還要等待一段時間,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
“我怎麼會不着急?”薩若的語氣雖然強硬,但是面色卻充滿了喜悅。“幾乎是一千年的時間,我纔有一個孩子,是將來可以繼承王位的人,我怎麼能夠不着急。”
正在說話之間,楓恩盧袒滿面嚴肅的由房間裡面走了出來,滿手的鮮血,沒有一點點地笑容,在薩若面孔上體現出來的喜悅在他的面孔上卻找不到半分,相反還多了幾分愁悶。
薩若一見到他走出來,急忙衝了上去,緊緊地抓住楓恩盧袒的手臂問道:“白血王,怎麼樣,是男是女?”
楓恩盧袒帶着幾分忌憚的看了看薩若,無奈的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是……是個女孩。”
“女孩?”簡單的一句回答,讓薩若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過了好久才無力的向後退了兩步,癱軟在椅子上。“怎麼會是女兒,怎麼會是女兒。”
他的這種表情讓身邊的人都不敢多說一句話,靜靜地站在一邊。
“我們吸血家族歷代的王之能利用一次血聚來生育下一代,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都是王的最佳繼承人,爲什麼到我這一代會是一個女兒,爲什麼?”
“王。其實你當初受了傷……”
“閉嘴。”薩若猛地由椅子上站起,指着說話的粟虞叫道:“爲什麼當初是鮑風儀。生了個女兒,根本就不會是王的繼承者,那樣……”
話說到這裡,他如夢方醒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轉過身看着窗外依舊被飛舞的黃沙籠罩着的天空想了一陣,猛地一轉身問道:“誰能夠告訴我,我們戰士的最後一餐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六個月前,我的王。”辰星恭維的回答。“六個月前,整個斯谷爾城裡面已經不可能再見到一個人類的存在,無論男女老幼。”
“六個月前,那個時候風儀外表有沒有懷孕的徵兆?”
楓恩盧袒點了點頭。“有,不過不是很明顯。”
“那麼以我們家族成員的眼睛能否看得出一個人有孕。”
“應該不會。”
“應該不會?”薩若冷靜的重複了一遍楓恩盧袒的話。猛地一轉頭,衝粟虞問道:“既然不能看出有孕,何以我們見到的那個孕婦會生存到現在,而且在她身上的那種人的氣息都沒有被我們這麼多家族人員發現?”
“王。您的意思是說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狼族?是比丘的後代?”粟虞驚訝的問道。
“知道了還不去殺了他們。”薩若咆哮着叫道。話音一落,也不再戀念自己的女兒,轉身匆匆的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