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敲在了袁恆業的牙齒上,旁邊看的人都是牙齒一酸。
只見袁恆業的牙齒裹着血沫,四散飛濺。一錘子下去,就把袁恆業的滿口牙敲掉了一半。
袁恆業嘴裡噴着血,還想再說話,蒙面人手握鐵錘又敲了幾下,敲得袁恆業的嘴巴血肉模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袁恆業看着蒙面人,囁嚅着嘴巴,發出了含糊不清的音節,他知道這個蒙面人就是石正峰。
石正峰看着袁恆業,說道:“既然你認出我了,我就告訴你,我敲碎你的膝蓋是爲陳江河陳將軍報仇,我敲爛你的褲襠是爲杞國的那些女人報仇,我敲爛你的嘴是因爲你太囂張,明白了吧?”
袁恆業看着石正峰,目光裡滿是不解,袁恆業想不明白,自己可是堂堂楚國袁家的小三少爺,石正峰這麼一個杞國的小校尉,怎敢對自己下如此死手?
石正峰說道:“你現在什麼都明白了吧,我他媽對你夠仁慈了,做鬼也不讓你做糊塗鬼,你就知足吧。”
說着,石正峰按住了袁恆業,舉起手裡的鐵錘,朝袁恆業的腦袋鑿了下去。一錘接着一錘,剛開始,袁恆業還痙攣似的掙扎着,三五錘下去之後,袁恆業就一動不動,任由石正峰把自己的腦袋鑿出一個血窟窿。
弄死了袁恆業,石正峰長出一口氣,把這些天來鬱積在心裡的怒氣全都吐了出去,然後站起來一看,五百楚軍官兵也全都被峰字營的將士們殺死了。
將士們殺死了這些楚軍官兵之後,還不解恨,拿着刀槍,在楚軍官兵們的屍體上戳來戳去,直到把這些屍體戳成一堆爛肉。
石正峰說道:“弟兄們,住手吧,咱們運着這些銀子回去。”
石正峰率領峰字營的將士們押運着一車車銀子,回到了杞國,十三萬兩白銀,一兩也沒少。
回到之後,夏侯洪逸發來了一道旨意,讓陳江河把現銀存到錢莊,兌換成銀票,拿出十萬兩銀票給石正峰。
夏侯洪逸在聖旨上說,石正峰去鄭國求援,上下打點,需要花費不少銀子,先帶着這十萬兩銀票,不夠的話,隨時彙報。夏侯洪逸肯定不會讓石正峰因爲銀子,而誤了大事。
出門辦事,人生地不熟,銀子必須得帶足了。
拉近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最快捷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遞銀子,古往今來,一樣的道理。
帶上了銀票之後,石正峰率領峰字營前往鄭國。杞國通往鄭國的道路,大部分都被曹國及其盟國給封堵了,石正峰只能繞道鬼泣澤。
夏侯洪逸率領蒼藍宗回到了杞國,鬼泣澤裡立刻空曠下來,石正峰他們只能風餐露宿,受了不少苦。
一天傍晚,石正峰率領峰字營將士們在一片草地上安營紮寨,生火做飯。望着飯鍋裡飄起的裊裊炊煙,石正峰和將士們的肚子都咕嚕咕嚕直響。
餓呀,整整一天沒吃飯了。
等了半天,飯終於做好了,石正峰剛剛掀開鍋蓋,準備吃飯,一個士兵跑了過來。
“大人,有一支隊伍朝咱們這邊走了過來。”
石正峰害怕是曹軍的追兵,立刻放下飯碗,拿起兵器,帶着將士們衝了出去,只見遠處一羣騎着馬,趕着一輛輛馬車朝這邊走來。
石正峰仔細一看,看清了爲首那人的相貌,又驚又喜,那人是恆順世子夏侯洪安。
夏侯洪安也認出了石正峰,在馬背上笑着拱手,叫道:“正峰,別來無恙呀。”
石正峰和夏侯洪安自杞城一別之後,已經數月未見。
石正峰帶着鮑盡忠、蘇廣益、馬漢他們迎了上去,笑道:“洪安兄,你怎麼到這來了?”
夏侯洪安說道:“君上知道你們帶的糧食不多,叫我帶些糧食來給你們。”
石正峰望了一眼夏侯洪安身後的隊伍,幾十輛馬車連在一起,一眼望不到盡頭。
石正峰說道:“君上給我們帶了這麼多糧食呀?”
夏侯洪安說道:“正峰,這糧食不僅是給你們的,還有一部分是給我的。”
石正峰迷惑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夏侯洪安。
夏侯洪安說道:“我要和你一起去鄭國,將來跟隨鄭軍一起攻打曹國。”
石正峰一頭霧水,問道:“洪安兄,怎麼了?”
夏侯洪安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助你一臂之力嘛。杞國我待得太久了,不想待了。”
不想待在杞國?
石正峰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他明白了,夏侯洪安爲什麼一定要離開杞國。
夏侯洪安在杞國的威望要比夏侯洪逸高,而且,人們對於夏侯亮這一脈的情感也要比夏侯雍這一脈深厚。
雖然,夏侯洪安沒有和夏侯洪逸爭奪君位的意思。但是,世事難料,萬一時間久了,有人在夏侯洪逸面前進些讒言,那麼,難保夏侯洪逸不對夏侯洪安起疑心。
這倒並不是說夏侯洪安懷疑夏侯洪逸的人品,只是,人心隔肚皮,即使是父子、夫妻,長時間不見面,你敢保證他們對你的心思就不起變化?
爲了避開是非的漩渦,夏侯洪安決定離開杞國,帶着他手下的二百親兵,跟着石正峰去向鄭國求援。
夏侯洪安說道:“正峰,我和我這二百親兵來投奔你峰字營,你收不收留呀?”
石正峰說道:“洪安兄說笑了,你是世子,天潢貴胄,峰字營應該由你來統領,從今以後就改叫安字營。”
夏侯洪安假意生氣,說道:“正峰,你這是幹什麼,打我臉呢?我和弟兄們是來投奔你的,以後我就是峰字營的隊正,我手下這二百親兵就是峰字營的戰士。”
石正峰還想說什麼,夏侯洪安擺了一下手,叫道:“好啦,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弟兄們,把糧食卸下來,咱們也生火做飯。”
夏侯洪安率領二百親兵加入了峰字營,峰字營的兵力擴充到了七百多人。而且,夏侯洪安這二百親兵都是精挑細選的,每個人都有以一敵十的本領,大大地增強了峰字營的戰鬥力。
石正峰、夏侯洪安率領峰字營將士們走出鬼泣澤,繞路去鄭國。
夏侯洪安對石正峰說道:“正峰,前方是河灘,我有一位好友名叫許嗣達,是農家的首領,他帶着農家弟子們在河灘拓荒。這位許嗣達許大哥有些本事,我想咱們去拜會他一下,看看他是否願意幫助我們杞國收復失地。”
石正峰眼前一亮,說道:“好啊,多一個幫手就多一分力,正好順道,咱們這就去河灘。”
河灘在周王室領地與鄭國國土之間,原本這裡是一條浩浩蕩蕩的大河。前些年大河改道,這裡變成了一片荒地,老百姓就稱呼這片荒地爲“河灘”。
石正峰、夏侯洪安率領峰字營將士,經過了數天的跋涉,終於到了河灘。
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崗擋在了衆人面前,夏侯洪安和石正峰騎着馬衝上了山崗。
山崗上勁風呼嘯,放眼望去,一大片綠油油的平原出現在了兩個人的視野裡,這平原廣闊無邊,但是卻見不到人煙,長滿了荒草。
夏侯洪安說道:“這裡就是河灘了。”
石正峰仔細看了看,說道:“真是一片良田沃土呀,不知這裡是屬於周王室的直轄地還是鄭國的國土?”
夏侯洪安說道:“這裡是鄭國的領土,不過鄭國對這裡的管理並不嚴密,每年只是象徵性地向許大哥和農家弟子們收一點賦稅。”
石正峰和夏侯洪安正站在山崗上聊天,突然,身後的隊伍裡響起了叫喊聲。
“有賊,有賊!”
石正峰轉身一看,峰字營將士們都下馬休息,任由那些馬兒去周圍吃草。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趁着將士們不注意,跳到了一匹馬的背上,騎着馬就跑。
“好啊,盜馬盜到我峰字營的頭上了,”石正峰騎着胯下追風馬,朝那盜馬賊追了過去。
盜馬賊見石正峰追了過來,狠狠地抽了幾下馬屁股,不停地叫嚷着:“駕,駕,駕!”
盜馬賊的騎術很差,而且,他盜的那匹馬對他也有牴觸情緒,跑得並不快,石正峰閒庭信步一般就追了上來。
石正峰衝那盜馬賊叫道:“趕快停下來,把馬還給我們,我不和你計較。”
盜馬賊回身看了石正峰一眼,不僅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從袖子裡摸出了一枚飛鏢,朝石正峰甩了過去。
石正峰側身閃躲,那飛鏢閃着寒光,劃了過去。
盜馬賊這下子算是把石正峰激怒了,石正峰眼睛一瞪,快馬加鞭,三步兩步就追到了盜馬賊的身邊。
盜馬賊很是慌亂,不停地敲着馬肚子、拍着馬屁股,催促坐下的馬兒快些跑。
石正峰衝到了盜馬賊的身邊,二話不說,掄起馬鞭就朝盜馬賊狠狠地抽了過去。盜馬賊慌忙擡起胳膊抵擋,啪的一聲,石正峰把盜馬賊抽得血肉橫飛。
哎呀!
盜馬賊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栽落下去,滾了幾下,滾到了草叢裡。
石正峰勒住了繮繩,翻身下馬,手裡握着一根馬鞭,走進了草叢裡,逼近那盜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