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了家主的鼎力相助,姜麒在三天後正式走馬上任,正式當起了家族私兵的槍棒教頭。
當然姜麒走馬上任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自家幾個弟兄。在上任之前姜麒就和兄弟達成共識一同訓練族兵。
爲了方便行事,訓練之前幾兄弟首先便商量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訓練操典。儘管他們中沒人從過軍,卻因姜麒腦袋中時常莫名其妙的想法,這份操典算的上天下獨一份。當然至於效果如何,那隻待現實考驗了。
答應出任家族私兵教頭,姜麒也有自己的想法。一來,他希望自己掌握更強的力量去面對或許會出現的不祥預感。二來,這些護衛條件雖然不錯,不過只會單打獨鬥成不了氣候,如今他也算家族一員必須出力。
三者,姜麒知道以前看的兵書都是紙上談兵,希望通過這次訓練族兵掌握些許帶兵的經驗。
不過姜麒儘管有家主的支持,可想掌握家族中最強大的力量也不可能那麼順利。哪怕如今家族還沒有異動,但姜麒知道等着看他笑話的人不少,要在族中紮根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當然面對挑戰姜麒擔心中卻帶着興奮,要知道他從小就是拔尖的,如今在族中他也要着第一人。
三天時間很快就到了,在着三天時間裡姜麒和幾個兄弟幾乎足不出戶,都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連飯食都是妹妹姜麟兒給他們送去。如此直到最後一天傍晚幾人才各自離開。
閉關結束姜麒已經蓬頭垢面,嘴角長出的絨毛都變得濃密了不少,直叫薑母心疼不已。不過看着兒子一臉興奮的樣子,薑母也不好說什麼,最後只讓人留下了一套新做的戎裝,和一紮裝裱華麗的名帖後默默離開。
姜麒隨意看了一下母親留下的名帖,名帖上不乏一些世家大族、名士官吏邀請過府一敘的事情。
雖然姜麒也已經聽蔡琰說自己如今在洛陽可謂名聲鵲起,所有詩句也是婦孺皆知。只不過面對現在手上的事,姜麒還沒有什麼心情前去搭理他們,故此那堆名帖不免便成了廢紙。
只是沒想,無心插柳。姜麒這樣的不搭理,不但沒有得罪邀請之人,反而更讓他身份變得神秘起來。一時間洛陽各家都在看誰有本事第一個將姜麒請去。
翌日。晨光初現,姜麒準時起牀、開始收拾。
身上穿着母親給他新做的戎袍,頭髮束成馬尾,因爲未及冠只用一根白色頭帶紮起。長長的頭帶隨着長髮飄於腦後,給人一種不拘之氣。
隨後在妹妹的和丫鬟一起幫助下,姜麒穿上了那套久違的戰甲。
那身淡黃色彷彿還帶着血腥味的麒麟鎖子甲一穿上身,立刻便掩蓋了姜麒原本的書生意氣。
轉而出現的是讓人生畏的殺氣,原本清晰的雙瞳目也變得冰冷。再扣上繡着祥雲的蜀錦披風,姜麒更顯雄姿英發。
穿着停當,姜麒隨手拿起兵器架上的百鍊寶劍。寶劍掛於左腰帶扣,隨即擋住腰帶上藏着的軟劍。
最後看看保護大腿的左右裙襬上並排插着的飛刀,一切準備停當便,姜麒手按劍柄邁着沉穩的步子走了出去,這一刻他將迎接不明的未來。
出了房門,關羽、趙雲、張飛、童飛、夏侯蘭早已頂盔帶甲準備停當。
看着一個個英武不凡的兄弟,姜麒心中大定,當先走了小院,身後是關羽等兄弟緊緊相隨。
一時間晃晃蕩蕩的幾人不禁使得院中之人側目讓道。一路走向校場,所過之處、所見之人皆議論紛紛。
姜麒他們所住的宅院離校場並不遠,半柱香時間便可到達。當一行人走上點將臺之時,已有約莫四百多人青壯在那裡等候。至於看熱鬧的更是多不勝數。
如今的校場已經被黑壓壓的人羣佔據的差不多了。只是見姜麒等人威風凜凜的來到校場,這些挑選過來做族兵的族中少年,不但沒有安靜反而更加熱烈交談起來。
看着熱鬧如集市的人羣,姜麒搖頭間示意張飛擊鼓。
‘咚咚咚、、、’,片刻沉寂許久的牛皮戰鼓響徹校場,只是效果並不怎樣。
聽到鼓聲,除了站在前面的原護衛和得到家中長輩叮囑的一些同輩之人,像姜波等人安靜了下來外,其餘人皆並未理會,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其中鬧的最熱鬧的要數最後邊一堆大約三十來人的小團體。這些人他們的着裝各異,但皆是一些葛布粗衣。
其中一個頭戴木冠、年約弱冠、身形健碩的少年,更是大聲向點將臺說道:“有何了不起,不就是穿件盔甲嗎?有何耀武揚威的,不過是被家族遺棄無家可歸之人而已。”
“哎!四哥可不能這麼說,人家可是族中百年一遇的俊傑。可就是不知着俊傑是不是該姓姜啊!”接着話語,另一個身着洗的發白的儒袍,頭插木簪的少年大聲迴應道。
聽他如此一說,身旁的人更是跟着附和而起,起鬨聲不斷傳出。
聽到這話,點將臺上的姜麒面色也些難看,今天着情況他是沒有預料到的。
可還不等他發作,站在前邊的姜風便忍不住了,直接取下頭上兜鍪就砸了過去。
只是他這匆忙一砸,雖然突然但精度不高,一下並沒有擊中目標。剛大聲說話之人雖然看上去很是瘦弱,但身體很是靈活,稍稍一個側身就讓了個去。
見並未砸中對方,性格上有些粗暴的姜風並沒有停手,更是撥開人羣就衝了過去。
如影隨形的姜波也沒停留,隨即一揮手便帶着傍邊的二十來個族人都跟了過去,準備助戰。
並對叫囂,沒想當然對方也不示弱,一聲呼喊,便招呼起十幾個相好之人準備迎戰,一時間可謂罵聲不斷。
“你個雜種,可知尊卑,我兄長也是你可說的!”作爲原先嫡長子,現在的嫡二子。哪怕姜風不喜歡姜麒,但他卻不會讓別人侮辱他們嫡子,瞪着雙眼便怒吼道。
“你個紈絝再說一遍,你只不過有個好爹而已,有何本事在此叫嚷,別人怕你,初可從未怕個你!”作爲庶出子弟,剛那靈活躲開姜風頭盔攻擊的姜初毫不示弱迴應道。
“誰若敢傷十弟,別怪彪對他不客氣、、、”見姜初叫陣,剛纔被稱爲四哥的姜彪當即上前,擋在姜風面前怒目而視道。
“爾等下賤之人也敢在此猖狂,就像你那下賤母親一樣!”跟上了的姜波見姜彪上前也不分青紅皁白,便撞開對方叫嚷道。
聽到姜波這樣說自己母親,本就火氣的姜彪被搓中逆鱗,此刻那裡還忍得住,當即便一拳打了過去。
原來這壯漢姜彪的母親,是姜波母親身邊的丫鬟。本來是作爲陪嫁丫鬟過來的姜彪母,是屬於姜波父親的姬妾。可不成想,剛到姜家沒多久其母就和一個旁支子弟好上了,並生下了姜彪。
雖然這事姜波母親沒有追究,也把其母許給了那子弟。但那子弟本就是末枝庶出,再加上其母出生也不高,雖然也姓姜也入得族譜,在他們這一代排行老四,還是是排十四的姜波的兄長。
但姜彪去一直被嫡子看不起,特別是姜波,兩人幼時便已交惡,打鬥次數更是不計其數。
當然嫡庶之爭並不是姜家的專利,但凡家中有嫡庶者皆會出現如此之事,只是世家更加嚴重而已。一般世家嫡出子弟都不會和庶出子弟交往的。
今日姜麒集合了所有的年紀相仿的子弟,也幾乎集結了他們一代中所有的嫡庶子弟。這剛一開打就分出了嫡、庶陣營,見此紛爭周圍看熱鬧之族人不禁苦笑着讓開,他們也算見怪不怪了。
臺上的姜麒看着已經拳腳相加的陣營,也想起母親說過,五服之內他們着一輩兄弟共有七八十人,十五歲以上有三十多人,按年齡算他排十三,嫡子爲長。作爲嫡子一般他們的稱呼都不會把庶出的人算在一起,故而姜麒來後姜風也就從大哥變成了二哥。
儘管不熟悉,姜麒任然粗略看了一下動手的應該都是姜家子弟。其餘遠遠離開的要不是族中家將,就是僕人和少數食客了,對於嫡庶之爭圍觀之人都早已習慣,也知道該怎麼做。
看着臺下之人如同流氓一般扭做一團,姜麒也沒有制止反而就站在點將臺看着、冷冷的看着,彷彿着都不關他的事情一般。見此情況也讓身後的關羽等都有些奇怪,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不但是臺上的衆兄弟,就是在遠處一直看着的族中長者都有些慌張了起來。
雖然嫡庶之爭早以根深蒂固,可從未有過如此大規模的打鬥。圍觀中最焦急者莫過於薑母,她本是來看兒子今天表現的,可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就在衆人焦急中,打鬥漸漸升級。直到一炷香後,打鬥的人都灰頭土臉,並開始有人掛彩了,穩穩的姜麒這才動了。
不過姜麒並沒有去拉開打鬥之人,反而走向了一旁高高掛着一面大旗的旗杆旁。
看了看飄揚的旗幟,姜麒冷哼一聲,腰部發力便一拳重重的打在旗杆上。
只聽‘咔嚓’一聲,碗口粗細重百斤的旗杆,盡不堪姜麒發出的千斤重力轟然倒地,濺起一片塵土。
倒下的旗杆不偏不倚,正中打鬥人羣中央。隨即激戰正酣的人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碰’的一聲從中間劃開。
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擾,正激戰的人都不免停了下來看向姜麒。在他們眼中,姜麒以手按寶劍沿着倒閉的旗杆走來。
面對渾身上下散發着殺氣的姜麒,當近前時一個個衣着散亂、蓬頭垢面的族人都不自覺的後退半步,讓開他身子。
走到人羣中間,姜麒瞥了眼還留着鼻血的姜風和眼睛烏青的姜彪,隨後冷哼了一下取下腰間寶劍。
隨着姜麒動作,‘當’的一下寶劍連鞘一同插入地面,入地三寸。
劍鞘入地,姜麒接着帶着輕佻說道:“着就是我姜家子弟!整整用了一株香時間居然沒有一個人被打倒,爾等武藝都是如何練就的!”
說着姜麒不待衆人反應過來便動了,先是一腳踹飛最近的姜風,接着一個迴旋又踢倒瞪着牛眼的姜彪。
短短一吸間,‘砰’‘砰’兩下,剛纔還橫鼻子豎目的兩人就倒在地上沒有了知覺。
姜麒着突如其來的一手,不禁讓怒氣衝衝的一大堆人都楞住了。
在他們還在愣神間,姜麒接着說道:“如若是在戰場上爾等已經死了,今日麒就教教爾等這些廢人,如何打架搏殺!”
說着面色陰冷的姜麒又動了起來,不過雖然知道姜麒要幹什麼,但作爲對手,剛剛還打的不亦樂乎的三十幾個姜家子弟卻只能被動防守。
哪怕如此,任然不到一刻,參加打鬥的人已經沒有一個還能站的起來,不是昏倒與地,就是在痛苦**。
“殺伐果決、雷霆之勢。不錯!假以時日,伯孝定當是名震天下的將軍!”遠處將一切看在眼中的姜羣滿意的捻鬚頜首,隨後對着身後剛剛還焦慮的族人說道。
解決完最後一個還站着的族人,姜麒取回插在地上的寶劍,慢慢走回點將臺。
見到姜麒那殺伐之氣,就連以前見識過他武藝的護衛心中都在發虛,一個個都放緩呼吸,低頭不敢去看他一眼。一時間姜麒威望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