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王南北剛剛說出後面出現之人是誰,人妖就立馬驚訝的叫了起來。
對於東南亞最大的走私集團,人妖當然也是非常的清楚。他可是知道,國際上多個重大的走私案件,是和這個集團有直接的關係。
在曾經有一段時間內,多國甚至是聯合起來圍剿對方,結果卻不知道什麼原因,連其筋骨都沒有傷到一點。反而在隨後的幾年中,發展的非常迅猛,甚至是將手伸到了非洲。據說非洲的多個地方武裝的軍火,都是通過其提供的。由此看來,這個走私集團的勢力,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而今天卻在伊朗這個不知名的小鎮上,居然能夠碰到其組織的骨幹成員,不得不說是讓大感驚訝的一件事情。當然,如果不是王南北曾和對方交手過,因爲這一出細小的意外,誰也不會想到察弈會出現在這裡。
熟悉察弈的人都非常的清楚,只要他出現在那裡,就意味着他們一定有很大的動作,如若不然他也不會親自行動。對於這一點,和察弈對手多年的王南北,當然是非常的清楚的。
最近因爲深陷阿勒頗後續事情的泥沼,相當於對世界上各類的情報,已經蔽塞了長達兩個月的時間。因此對察弈現身伊朗的事情,王南北也暫時猜測不出。
現在王南北已經身負任務,按理來說是不應該花費太多的時間,來過問察弈此行的目的的。只是他很清楚,每當這個走私集團的重要人物一行動的時候,某些局部地區就會發生大的事件。
或許說局部地區的衝突,跟王南北根本沒有直接的利益干係。只是對手這麼年來,察弈也是要置王南北爲死地,這就不得不讓他多出一個心眼來了。
“在西南邊境就和對方交手數次,應該算起來也是老對手了,對這個察弈也算是比較瞭解,他現在出現在這裡,說明絕對有非比尋常的事情。”王南北一邊走着,一邊低聲的說道。
“衝你這麼說,他出現在這裡,一定就是爲了某種交易咯。”人妖問道。
“嗯。應該是這樣!”王南北說着忽然停了下來,轉向了街邊的一個小店。這個小店只是一件雜貨鋪,按理來說應該沒有兩人要採購的物資。人妖也正是疑惑着要開口詢問時,王南北忽然說道:“後面有尾巴!”說着王南北就擡腳朝雜貨鋪走了進去。
王南北說後面有尾巴跟着,那就是絕對沒有錯。人妖當然也是很清楚,這個時候可不能傻傻的回頭張望,於是也不動聲色的跟着王南北走進了雜貨鋪。
兩人進雜貨鋪本就是不是買東西的,並沒有因爲店鋪老闆的不招呼,而有絲毫的不快。
“你說剛纔有人跟蹤咱們,會不是你說的那個察弈的人。”兩人假裝挑選物品的時候,人妖湊到王南北身旁,瞥了眼店老闆並沒有注意這邊後,小聲的問着。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應該是對方的人。雖然我經過精心的僞裝,但不能排除對方不會看出一絲端倪。因此對方進行跟蹤試探,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王南北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那我們是不是把這人處理掉?”人妖說着,在脖子前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王南北擺了擺頭,假裝挑選商品,低聲的繼續說道:“先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以免引起對方的防備,這樣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會有所影響。所以我們只需要扮演好我們現在的角色,相信對方也找不到任何的端倪的。”
“嗯!”人妖默默的點了點頭。
挑選了一會兒商品後,王南北做出一副並沒有挑到合適商品失望神色,然後招呼着人妖走出的雜貨店。在兩人的余光中,跟蹤的那人明顯是沒有預料到兩人會這麼快出來,趕緊的閃身躲到一處角落。而兩人則像是根本沒有看到的樣子,繼續緩慢的朝前走着。
跟蹤之人躲避的時候,本就嚇了一跳,怕王南北人妖發現自己的蹤跡。結果發現兩人像是一點沒有察覺的樣子,於是又放心大膽的跟蹤了上去。
對於這很是蹩腳的跟蹤方式,只是在對方動身的那刻,王南北就再一次的注意到了。不過已經打定注意暫時不驚動對方,於是兩人繼續裝着購買物品的樣子,這個店看看,那個攤子上瞧瞧的模樣。
整個小鎮本就不大,就算轉一圈的話,頂多就半個小時的樣子。硬是在王南北的這種方法下,花了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纔將小鎮上的店鋪逛完。
本來就是有心算無心,兩人這樣走走停停的,直接將跟蹤之人累的差點趴下了。最後是在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只得悻悻的鳴金收兵回去向察弈報告去了。
經過此人的一番跟蹤之後,王南北更是確認察弈此行的目的,不是那麼簡單了。他們越小心,就越是說明了他們正在進行着一場大的交易。
想到這裡,王南北忽然想到在幾點停車的院子中,看到了那輛被帆布蓋起貨箱的卡車。難道說這輛卡車和察弈他們有什麼關係,裡面就是裝着他們走私的物品。
從過往和察弈對手的經驗來看,他是絕對不會讓運送的物品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的,這也是和對方小心翼翼的性格非常符合。因此這麼一說,院裡的那輛卡車還真的是和察弈有脫不開的干係。
派人來跟蹤覺得可疑的人,已經說明察弈小心的程度了,更說明王南北的判斷應該差不了多遠。雖說現在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但不能保證察弈忽然的改變注意,今晚連夜就這個這裡。
綜合此種情況,王南北絕對事情宜早不宜遲,一定要在對方行動之前,獲悉卡車裡面的秘密。同時再尋找合適的時機,從對方的手裡奪取衛星電話。
打定主意後,確認沒有人在跟蹤之後,兩人閃入了一條偏僻的巷子消失不見。
破爛酒店,低矮的客房處的一件房屋中,跟蹤王南北人妖的那人正有些氣喘吁吁的,向察弈彙報着跟蹤的情況。彙報的內容當然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話語,就算察弈精明過人也從彙報的情況中,尋找到一絲可以之處。
不過察弈絕不是泛泛之輩,這點從現身上海之時,他能給自己準備幾個窩點,就能看出他行事絕對不是一般的謹慎,而這一點也恰恰是他敢長期活動在西南邊境最大的依仗。
但凡小心謹慎的人,都是能夠從蛛絲馬跡中看出可以之處。同時也可以說小心謹慎的人,有時候都能弄得草木皆兵。對他來說有時候越說沒有可疑之處,纔可能最是可疑的地方,往往也是人容易忽略的地方。
察弈非常的清楚,這一次的行動任何的一個細微疏忽,都可能讓這次行動功虧一簣。這次的任務只要一失敗,不簡簡單單的是影響自己在組織中的地位問題,更甚會給組織帶來最爲致命的一擊。
東南亞最大的走私集團,業務能夠插手到非洲,看起來是風光無限,實則這艘大船已經千瘡百孔。只是目前這些矛盾並沒有顯示出來而已,假若這件事情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察弈無論如何也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假若真是這事栽在自己手裡,不只是組織裡的人不會放過自己,就是這次合作方的背後之人也不會放過自己,更不會放過整個組織。
這個責任,這個結果,他察弈就算是有一萬條命,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因此對察弈來說,只得小心小心在小心。
只是從手下的彙報上來的情況,察弈就算是費了半天的腦筋,也沒找出任何可疑的地方。不過爲了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今晚趁黑連夜離開這裡。
因此只有儘快的上路,將手中的東西安全的交給對方,這次的任務纔算是完成了。做下決定後,察弈趕緊的通知了隨行了人員,做好今晚隨時出發的準備。
不一會兒,能夠時刻盯住酒店周邊情況的兩處位置,出現了兩個絡腮鬍子的阿拉伯人。咋一看兩人跟平常的路人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如果細心的對兩人觀察一番,還是能夠發現兩人和真正的阿拉伯人,是有很大的區別。
卡里小鎮本就很多外來客,一次並沒有誰注意到這忽然出現的兩人。假若這時有人如果再細心一點的話,一會發現兩人時不時的會將眼神投去酒店的方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路上的行人也開始少了,土路兩旁的攤位早就已經收攤歇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盯着酒店方向的兩名可疑之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而在酒店客房的察弈,則是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夜幕,神色格外的凝重。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到空氣中總是有股壓抑的味道,怎麼也揮之不去抹之不掉。這種感覺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的,他不知道爲何忽然有這種感覺。
是因爲自己最近因爲這件事,太過於焦慮,還是因爲隱隱中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