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辦公室大概有二三十平方,按深海這種全國位列前茅的大市來說,應該裝修的十分豪華似乎才配得上這棟造價不菲的辦公大樓。可實際上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那套紫紅的大辦公桌和前面的茶几沙發,再加上那個看起來陳舊不堪的書櫃,就算在加上那臺贈送的飲水機,也一點不顯豪華,這樣的擺設似乎還不如外面的一家小公司。
辦公桌對面的牆上掛着一副字,上書:懲惡揚善!字上沒有任何落款,至於到底是誰的手筆,或許只有這辦公室的主人才知道了。
“吳昔,你對最近幾次的案件有什麼看法。”局長林偉民握着茶杯站在牆邊,兩眼盯着這幅字,眉頭有些緊鎖。
“林局,說實話從我這幾年的從警經歷來看,答案就連我自己都不能說服。”一身幹練裝束的吳昔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眉頭同樣有些緊鎖。
“哦!”聽到這句話,林偉民稍微舒展了一下,回過頭來看着吳昔繼續說道,“有什麼想法都說說看。”
“如果單從案件本身的性質上來看,這幾個案件似乎都是獨立的案件,絲毫找不到關聯之處。從王南北遇襲和我在海邊遭遇槍戰,其中共同點就是對方使用的槍械都是防五四,而且來歷都不明,或許說這兩個案件可以併案偵查。不過林局你也知道,防五四是目前市場最容易仿製,也是目前最氾濫的槍械,我們這段時間經過的多方排查走訪,暫時也沒有得出比較有用的信息。還有我們對已死槍手通過數據庫的比對,並沒有獲取到一點信息,這人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從這一點可以證明槍手並不是華夏人,只是我很好奇的是,這兩批人潛入深海的目的是什麼?”
“另外關於副市長李明和其秘書秦木陽死亡的這兩個案件,從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資料來看,很難把它們定性爲他殺,因此這對我們的工作是很被動的。如果說按照王南北設想,這兩個案件是屬於他殺,那其背後的真正動機是什麼?還有一點這兩件事情已經在社會上造成了不良影響,所有的目光都盯着我們如何下結論,如果我們一直將案件壓下去不公佈案情結果,不單單是死者家屬,光是社會的輿論都能將我們推到風口浪尖,更有可能在社會上引起恐慌。更重要的是深海是國際化大都市,國外的很多媒體也盯着咱們,稍有不慎就能成爲某些勢力攻擊我們的把柄。”吳昔思索了片刻,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一點一滴的道來。
聽到吳昔的分析,林偉民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她肩頭拍了拍後說道:“你能想到這一層,說明你的成長已經具備了獨當一面的能力。同時有一點我們都必須謹記,這個時候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更要分清我們的方向是什麼,這樣才能更有利於我們還原事情的真相。”
吳昔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剛想說點什麼,卻被林偉民揮手打斷了。
“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慮是什麼,就是關於王南北問題嘛,不過好似你這幾次用的挺順手的?”林偉民笑着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資料遞了過去,接着說道,“你先看一下這份資料再說。”
“王南北的資料?”吳昔有些疑惑的接過了資料,剛打開封面就有些驚異的說了一句,不過林偉民只是笑着示意吳昔先看去再說。
資料上的內容可謂很簡單,卻也比較詳細。從出生到上學,再到步入社會的情況都詳細列舉了出來,甚至是好幾次出國的記錄都在其中。
“怎麼服役三年就退伍?”雖然說多少知道王南北的一些資料,但細心的吳昔還是從這份資料中看出了一點不尋常之處,有些好奇的問着。吳昔深知華夏自九八年軍隊改革以後義務兵役制度就改爲了兩年,從第三年開始就轉爲志願兵,也就是部隊所稱的一級士官。一級士官屆滿是需要三年的時間,也就是總共五年的時間。這三年當中除非是有重大違紀行爲,纔有可能被勒令轉業,可資料上卻顯示服役三年轉業,這就不得不讓吳昔有些疑問了。
“關於王南北問題我們暫時不要做過多的深究,只要他不違反我國的法律,就不用去管他。當然他的腦袋,我們還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林偉民沒有正面回答吳昔,卻也阻止了吳昔進一步詢問的可能。當然林偉民有一點沒有說的是,自己再調取王南北的資料時,收到了相關方面的警告,這也是不想吳昔繼續追問下去的原因。
面對林偉民這樣的回答,吳昔心裡面卻更是好奇到底是什麼能讓林偉民這樣諱莫忌深,可林偉民都這樣說了,只得把這種好奇壓了下去。
“林局我有一個想法。”既然決定暫時不追究王南北的情況,吳昔趕緊整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
“好!你說。”林偉民坐了下來,示意吳昔坐下說話。
“你看這馬上的下一個月就是我們市的禁毒宣傳教育月,我們覺得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吳昔坐下後開始娓娓道來,“既然槍手的案件我們找不到線索,副市長和其秘書的死亡案件我們又還能定性,何不如轉移注意力,變中求通尋找可疑的線索,爲我們破案贏得關鍵。”
“嗯!”林偉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這個想法很有創造性,槍手出現在深海肯定是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通過這種方法轉移他們的實現,讓他們認爲沒有引起我們過多的注意。而在李明和秦木陽案上,也可以說是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樣對方很有可能趁着我們轉移視線再次的行動,我們雙管齊下那個都不放鬆,或許說能夠有意外之舉。”
“不過我還是有點顧慮,這麼做是否會打草驚蛇。”吳昔有些擔心的說道。
“打草驚蛇?”林偉民頗有意味的笑了笑,“既然現在我們找不到線索,我們就是要來個打草驚蛇,並且還要好好的利用這個打草驚蛇,來個亂中求變。”
“亂中求變?”吳昔在心裡好好的咀嚼了這四個字後,心中豁然開朗,“林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瑪蓮酒吧!王南北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右手抓着杯口不斷的轉動着,眉頭有些緊鎖。在這如此喧鬧的環境中,王南北的思緒飛快的轉動着。
這一段時間遇到的事情,有些朝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着。作爲一個頂級的殺手來說,最爲重要的就是隱藏自己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摻雜進不相干的事情中去的。可是自從遭遇槍手後,自己卻因爲或多的原因把自己牽扯進去,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把這些事情撇到一邊,似乎有點不太可能了。
不過有一點疑慮的是,自己在深海也是待了好幾年,從來沒有遇到或是有神秘槍手現身深海的消息,可是爲什麼這段時間卻風起雲涌?世界上任何一個僱傭兵軍團,抑或是殺手組織都深知,華夏這個地方可以說是禁區,爲什麼卻前仆後繼?
不得說這潭水被攪渾了,攪得讓人找不出一些頭緒來。從過往的經驗和掌握的信息來看,王南北敢肯定副市長溺亡和秘書秦木陽的意外,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但是誰又敢這麼處心積慮的置一個副市長於死地?刺殺**官員,不簡單的是犯罪了,那簡直可說直接與華夏爲敵,那個組織又膽敢冒這麼大的風險?在王南北的印象中,所知的殺手組織中還沒有誰敢接下這樣的任務。
王南北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都給震驚了,難道說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隱藏的殺手組織?如果說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這個殺手組織就真的有點可怕了。
還有一點這兩起案件中,其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權利爭鬥?報復殺人?這些都可以成爲殺人的動機,但王南北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將這些思路串聯一番,還沒有沒有整理出任何思路的王南北,用手使勁的揉了揉額頭。既然暫時理不出頭緒,或許只能先靜觀其變呢。
喝掉了杯中的酒後,王南北沉沉的吐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朝酒吧外走去。毫不費力的擠過重重的人羣,轉過過道,正準備朝出門的走廊走去的時候,卻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一個端着托盤的服務生,不巧正巧的撞在了王南北身上,托盤中的酒水撒了王南北一身。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務生使勁的彎腰給王南北道着歉。
王南北看了一下自己一片狼藉的衣服,又看了一下道歉很是誠懇的服務生,說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後注意點就是。”
“真是太感謝你了,真是太感謝你了。”服務生又是給王南北鞠了一躬後,趕緊的從兜裡掏出一袋紙巾,抽出幾張胡亂的擦着衣服上的酒水。
“算了,別擦了。”有些不太習慣的王南北,趕緊的阻止着對方的舉動。
“嗯…實在對不起!那要不你自己擦下吧!”服務生有些抱歉的說着,趕緊把手中的紙巾塞在了王南北手中,胡亂的收拾着地上殘屑匆忙的離開了。
“呼…”王南北扯着衣服抖了幾下,可一大片都被淋溼了,這幾下也根本就是無用功,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朝門口走去。
“警察臨檢!”王南北剛走出兩步,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