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紅利與挑戰

大量的人潮涌入,將會很大程度上改變一個地區原有的人口平衡。但是對於很多時候,對於天災或人禍而生活無着落、流離失所、需要離開原居地的人,大多數的領主都是對他們表現積極的。因爲難民的大量增加有可能爲各國經濟的發展和繁榮做出貢獻。

在這個勞動力匱乏的世界裡,很多時候人口本身就代表着一種實力。除了某些土地上的產出都無法養活領民的貧瘠,絕大多是領主是歡迎那些沒有組織的流民定居的

雖然與此同時,他們也帶來了住房、就業壓力增加、犯罪率上升和社會治安狀況惡化等一系列社會問題。特別是文化、宗教背景和種族差異,決定了這些人在短時間內無法融入當地主流社會,成爲潛在的引發國家政治危機和社會動盪的爆發點。

但是在這個不用過於講究什麼狗屁人權的社會。當政者往往只要動用手中的權利殺一批可能的鬧事者,等上個20-30年之後往往一切都會迴歸正軌。但是一次性將近萬人的難民潮,在這個時代可不是任何一個單獨的領地能夠吃得下的啊!

單單是每一天的糧食花費就能夠把一個普普通通的伯爵領給吃垮——這還是建立在對方有着儲蓄,自己花錢購買物質的情況下。

因爲流民本身不可能攜帶大量沉重大體積的物質,大量金屬貨幣的涌入將會帶來的是及其嚴重的通貨膨脹

。而這個世界西大陸的政治體制,又往往不能夠在短時間之中從其他地域調來大量的生活物資。

飛漲的物價變得不可避免的帶來社會的動盪,生活物資的匱乏最終將引發一場大的動亂。就算是這樣的動亂之後依舊能夠獲得大量人口的補充,可是得失之間卻不太好說。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面對這樣的人羣,領主們的選擇都是動用軍隊將他們趕到其他人的領地上去。這當中的風險明顯超過了可能帶來的利益。即便是博勒姆領這樣的商業港口城市,面對着將近有自己1/3常住人口的流民也只能夠望而卻步了。

所以真正有能力去接納他們的,要麼是最高領導人極具威望的國家,將他們分流安置在不同的領地當中。要麼是人口多大數十萬的大型獨立城市,後者能夠在付出一定代價之後在十年之內將這樣的人口完全消化。

而對於原本就不平靜的矮人國度而言,這樣的一羣地底矮人的迴歸雖然也是一羣生力軍,同時更可能是一場極大的災難。

要知道矮人的數量雖然不如精靈那麼稀少,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多。作爲大陸上唯一的矮人王國,這當中除了主體的矮人之外、即便是加上人類、半巨人、侏儒還有半身人也不過是20-30萬左右的人口。着大概5%的人數的加入足夠使得原本就好不容易平衡的親王派與長老派大打出手。所以這一次似乎是爲了不再出現大規模的流血衝突,他們選擇了這種看似理智的應對。

在前後思索了好一陣之後喬吉突然想到了什麼:“那麼公國周圍的獨立城市薩克森是不是也拒絕了那些矮人們的請求。”

“你說的沒錯!那些矮人的確是向他們在薩克森的同胞們提出了請求。不過最終薩克森的貴族議會與行會聯盟一同否決了這一提案。”博勒姆子爵非常滿意喬吉的表現,在他看來自己的兒子一向都是如此的優秀。

“是因爲已經成熟穩固的利益集團的反撲與阻撓嗎?也對,這些矮人與侏儒都不是什麼只能夠賣苦力活的勞工。他們當中的大多數成年人都是技術極其精湛的鐵匠或者石匠——幾乎都可以說得上大師傅了,而且同時也是實力強大的戰士。就算是未成年的小傢伙,也有着普通鐵匠水準之上的實力。侏儒們即便不是鍊金師也是其他方面的手藝人。畢竟他們在年齡上擁有着絕對的優勢,長達40-80年之間的幼年期足夠他們磨練好自己的手藝了

。如果他們真的加入薩克森的話,或許在一段時間之後那個城市的實力會得到顯著的提升,但是原先的那些大師們可就成爲便宜貨了。”喬吉毫不避諱的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拋出了自己的那些想法。

既得利益集團的醜惡就是如此,即便是一件對整體而言有力的事情,只要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現有利益便極力抵制。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論是宣傳上的抹黑,對於現有行政機關的利用。還是背地裡的陰謀乃至刺殺都是他們慣用的伎倆。

當然最誇張的就是喬吉穿越前的杜邦柴團,那些傢伙居然用炸藥把自己的競爭對手炸上天。所以在任何時候都不要高估那些傢伙的底線。資本家的良心就和官僚的效率一樣可笑。

“獨立城市當中的行會實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了。但是最終起到一錘定音效果的還是那些矮人自身的實力。他們當中有着兩名深石領主和一名熔岩領主。再配上所有的矮人都是不錯的戰士,將會而嚴重的破壞薩克森當中現有各種族之間的平衡。最爲關鍵的是他們當中爲數不少的中高階牧師與符文法師也能夠有力的統御其中的其他的屬。”博勒姆子爵說着用自己的手指在桌面上摩挲着。

聽到這裡喬吉反而皺起了眉頭:“他們是害怕這些矮人在站穩了腳跟之後奪權嗎?我想這種機會的可能性恐怕並不到,畢竟薩克森是由人類進行主導的城市。最爲重要的是他們的四周都是人類王國,矮人如果奪權的話是他國入侵的最好藉口了。”

作爲矮人能夠拿得出手和人類當中的騎士相比較的唯一職業,矮人領主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不過與騎士不同的是,善於使用專有法術的領主們更加擅長對付數量龐大的敵人。無論是熔岩領主的焰浪、還是深石領主的扭曲力場亦或是暴風領主的連鎖閃電都是雜兵殺手。對於高端戰力匱乏的獨立城市薩克森而言,就像是一柄雙刃劍。用得好能夠克敵制勝,用不好則非常容易割傷自己。

“雖然不至於奪權!但是你沒有發現即便是來到了地表,那些矮人一牧師爲主的統治體系都還有沒解散嗎?有了這樣的生力軍薩克森原本的矮人實力將會膨脹到其他種族無法接受的地步的。”還是博勒姆子爵更加了解這個世界人的想法和理念。這種經驗喬吉或許能夠從以後的生活或者經歷當中獲得,但就現在而言卻還是他的短板。或說穿越前的觀念還是無時無刻的影響着他。

聽到這裡的喬吉覺得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了:“也就是說現在矮人們的組織還相當的嚴密了

。如果這樣的話讓他們加入領地也未必是一個好選擇。那樣的他們就像是一羣有領導的政治難民,難免會和領地當中的現有居民格格不入。到是侏儒們我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擔心,他們非常擅長融入周圍的羣體當中。用不着幾年的時間他們就能夠融入領地當中。”

“什麼是政治難民?”博勒姆子爵又從喬吉那裡聽到了一個新的詞彙,這勾引起了他的興趣。

對於這方面的謊言喬吉早已經顯得是輕車熟路了:“父親大人您還記得我在卡拉達期間常去的那家舶來品商店嗎?這個詞彙就是從他的口中得知的。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本人就屬於一個政治難民。這個詞彙的含義是……”

基於一種可以證明成立的理由,由於種族、宗教、國籍、身爲某一特定社會團體的成員、或具有某種政治見解的原因而畏懼遭受迫害留並身在其本國之外,並由於這樣的畏懼而不能或不願意受該國保護的人,或者一個無國籍的人,並由於上述事情留在他以前經常居住國以外而現在不能、或由於上述畏懼而不願意返回該國的人。

在解釋的同時喬吉已經在懷疑矮人當中那還未完全解散的政權結構,會不會是矮人王國或者獨立城市都拒絕他們的原因呢!

“真是精闢的解釋,不過現在來看我們是用不着擔心那方面的問題了。那些矮人在多次碰壁之後不等不留在我們諾汗王國。剛開始他們還想獲取一塊領地獨立建城,從而形成一種不太緊密的依附關心。不過公爵大人絕不會同意他們這種做法的。”博勒姆子爵的話語雖然輕鬆。但是其中所透露出了拉鋸式的談判過程,喬吉也明白了這當中的困難重重。

因爲一旦形成這種半自制的城邦,就是以後他們尋求獨立的導火索。這種事情在穿越前的世界可以說是屢見不鮮,最近的便有南斯拉夫的解體。即便是這個世界也有的不少的先例存在,公爵大人絕不會允許自己的領地上出現這種尾大甩不掉的局面的。

喬吉試探着:“父親大人您既然已經說不用在擔心那方面的問題了。再配上其中移民到我們博勒姆領的那一批矮人。也就是說現在那些以固執著稱的矮人已經妥協了。”

“沒錯!其實這一次的矮人與侏儒當中未成年的孩子佔了多數。那些成年的矮人可以獨自一人離開去尋找工作,但是在人們的傳統當中那些還未到舉行成人禮的小傢伙們需要大人的看管。爲了種族的未來矮人們作出了妥協,他們解散了自己的執政體系

。不過作爲補償,公爵大人同意在卡拉達建立起矮人神殿並且允許他們自由傳教。”說着博勒姆子爵朝喬吉眨了眨眼,“事實上我認爲那些所謂的未成年矮人已經完全有着自我生活的能力了。雖然還表現得有些一根筋,不過那些30-40歲的孩子的完全能夠憑藉着手藝養活自己的。”

“在這方面我們不是需要多謝矮人的頑固嗎?否者的話恐怕也得不到這麼豐厚的戰利品吧!畢竟單個的矮人鐵匠無論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的。”喬吉這次覺得以前是那麼令人討厭的東西,居然在今天也有令人喜悅的時候。

原先的卡拉達也有着矮人鐵匠鋪,不過那些傢伙真心的不好打交道。喬吉曾經吃夠了那些矮人的苦頭,而起自己想要得到一把好劍的願望卻始終沒得到實現。

雖然矮人與人類、半精靈和半身人則還過得去,但是卻並不緊密。因爲矮人常說:“從認識到變成朋友,得花上百年。”人類的生命短暫,往往難以和矮人建立深厚友誼。是故人類與矮人間的交情,通常得追溯至該人類父母或祖父母與該矮人的友誼。

除非有特殊的原因,矮人們不會將自己打造出來的珍藏出售給關係並不親密的異族。而他們出售的普通裝備雖然也說得上是精良,但是對於喬吉而言沒有不可替代性。不過在今天,喬吉覺得矮人們的這種固執還真是可愛。

“不過公國這麼多的領地,我們博勒姆領分配了這麼多的數量會不會惹人非議?”不知怎麼的喬吉現在又開始擔心起來了。

“這方面你大可以不用擔心,最先發現幽暗地域通道的功績與對那些黑暗精靈先遣隊的打擊就住夠讓其他人閉上嘴了。更何況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矮人是自願來博勒姆領的,你可不要低估了那些烈酒對矮人們的吸引力。雖然他們不會因此而無條件的把博勒姆領當中定居點,但是如有是在有限的選擇當中的話這裡就會使他們優先考慮的目標。如果不是公爵大人的限制的話,恐怕前來的矮人還會跟多。不過那樣的話,恐怕就違背了將矮人們分散居住的初衷了。”博勒姆子爵現在的表情就像是一隻偷到小母雞的狡猾狐狸。

“矮人的問題解決了,那麼那些和他們一同前來的侏儒有什麼選擇嗎?”喬吉有這麼一問就是因爲相對矮人而言,那些侏儒被其他政權接納的難度要少很多。而且他們往往也可能是不亞於矮人的人才。

博勒姆子爵的嘴角已經深深的出賣了他:“侏儒們的去處雖然很多,但是似乎是因爲之前與那些矮人建立起來的友誼,他們當中有一大部分選擇了留在諾汗之中

。”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那些矮人們的接收。要讓他們更好的融入領地現有的體系當中,最好還能夠讓他們產生歸屬感對嗎?”喬吉已經明白的抓住了自己今後一段時間的工作重點了。

不過緊接着他嘆了一口氣說到:“接下來又是大筆花錢的時候了。如果不是之前在便攜口糧上有賺了一筆的話,領地當中的小金庫非得要見底不可。”

此時的博勒姆子爵已經起身,他拍着喬吉的肩膀說到:“今後這段時間領地的一切就靠你啦!不過你每一次都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只不過是之前的每一次而已,新的挑戰總是與衆不同的。特別是面對那些石頭腦袋,我可不敢保證能夠做到哪一步。”喬吉扶着頭苦笑到,“不過之前的那一個通往幽暗地域的通道該怎麼辦?我可不認爲能夠把這麼龐大的矮人與侏儒聚落趕到地表的黑暗精靈會弱到哪裡去。從那些未成年的矮人與侏儒數量來看,不出意外的話,原先他們在底下的城市至少有將近30000的人口才對。萬一對方全面進攻的話,現在營寨當中的戰鬥力絕對是擋不住的。至於說那些冒險者,我可不認爲那羣烏合之衆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隱藏在地底的黑暗精靈的確是一個威脅,不過根據情況來看他們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再次發動進攻了。雖然那些矮人的城市被其攻破,但是他們相應的也付出了相當沉重的代價。特別是其中的一次城牆大爆破,幾乎是葬送了黑暗精靈1/10的精銳。雖說這說法當中並不是沒有水分,但是大體上還是可信的。那些黑暗精靈至少永久性損失了他們出戰兵力的20%,這還沒算那些被我們解決了的追兵。”博勒姆子爵在說這話的同時自己的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表情。看樣子前一陣子黑暗精靈給他帶來的壓力還真是不小。

“這樣的損失他們的確有可能急於回到自己的城市當中穩定局勢。否則以背叛出名的黑暗精靈們,自己的地位就有可能被下級家族給取代了。雖然爲了不成爲他人的踏腳石這種的做法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但是難保那些瘋狂的傢伙不會鋌而走險。”雖然知道那是最有可能的情況,可喬吉依舊放不下心中的擔憂。這個世界總是意外連連的不是嗎?“不然你以爲那越來越多的冒險者是什麼用的。如果黑暗精靈真的大規模入侵的話,他們就是最好的預警裝置與拖延工具。那些敢於去地下世界探險並活下來的冒險者,最起碼在保命上還是有些本事的。”博勒姆子爵輕描淡寫的回答當中表達出了上位者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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