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哥們我的幸福,就只好委屈一下你了!”槍說道,“趕快束手就擒!跟我到老丈人面前去道個歉,認個錯,不就皆大歡喜了!老丈人和我的公主人都很善良,很好說話的,把誤會解釋清楚就行了!到時候你還能吃上我的喜宴!”
“我怎麼就忘了你是個見色忘義的混蛋呢!”維奇幾乎是咬着牙說的,“你知道這是個什麼鬼地方,你就急着做駙馬!”
維奇兩手抓住槍的腳,猛地掄了起來,接着槍便如一道利劍般射了出去。
維奇對槍是無語了,之前他還以爲槍是中了什麼詭計,或是被徹底洗腦,鬼迷心竅了,纔會對他出手。
現在看來,這纔是這條一天二十四小時精蟲上腦的公狗的正常表現。
“既然如此,就沒什麼話好說了。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槍在空中幾個翻身卸力,落到了三層小樓窗邊上。
“你沒事吧?”只見達娜公主探出頭,蹙着眉,一臉擔憂地關懷道。
“沒事!”槍故作瀟灑,在樓檐上輕輕一點,又衝着維奇而去。
“風鐮!”槍雙腳連連踢擊,割出千萬道風刃。
“好,我成全你!等會我暴打你的時候一定不動你的命根子,好讓你能和你心愛的公主殿下洞房花燭!”維奇怒嘯一聲,拳頭上匯聚起風雷,一拳轟出!
風刃被巨大的元氣柱摧枯拉朽地擊散,槍被轟個正着,倒飛着在此貼到小樓的窗戶邊上。
“你沒事吧?”達娜公主淚眼婆娑地問道。
“好得很!”槍強壓下翻涌而上的血氣,在樓檐上輕輕一點,再次飛了出去。
“金柱!”
槍再次如蝴蝶般被轟飛。
“你沒事吧?”
“哈!小意思!”
“木刺!”
“你沒事吧?”
“啊哈哈哈哈......”
“你沒事吧?”
“哈......呼......”
“你沒事吧?”
“......”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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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樓蘭王府內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城外不遠處的大湖湖畔旁。
“幻境?”白千玦立在水邊的青青草地上,凝視着這座廣袤無垠的大湖。
只見她閉眼並指在眉心一抹,一道流彩閃過,再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便如鏡子般破碎。
碧藍的天空,大湖,牛馬,水草開始傾倒,接着便如雲煙般消散,剩下只是一望無際的單調沙漠和漫天風沙。
白千玦又望了望原本在湖旁放牧的幾名老伯,發現他們仍然是給牛馬喂草,或舒適地躺在草地上悠然自得的模樣,只是當背景變成沙漠時,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恐怖。
一名老伯抓着一捧沙子,滿臉慈祥的笑意,另一隻手還在虛空撫摸什麼。
另一名老農則閉着眼睛,滿臉享受地躺在滾燙的沙地上,臉正朝着太陽的暴曬。
白千玦再望向樓蘭城,只見那原本頗有格局的城牆開始轟然倒塌,化作黃沙如水流般匯聚入地,最後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
而這一片斷壁殘垣之中,人來人往,他們或走或跑,有說有笑,衆生百態。
有些人各自聚在一塊,伸手遞着什麼,但手上卻是空無一物。
一片本應該了無生機的廢城之內,卻有上萬人生活着,他們彷彿和白千玦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白千玦脊背發涼,她感覺到一種大恐怖。
她開始懷疑是自己產生了錯覺,緊接着又否定了這種自我懷疑。
她是一名念力師,青丘萬年以來最有天賦的念力師。
青丘本就是以精神力強大著稱的種族,萬年前念力強者層出不窮,而白千玦則是這些先賢留下的道統的集大成者。
而作爲九尾狐種,隨着不斷的成長和日夜苦修,白千玦的念力也是突飛猛進。
在灰鷹的時候,她並不負責對外征戰或守衛城鎮,主要是管理內務,並不顯露武力。
但這並不代表白千玦弱小,正相反,她的強大之處超乎某些人的想象。
當沙塵暴席捲過後,樓蘭城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白千玦就嗅到了不尋常的詭異味道。
她並沒有貿然進城,而是先到了這片大湖旁一探究竟,結果果然不出其所料。
是幻境!
由強大的幻術構建的幻境。
幻術本就是念力師一個強大的分支,白千玦自然也是深諳此道。
白千玦同樣也會構建環境,迷惑敵人,但如此大規模,大範圍,且不僅僅針對個人的幻境已經接近神蹟的範疇。
而且這個幻境是建立在一片廢城之上,有虛有實,則更加具有真實性。
如果不是白千玦精神力量無與倫比的強大,她也可能會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而沉溺在這其中的結果便是,死在這片沙漠之中,而且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尤其是在這片乾旱而荒蕪人煙的絕境之中,經歷了無數疲憊,飢餓和乾渴之後,誰也不會拒絕這樣一座沙漠綠洲,本能地便不願去懷疑這一切。
雖然沒有打破這一片幻境的能力,但白千玦卻有實力在這片幻境之中保持“清醒”。
她開始緩緩朝遠處的廢墟走去,她還有幾個疑惑沒有解開。
城裡的那成千上萬的人包括“湖畔旁”的老伯並不是虛幻,那麼他們是怎麼會出現並聚在這裡的呢?
他們是靠什麼生存的呢?
構建這一幻境的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白千玦不敢去想象,那樣的存在精神力是多麼強大。
如果是出於理智和爲生命考慮,她現在應該第一時間便朝着遠離這座“鬼城”的地方逃跑,跑得越遠越好,永遠不再回來。
只要看破了這個幻境,想要逃離還是很容易的,如果沒有任何阻力的話。
但是白千玦卻朝着這個恐怖的鬼城一步步走去。
因爲她知道,她的夥伴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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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子妍又是在哪裡呢?
樓蘭國西南角一條街道的轉角處,過往的人們都紛紛好奇地打量着蹲在地上,帶着白麪鬼臉面具的人。
那個人身材並不高大,比起樓蘭普通男人也要嬌小許多,即使蹲着也能透過黑衣感受到其中凹凸有致的身材,所以人們紛紛猜測這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女。
要相信男人意淫的水平是很高的,即使那個人渾身遮得不露一絲皮膚,不知是美是醜,那些無聊男人都能想象到和這個神秘的女人共度雲雨的畫面了。
但是意淫歸意淫,整整一個時辰都沒有男的上去搭話,更沒有人想用強,樓蘭的治安和法律還是很嚴苛的。
而子妍則是蹲在地上,一邊用手指逗着流浪的小奶狗,也不嫌棄它髒,一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奶狗則享受地眯起眼睛,顯然子妍手指的撫摸讓其很受用。
“汪。”每當子妍手指的撫摸速度慢了下來,小奶狗便輕輕叫喚一聲,舔舔子妍的手指,然後繼續享受着這飛一般的觸感。
“吃了?”
小奶狗並不知道的是,它正在經歷他一生中最恐怖的時刻。
好在子妍儲蓄體力有方,並不如維奇三人這般飢渴,因此也沒什多少進食的慾望。
而且這裡人多眼雜,子妍還是想不要太張揚爲好。
“這是什麼地方?”作爲頂尖殺手的子妍對於危險有種極其敏銳的直覺。
這座城內看似一片祥和,但子妍卻一直感受到經過這片街角的過往行人身上隱藏的殺氣。
殺氣極其淡,隱藏的很深,即使連維奇和槍和也能感覺到。
但子妍卻聞到了,這是一個頂尖殺手的必修課。
所以說,危險無處不在。
子妍看似蹲在地上,漫不經心地逗着小狗,其實身體肌肉緊繃,如同一隻緊盯着食物的獵豹般,隨時可以以雷霆之勢撲出。
當過往行人觀察着她時,她也在觀察着衆人。
這時第一個倒黴鬼過來了。
“喲!這是哪裡來的女人啊!大熱天包的這麼嚴實,這不是故意引人犯罪嗎?”人未到,語先至。
只見一個赤着上半身,露出一身精肉,將頭剃成寸許長的刀疤男大搖大擺地從街對面走向子妍,身後還跟着十來個弟兄。
十個男人裡面就有這樣一個人,好凶鬥狠卻又貪生怕死,欺軟怕硬,整天想着用自己的囂張和武力,從那些楞頭八腦的老實人那裡去榨點好處來。
更何況這樣偌大一個樓蘭國,放在其他安全區裡,也就是俗稱的村霸,鎮霸。
“也不知道這面具下面長的是什麼樣!不管啦!小爺我美醜通吃,等我把你剝個乾淨就地上了你!”刀疤男淫笑着,不懷好意地靠近子妍,也不怪他言語不合邏輯。
樓蘭所處西域常年乾旱炎熱,婦女身披衣物大多輕薄暴露,像子妍這樣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的,反倒是另類,對刀疤男來說更是充滿了神秘感和吸引力。
子妍還是輕輕撫摸着小奶狗的腦袋。
“哪來的野狗!一邊呆着去!”刀疤男是覺得小奶狗礙事了,便一個鞭腿朝着小奶狗肚腹處踢去。
這一腳力道挺猛,要是落實了,比巴掌稍微大點的小奶狗估計也只剩下小半條命了。
子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