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琳,你在看什麼?”
我醒來沒有這一刻覺得張欣的聲音那麼的恐怖,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惡鬼一樣,讓我忍不住的心裡發毛。
她該是狂躁的,該是氣急敗壞,或者聲嘶力竭的,但是她不該這麼冷靜,這麼陰森,這麼的讓人覺得莫名的壓抑。
一股不安從心底竄起,我緩緩地回頭,此時的張欣已經梳理乾淨,甚至換上了一身得體的衣服。這麼一看,她比之前利落了不少。
“我只是來看看你需不需要什麼幫忙,畢竟你還是我小姑子不是?”
我淡淡的勾起了脣角,儘可能的用微笑掩飾我的不安和恐懼。
不知道在那本書上看過,微笑是打敗一切恐懼的法寶。我不知道我現在笑的自不自然,可是我卻看到了張欣微微皺起的眉頭。
“這裡沒有別人,你要不要和我這麼虛僞?”
張欣的目光很冷,屬於沒有溫度的那種,但是我卻偏偏的從她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憎恨和仇視。
“張欣,我一直都想問你,我們之間除了張雲飛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仇恨?否則我爲什麼總覺得你對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存在?”
我現在有些後悔沒有聽陸北的話,但是我又覺得這麼做沒錯。如果我不深入虎穴,如何能夠得知一切?如何能夠讓他們由暗轉明的浮現到水面上來?
“說不出的感覺?肖琳,你以爲你是巫師嗎?可以靠感覺來判斷一個人?走吧,咱倆進屋聊聊,順便讓我告訴你剛纔張雲飛沒有說完的話。”
張欣往前走了一步,我突然感覺到一股森冷。
她的手裡居然拿了一把槍!
那黑漆漆的槍口冒着寒光注視着我,但是在張欣袖口的遮掩下,卻讓外人看不出什麼。趣/讀/屋/
我的心跳瞬間加快了。我是跟着她進去,還是現在想辦法逃離?
“張欣,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希望她懸崖勒馬,她身處在醫院裡,哪裡來的槍?難道是陳隊長給她的?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而是你,肖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張欣勾起了脣角,笑的有些諷刺。
我覺得這一刻在她的眼裡,我彷彿就是一個白癡,但是不可否認的說,我確實成功了。
我的任性,我隨意的打亂了陸北的計劃,致使那些躲藏在暗處的人有些急不可耐了。
他們終於要浮出水面了嗎?
在張欣的威脅下,我一步一步的打開房門,和她一前一後的退到了病房裡面,我清楚地看到張欣把房門給反鎖了。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是這一刻,我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不保持一刻冷靜的頭腦,我只能等待死亡。
“你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僅僅只是因爲張雲飛?”
想通了的我反而沒什麼覺得可怕的了,我隨性的坐在了牀邊,笑看着張欣此時驚訝的樣子。
“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肖琳,我很納悶,你是怎麼從北園逃出去的?替你死的人又是誰?”
“做個交易怎麼樣?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也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如何?”
我依然微笑着,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心裡全是汗水。
“你當我和你一樣白癡嗎?我想知道的,即便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但是你想知道的,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肖琳,我喜歡看着你迷茫的樣子,看着你用自己羸弱的身體去吸引男人的下賤手段!”
張欣剛開始還比較正常,可是說到後面的時候,她突然出手,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
頓時火辣辣的感覺襲來,我能夠意識到,我的貝齒在她的巴掌下咬破了我的內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縈繞着我的口腔。
頭皮突然被人一扯,迫使我不得不擡起頭,直接對上了張欣此時有些瘋狂的眸子。
“張雲飛說他愛上了我,本來我還不相信,如今看來,張欣,你心心念唸的男人原來真的對你移情別戀了。”
我沒去管嘴裡的腥甜,也沒有去在意頭皮的疼痛,此時一臉鄙夷諷刺的對張欣說出這些話,我看到她瞬間變了臉。
“住口!你是想死嗎?”
張欣可能真的被我刺激瘋了,瞬間把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
“來啊!今天你要不打死你,你是我養的!”
我也被她激出了血性,甚至迸發出一股想和她同歸於盡的念頭,雖然這念頭一閃而過,可是我想我此時的眼神和不顧一切的表情着實把張欣給嚇到了。
但是張欣還是和以前一樣讓我看不透,她本來怒氣衝衝的臉,在我說完那句話之後居然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肖琳,我差一點上了你的當。你想死不要緊,別拉上我墊背。我還沒活夠呢,我要把你的財產,你的兒子,你的男人,你們肖家所有的一切都變成我的。”
“你瘋了!張欣,你已經做了錢財的奴隸,早就失去了自我。”
我恨恨的吐了她一臉的唾沫。這在以前是我很不屑去做的事情,但是這一刻,在她揪着我的頭髮,宣言要奪走我的一切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居然像個山村野婦一般,做了那麼一個幼稚的舉動。
或許張欣沒有想到一向有氣質的我會突然這樣,頓時沒有躲避,一口唾沫就那麼端端正正的噴在了她的臉上,甚至粘在了她捲翹的睫毛上。
“啊!混蛋!”
張欣在最初的驚愕之後,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順勢倒在了牀上。
我應該慶幸她還是一個愛美的女人,這一刻,爲了搶救她的臉,爲了我那一口唾沫,她居然仁慈的放開了扯着我頭髮的手。
“哈哈哈哈!張欣,原來你的兇狠都是裝出來的,你所有的一切居然抵不過我的一口唾沫!哈哈哈!太可笑了!”
我的脣角滲出了血,頭髮也被她撕扯的有些凌亂,更有幾縷遮擋住了我的視線,但是我卻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
“肖琳,你怎麼那麼噁心?”
張欣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對我的挑釁有些忍不住了。
“噁心的東西配噁心的人,你不覺得是絕配嗎?”
我彷彿還嫌刺激的她不夠徹底,更加不知天高地厚的諷刺了回去,頓時張欣氣的直接拿起她手裡的槍托,狠狠地砸向了我的脖子。
瞬間,一股黑暗襲來,我看見一抹黑影總房間的窗戶旁一閃而過,然後我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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