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佳佳究竟對肖芳做了什麼,我想這也許對目前的我來說不可能有答案了——或許在我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去美國纔會明白。
瞬間,所有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這一回的時間,我覺得比一個世紀都漫長。
我沒有辦法去指責陳佳佳什麼,直到她被警察帶走,我依然搞不清楚她對我到底是愛還是恨,或者兩者都有。
她一直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沒有參與傷害我的行動,一直在阻止,可是誰知道呢?我對有這樣的母親感到心痛。
“肖琳,回去吧,風大。”
張律師帶着我重新回到了病房,此時白羽已經醒了。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快步的走上前去,對於這個姐妹,我激動異常。
白羽沒有了往日的笑容,顯得有些憂鬱。
“肖琳,你怪我隱瞞着你嗎?”
“怎麼會?你說過,血緣沒什麼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開心就行不是嗎?”
“可是我雖然這麼說,卻衝不破那段血緣。我剛纔一直是清醒的,我聽着陳佳佳說完那段前塵舊事,我可以理解她作爲一個女人的不幸。可是她不應該這樣對自己的孩子1她對肖芳太不公平了。”
白羽此時眼角滑下了淚水。
或許我沒有和肖芳接觸過,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但是白羽不同。我記得陸北和我說過,白羽和肖芳是好朋友,也是受肖芳所託來照顧我的。
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白羽,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不能總是沉浸在過去的歲月裡,我們要往前看不是嗎?”
我看着白羽的憂傷,真心有點不太適應。
她是那麼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如今真的不適合憂傷的氛圍,這讓我覺得這都不像她了。
“過去?沒有過去的。肖琳,肖芳的心臟還沒有找到,肖芳的屍體也失蹤了。我這次回美國就是爲了這事。我不明白,她人都死了,爲什麼有人連她的屍體都不放過。方維已經回去了,再配合着警察調查。肖琳,你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能和我一起去美國嗎?肖芳在這個世界上,什麼親人都沒有了。她只剩下我們。我想爲她做點事兒。”
白羽此時的臉色還是蒼白如紙,可是他的話去也讓我心動了。
去美國?
或許在這邊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真的要去看一看肖芳生活過的地方。
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一直被我故意遺忘的人。
“不對,白羽,肖芳還有二叔啊。二叔呢?也跟着一起回美國了嗎?”
“二叔?呵呵,或許吧。”
白羽的冷笑讓我產生了疑惑,她好像對二叔又一股很大的排斥和敵意。如果正常來說,那個男人不應該是我們的父親嗎?
爲什麼白羽會這樣的表情?
“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白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別讓我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懂。我知道你們都因爲我的身體原因,有事瞞着我,但是我現在沒事了,我需要知道一個真相。”
“肖琳,我也不知道真相。我要是知道了,不會躺在這裡。可是我要告訴你,那個你所謂的二叔,我們血緣上的父親,遠遠沒有你外表看到的那麼簡單。你真的以爲他不知道肖芳是你爸爸的女兒嗎?”
白羽的話瞬間讓我有所頓悟,也讓我覺得驚訝。
二叔?
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在這件事情當中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我以前從來沒和這個男人接觸過,後來也是在陸北的安排下見了面。然後一起出國的偷渡路上,二叔貌似真的有些神秘,但是他對我確實很好。
“白羽,我們是不是太緊張了?看誰都不像好人嗎?”
“不是看誰都不像好人,我只是覺得,一個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懷了大哥的孩子嫁給自己,而他大哥還搶了他喜歡的女人,他卻不動聲色的這麼多年,實在讓人匪夷所思。或許是我想多了,或許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或許我們被送走了,他的精神沒什麼依託,所以對肖芳好也許是必然的。你也別多想了,可能是我敏感了。”
白羽的話讓我的額腦海中有什麼東西閃現了一下。
是白羽多想嗎?
陳佳佳說過,張欣的父母是被人滅口的,而且是在通知了我爸爸之後。那個客人是被人委託來調查我的身份的,那麼調查我的人是誰?調查我有什麼目的呢?
而且如果只是單單的調查,那個店主有什麼錯?至於被滅口嗎?
我不是什麼國家情報人員,也不是太重要的人,我的這點身世有什麼怕別人知道的?除非關係到利益問題。
如果我不是我爸爸的女兒了,那麼董事會要是知道了,我的繼承權有可能被剝奪。所以在這一點上來看,爸爸殺人的動機很充分。但是我私心裡一直覺得爸爸不是這樣的人。他當初既然敢答應陳佳佳收養我,就肯定會做好了全面的準備,這些事情他應該早有部署。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嫁禍給爸爸。
我突然覺得後背冷汗涔涔。
我還記得小巷子裡的便利店老闆說過,有人叫那個老總叫肖總。
肖總?
這不止是爸爸姓肖,二叔貌似也姓肖!
我突然覺得有些呼吸不暢,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彷彿在這樣的解釋下都迎刃而解了。
因爲二叔的調查被張欣的父母發現了,他們的父母和陳佳佳有着親戚關係,二叔對陳佳佳應該也是痛恨的吧。對一個嫁給自己,還總想着要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吧?
所以張欣父母的死可能是二叔所爲。他故意去現場轉悠一圈,故意讓人聽到肖總的名字,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轉移給爸爸,讓張欣兄妹倆把爸爸當做仇人,是這樣嗎?
二叔在二十多年前就和爸爸結怨,他想要報復,再加上生活不如意,陳佳佳又毀了他的一生,他是完全有這個動機報復爸爸,報復肖家的。
我想到這裡,突然有些頭疼。
“肖琳,你想什麼呢?”
或許是我長時間沒有說話,白羽有些擔心,而張律師也擔憂的看着我。
我沒有辦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把我的推斷告訴他們,只能虛弱的笑了笑,希望可以遮掩過去。
就在這時,張雲飛一把推開了房門,直接出現在我的面前。蓄謀已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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