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衣櫃裡所有的衣服,特別是我的,都被剪子剪的粉碎,一條血淋淋的胳膊此時用繩子掛在了衣架上,正不斷的搖晃着——
那猩紅的血好像還冒着熱氣,在我打開櫃子的瞬間,居然沒有把我給嚇死,我覺得我的膽子也算被練出來了。
“這什麼人做的?”
白羽氣的頓時就要伸手去摘。
“別動,還是報警吧。”
我現在什麼都不敢一個人去面對了,警察在我的印象裡就是給百姓破案的。在經過了二叔的事情之後,我覺得讓警察來告訴我真相,或許比我自己去調查要好一些。畢竟那種心情真心讓人受不了。
我知道,我又懦弱了。
“肖琳,一天之中,不,一下午,我們報警了兩次。如果晚上再報警,估計警察也會煩的。我相信這胳膊不是真的,就是嚇唬嚇唬你而已。”
白羽說完,直接拽下了那血淋淋的胳膊。我因爲害怕,朝後面退開了一步。
那胳膊被白羽放到了燈光下,居然是橡膠的。
“這人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嚇人就做個逼真的嘛,好歹也弄個真血纔有震撼度嘛。居然是番茄汁。”
白羽說完,伸出手指沾了幾滴放在鼻尖聞了聞。
而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依然覺得心臟跳動的厲害。這樣的刺激真心讓我受不了。
此時,我雖然知道是假的,卻還是不能淡定下來。隨即想起了婆婆。她剛纔那一聲叫喊是爲什麼呢?
就在我和白羽坐下後不久,陸北抱着婆婆出了衛生間朝我們走來,此時婆婆已經嚇暈了過去。
“衛生間裡有什麼?”
白羽說完就要去看。在這一點上,我必須承認,白羽的膽子比我大多了。
“別去了。”
陸北的聲音有些疲憊,他把婆婆放到了牀上,檢查了一下,發現她沒什麼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身旁的假胳膊,頓時掏出了一支菸點燃。
我知道他基本上在我們面前不怎麼抽菸,此時抽菸說明他很煩躁,也很有壓力。
“把你們這段時間所調查的一切講給我聽聽。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陸北的煙味嗆得我有些咳嗽,他看了我一眼,隨即將煙給熄滅了。
白羽坐在了一旁,向陸北說了最近我們調查的一切,這個時候我卻覺得有些尿急。
“我去趟衛生間!”
“別去了!下去一樓吧。”
陸北還是攔住了我。
“衛生間裡到底有什麼?你這麼怕我進去?”
我看了一眼陸北,見他眼底的神色是擔憂的,這才知道自己的口氣有多差。
“對不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有點煩躁。”
“沒事,我理解。”
陸北的聲音依然還是那麼的平穩,可是我卻真心的有些快要受不了了。
“我陪你去吧!”
白羽站了起來,我對她感激的點了點頭。
陸北這次沒有阻止,只是在我們到達衛生間門口的時候低聲說:“開門的時候注意點,有東西,但也是假的,不用太害怕。”
我的身子微微一顫,此時想到了婁楠在這個房間裡的死,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的。
“閉上眼睛吧!我帶你進去。”
白羽扶着我,我也有些膽小的閉上了眼睛,任由着她領着我進了衛生間。
“好了。”
白羽的聲音此時讓我覺得無比的親切,我慢慢地睜開眼睛,一點一點的接觸這個封閉的空間,此時卻看到所有的鏡子上都是血淋淋的“殺”字。
“就這樣嗎?還有別的東西嗎?”
我突然很想知道陸北所說的那假的東西是什麼?
衣櫃裡是胳膊,衛生間裡能是什麼?
“你真想看啊?我怕嚇着你。”
白羽此時從身後拎出一個人頭,不,準確來說,是理髮店裡擺放的髮型模具,只不過上面的臉被刀子劃得面目全非的。
因爲前期有了心理鋪墊,我這次還算比較淡定,但依然覺得呼吸不太穩。
“白羽,你怎麼都不害怕?”
我的心劇烈的跳動着,卻看到白羽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頓時有些佩服。
“我?我從小看這些玩意長大的,我怕什麼?我養父母的研究室裡,甚至還有泡在藥水裡的人頭,蒼白的臉,突出的眼珠子,比這個可恐怖多了。這人玩這些也太小兒科了。”
白羽的話還是讓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兩下。果然一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所處事的方式也不同。
我快速的解決完了自己的生理需要,然後和白羽一起出了衛生間。
陸北此時坐在牀邊沉思着,而婆婆依然沒醒。
“沒事?”
陸北見我們出來,有些擔心的看着我。
“沒事,有白羽在,我覺得沒那麼害怕了。”
“到底是誰做這種惡作劇?而且我們下午報警的時候,難道警察沒有上來看嗎?”
白羽的問題也是我想問的。
此時陸北拿着那血淋淋的假胳膊,低聲說:“不!警察來的時候應該還沒有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應該是警察走了之後,我們在下面收拾殘局的時候被人放進來的。”
我微微一愣,白羽頓時接着問,“那北哥你的意思是,我們再次被人盯上了?這個人是誰?肖羣被抓了,張欣也進去了,張雲飛死了,餘明也在牢裡判了重刑。按照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任文。但是他那麼一個有錢人會屑於做這種事?”
陸北冷笑了一聲說:“有錢人就不變態了?你別忘了,肖琳以前也經歷過這些,不過那是張欣和餘靜設計的。既然他女兒可以這麼做,這麼簡單的恐嚇,我想她老子也會用。最近大家都謹慎點。我現在懷疑,我姐夫張鵬可能去找任文去了。”
我瞬間想起了我和張律師去看張欣的時候,公公和任文之間的接觸。
如果按照公公所說,任文找他都是給撫養費,那麼這次,既不是年頭,也不是年尾,他找公公做什麼?
我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陸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件事情你怎麼才說?”
“我本來也沒有想到,你剛纔說公公可能和任文有關,我就想起了這一幕。”
我看着陸北此時有些嚴肅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可能耽誤了什麼事情。
“其實肖琳公公那個人就是一個痞子,一個無賴,他能有什麼大作爲?不過我鬧不明白,他和肖羣到底是怎麼認識的?還有醫院的那一幕是怎麼回事?”
“不!我倒覺得我姐夫是這件事情的關鍵!我們現在最好能夠趕緊找到他!”
陸北突然站了起來,一臉的凝重。蓄謀已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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