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看着陸北那副笑眯眯的臉,頓時就有些想踹死這丫的衝動。
“大哥,六樓?你還真把我當成鬼了?”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有些拔高。可能是因爲相處的時間長了一些,對陸北少了那份陌生和梳理,此時我居然在他的面前能夠這麼隨意的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和不滿。
“錯了。”
“什麼?”
“我是你小舅,不過你要是和張雲飛離婚了的話,叫我大哥也還成。”
陸北的話直接讓我額前冒出黑線。
我深吸了一口氣,真心想和他說,這都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我怎麼爬上六樓的窗戶?難不成讓我從正門光明正大的進去?
陸北沒有給我解釋,只是拉着我的手下了車。我發現,現在的陸北貌似很喜歡動不動的拉着我的手。
我們兩個人順着樓梯上了六樓,可是陸北卻沒有停下來,他拉着我繼續往上走,直接上了天台。
晚上天台上的風有些大,吹着我的衣裙翩翩起舞,我慶幸自己穿了打底褲,否則這個時候我豈不是都曝光了。
我看到陸北掏出電話,也不知道給誰打的,只是說:“找人把皇冠那邊的場子給攪出大動靜來,務必把餘明給吸引過去。”
他又說了一些什麼,我沒太聽的懂,等他掛斷電話的時候,我都覺得有些冷了。這天台上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搓着手臂,覺得自己有些瑟瑟發抖。
陸北剛打完電話,看到我現在這樣,瞬間脫了外套罩在了我的肩膀上。
“這樣我怎麼裝鬼啊?”
“還不到你出場的時候呢。給,一會找機會把這個東西粘在餘靜的身上。”
陸北遞給了我一個很細小的東西,如果不自信看,放在人的身上可能真的發現不了。
“這是什麼?”
我一臉的不恥下問,可是陸北居然賣起了關子。
“我們趴下來看看吧,這要讓下面的人看見,指不定以爲咱倆要跳樓殉情呢。”
陸北說玩直接拉着我的手,趴在了天台的邊緣,朝六樓看去。
其實在我們這個位置是看不到什麼的,只是因爲餘靜家裡開了窗戶,能夠聽到他們說話而已。
還有,那冉冉而升的香氣從窗戶裡竄了出去,嗆得我有些想要咳嗽。
在屋子裡燒香,也不知道餘明是怎麼想的。他就不怕燒了什麼東西引起火災?
我聽到餘靜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音量還是不小,或許她本身就不會小聲說話。
“大師,你幫我好好地驅鬼,這些錢我都給你。這是個女鬼,很厲害的。真的,她搶了我的男人,自己得了神經病死了,卻總來纏着我,你幫幫我,你幫幫我!”
我特麼的怎麼那麼想打人呢?
尼瑪,見過不要臉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明明是她破壞了我的婚姻,把我的家庭弄得烏煙瘴氣的,現在居然說我搶了她的男人。我真想說,餘靜,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道士的聲音聽上去很低沉,只聽說:“萬事皆有因果,你不去招惹她,她是不會主動來招惹你的。你們之間必然有一些恩怨。如果不說出來,貧道真的無能爲力。而且我看你額頭髮黑,身上有一股怨氣,這東西貌似怨氣太重,定然是你加害過她,否則不會死前一口怨氣不去,非要聚集在你身上。”
我聽着玄乎,我這本來還活的好好地人,怎麼從這個道士口中說出來,我自己都有點相信我是鬼了呢。
這時候,我不得不對那些江湖術士豎起大拇指。能把事實而非的事情說的這麼玄乎,也算是本事。
我看了一眼陸北,他抿着嘴微笑着,讓我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
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餘靜沒有任何的聲音了。
看來,對他們自己所做的事情,他們還是心理有牴觸的。
老道士接着說:“恕我無能爲力,告辭了。”
“大師!大師你不能走啊!”
餘靜突然哭了出來,她可能朝着餘明喊了一嗓子,“你還等什麼呢?難道真的讓肖琳那病癆鬼把我給帶走嗎?”
我聽着這話怎麼那麼不舒服呢?
“大師,我和我姐確實算計過這個女人,甚至也對她起過殺意,但是我們沒有得手,也是最後念着一份仁慈,放過了她。你看看就幫幫忙吧。”
餘明肯這麼低三下四的求人,也算是打破了我對他的認識。我想起了火葬場的時候他嚇白了的臉,估計那一次把他也給嚇着了,只不過一個大老爺們在那樣的情況下,不會比女人表現的孬種而已。
不過對他所說的,我嗤之以鼻。人這嘴巴啊,還真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他們對我還有一絲仁慈?
要真的有一絲仁慈,婆婆會受傷嗎?小美會死嗎?
我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卻只能咬着牙根在這冷風裡偷聽着。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試試吧。”
道士開始嘰裡咕嚕的說一些我聽不懂的咒文,就在這時,餘明的手機響了。我知道陸北的人可能已經成功了。
“姐,我得趕去皇冠一趟,那邊的場子着火了。”
餘明的聲音說不出的着急,可是此時顯然的有些放心不下餘靜。
“你不能走啊!我一個人害怕!”
餘靜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他必須走,要是不走的話,會一無所有的。這場火來的怪異。”
老道士突然插上一句,頓時讓餘明慌亂起來。
“姐,你打電話給雲飛,讓他過來陪你。”
餘明的這句話頓時讓餘靜彷彿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瞬間打開手機開始給張雲飛打電話。
我不知道張雲飛現在是否有時間接聽她的電話,但是如果張雲飛真的過來的話可怎麼辦?我接下來的戲碼還要怎麼演?
突然我聽到了餘靜狼嘶鬼號般的怒吼。
“張雲飛,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我的脣角微微揚起,看來張雲飛在餘靜和張欣之間,還是比較傾心於張欣的。只是這個認知卻讓我覺得有些狼狽。
“肖琳,準備一下,你快要上場了。”
陸北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聽到餘明迫不及待的說:“姐,我再給雲飛打電話,你一個人先和大師呆着,我先過去皇冠!”
說話間,大門好像被打開了,餘明的腳步聲伴隨着餘靜的吶喊聲一起響起。
“不好!她來了!”
老道士一聲大喊,頓時把我嚇了一跳,更別提房間裡的餘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