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非走不可

“八戒…”

“俺知道,俺又犯戒啦。”

“知道便好…”

“……”

芍藥剛說完,幾人身後的胖和尚生生把嘴巴插了進來,而且在說話的同時,還擺出兩手做了個誇張的比喻。直讓人看得氣不打一塊出,真想活揍他一頓。幸好是小和尚及時把他給止話了,不然可就不好說咯。

不過,這胖和尚的話,說得雖然沒有遮攔,但也是着實說到夏侯的心坎裡去了。介於芍藥的身份,夏侯有些粗魯的話語是不方便說,但這下也算是借胖和尚的口,給說出來了。

夏侯的小心思,芍藥又怎看不出來?

“墨閒師兄,確無大礙。”她沒理會身後的胖和尚,而轉眼面朝着墨閒,幽幽述道:“醫道有言,氣聚於天靈爲神,血匯於心谷爲精。氣不能吐故納新,人則殘。血不能流通白骸,人則亡。若常人無心、無肝、無脾、無肺、無腎,以爲氣血形成新陳代謝之輪迴,則必死無疑。但,墨閒師兄你的體質亦於常人。所以,我們就不能以常人尺度來衡量。”

“恩。”墨閒應該知道自己的情況,默默點頭。

夏侯卻並不買賬:“弟妹,你別忽悠我,連心肝脾肺腎都沒有,還哪叫人呀?”

芍藥瞟眼夏侯,幽幽再道:“據南海古籍-藥王經中記載。恆古開天之初,天地共孕一物,名“無心”。此物五百年一生,五百年一死,聚九天萬象爲氣,匯黃土川流爲血,金剛百鍛爲軀,歷千載風雨雷罰,方可成就雛形。我想,這便是墨閒師兄體質的起源了。”

“那是什麼體質?”夏侯問。

“無心之人。”

“就是沒心沒肺的人咯?”

“你這麼認爲,我也沒辦法。”

芍藥沒好氣地微微嘟起嘴巴,但見夏侯仍疑慮不解,她想去片刻,再有些生澀地繼續說道:“無心之人是以百骸爲心,經絡爲神。非斷頭、火焚等重創,氣血自會相生不息,生機亦會輪迴長盛。所以,墨閒師兄所受之傷雖重但確實無礙,僅算外傷,加以時日傷口便能痊癒。候哥你確實無用擔憂。”

“額…”

字句清晰,處處引經據典,有根可循。

夏侯和那胖和尚都聽得半信半疑,而且墨閒這傷者就活生生在站那裡,除了心口那大窟窿實在嚇人外,還真就看不出他有快斷氣的感覺來。故此,兩人也沒有反駁的理由與根據。

此間,唯一人有異。

便是夏尋,嘴角苦笑隱隱若現。

芍藥說的藥王經他看過,而且那一篇講訴“無心”的章節他也曾記得。所以,他很清楚芍藥故意漏說了這一章節中,最後的幾句…

後話是:“雛形爲嬰,撫養神魂。修長生,悟六道,至登天成聖,方可歸心。煉心化靈,鑄造金身,方可羽化登仙。”

這幾句話,纔是那一章節的重點。

因爲,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講述體質的文章。而是,數百年前一位煉器大家,在描述自己對仙器煉化的猜想!只不過,縱然清楚來龍去脈,但夏尋同時也清楚,芍藥爲何要把這些關鍵點隱去。故,苦笑了之。

“這麼說,墨閒是真沒事了?”夏侯仍不敢相信地問道。

“肯定沒事。”

芍藥沒好氣地答道:“如果候哥仍不放心,大可帶墨閒師兄上問天,讓先生複診。先生醫術勝我千百,到時候你便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呵呵…”

見芍藥有些生氣的樣子,夏侯也不敢硬氣,只好哈笑着賠禮道:“弟妹呀,別生氣哈。這人命關天,俺也就問多幾句罷了。這事不宜遲,咱們這就上山吧…”

“你…”

芍藥是被夏侯氣得不輕了。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平日夏侯和墨閒雖互不對眼,但當危難來臨時,他們卻是誰也丟不下誰的。這份情義,堪比泰山。話說完,夏侯一把拽過墨閒的肩膀,駕着他便試圖朝着冰封邊緣走去。

“阿彌陀佛,夏施主請留步。”

但夏侯剛扯起墨閒的手肘邁出幾步子,馬車旁的小和尚便把他給叫住了。

夏侯不耐煩地回過頭去:“有啥事啊?”

小和尚合十着手掌:“施主你不能走。”

“爲何?”夏侯不悅質問。

小和尚細嫩地平聲說道:“家師曾有諾於你父親,今日午時前務必接你等北上。現時辰已不早,若墨施主傷勢無礙,我們便該上路了。”

夏侯皺起眉頭,更加不悅:“有沒有搞錯,人命關天吶,等個把時辰會死啊?”

“阿彌陀佛。”

小和尚伸手入懷掏出一封信,爾後雙手捧着信,遞去給夏侯,道:“淵施主曾有交代,若你等不願上路,便將此信交予你們。走與不走,你們可以閱信再做決定。”

“……”

夏侯迷惑不解,一手伸出從小和尚的手裡接過信來。然後順手就撕開信封上的印泥,拿出裡頭信紙,隨眼掃去…

“嘖…”

只看了一眼,

巴掌大的信紙,夏侯只是草草看了一眼。

一眼之後,他皺起的眉頭便成了一塊小疙瘩,眼中不解之色更深數分。

“候哥怎麼了。”

夏尋見狀,隱伏心中的那抹不詳之兆頃刻上涌。

夏侯神色凝重地把信往夏尋身前遞去:“好像有坑,你自己看吧。”

夏尋走前幾步接過信來,轉手便是定眼看去。同樣的,夏尋也是看了一眼,一眼之後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芍藥心疑,急忙踩着小碎步來到夏尋身旁,探起腦袋也朝信上看去。但見巴掌大的一封信紙上,只寫着四個字。

“非走不可”

筆觸滄桑大氣,筆鋒剛勁有力,四字一氣呵成宛如萬馬千軍奔騰之大勢!形與意合,更顯“非走不可”四字的堅決與不可抗拒。而信的右下角,則落款一小印章,上書一字“隱”。

“是爺爺的令。”夏尋輕道。

“爲何會有此令?”芍藥問。

“我也不知道。”

“隱爺爺算到了當下?”

“應該如此。”

這“非走不可”實在來得太突然,而且也來得太絕對。給人感覺,情理之中總有那麼些情理之外的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一時間也沒人能說得上來。疑惑與凝重參半,心中萬般念頭化作平道一句。

“候哥說得對,他們有事瞞着我們。”

“你意思是,他們想敢你們走?”

“應該如此。”

“……”

芍藥能感受此時夏尋心中的糾結,她輕輕伸出右手搭在夏尋的手腕上,微微擡頭看着夏尋凝重的眼睛,幽聲說道:“那便別想了,趕緊走吧。隱爺爺乃當世大謀,他的算不可能有漏,遲則或許生變。”

沒回話,默默思量了片刻,夏尋轉頭看向墨閒:“確無大礙?”

墨閒沒有看過信紙,必然就不知道信中內容了。但從此時夏侯、夏尋、芍藥三人的反應來看,他能感覺到事情的急迫。簡潔答道:“無礙。”

“嗯。”

夏尋更簡潔,應一聲。

事情有多嚴峻,他心中已有分數,旬疑之間決斷片刻便成。他轉身抱拳便對小和尚說道:“那就有勞小師傅爲我師兄準備件衣裳了。我還有些話要留,去去便來。”

小和尚合十着手掌,點頭示應。

“師兄、侯哥,你們在這等我回。”

“……”

夏尋沒再多話,一把牽起芍藥的小手便朝附近一處小山坡走去。

眼看兩小人兒,在這節骨眼上就這麼黏一塊走了,夏侯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只是人都走了他也來不及說些什麼。而且遠行在即,人家愛情侶間要說些羞人的臨別話,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就這裡吧。”

夏尋、芍藥正行去的小山坡,離馬車不遠而且也不高,數十丈開外,剛好能擋住別人的視線。拐道山坡後,兩人便停下來了。夏尋牽着芍藥的小手,壓低着嗓音告誡道:“記住先前我說的話,墨閒之事必須保密,誰都不能說,包括刀師傅和曹閣主,任何人都不能說。即便他們事後很可能會知道此間的事情。”

“我明白的,你放心吧。”芍藥幽幽回道。

夏尋點頭,沒再這個問題上繼續深說。他瞟一眼瀛水方向,又立馬收回了眼來,繼續說道:“另外,爺爺這封信必有蹊蹺。我總覺得,今日岳陽城會有大變故。特別是淵叔,他可能瞞了我許多事情,至於爲什麼要瞞我,應該就是爺爺的意思。所以,待我走後,我希望你能待我爲他上兵伐謀的同時,幫我看緊他!在萬不得以時候,可以求智爺爺出手,萬萬不能讓他做事傻事來,切記。”

最後幾句,夏尋說得語氣甚重,不容置疑。

芍藥很聰明,她非常清楚一連幾事的嚴重性:“你是擔心他與安王爺動真格麼?”

“不。”

夏尋果斷否定,低聲速說道:“恰恰相反,我真正擔心的是他與李常安攪在一塊。李常安貴爲王爺,處心積慮數十載,必然孕有大勢。而更重要的是,經今日瀛水一局看去,我可以肯定他的謀略絕不在你我之下,而且比我們更能隱忍。若淵叔與他同謀,聯合縱橫,無異於與虎謀皮。此道兇險,差之一絲即萬劫不復,所以必須不能有絲毫差遲,他必須一絲不苟。”

芍藥悠悠點頭:“我知道了。”

“……”

暖陽柔映,冰霜如紗。

兩個知心的人兒在一塊,能講的正事其實並沒太多。前後短短兩段話,一應一答間兩心已盡數通曉,再無可語之言,一時話止。唯衣袖中十指相連,含情裡兩眼相對,各自訴說着即將離別的不捨。

暖陽傾灑,斜映着兩道孤單的人影在冰封的泥地上,交融依偎。

“你可還有話要與我說?”

這樣無聲的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或許數息,或許更久,芍藥方纔幽幽問道

“有。”

夏尋肯定答道,同時臉色肅色漸漸化散,微微笑起。隨着一笑起,相握的手掌不由用上了幾分力度:“待京都歸來,我將攜一紙婚書,領八人大轎,敲響銅鑼十里,登頂問天娶你。你可願意?”

“……”

柔情雖在溫養,但深情突至,卻仍讓小姑娘家猝不及防。

鵝蛋般白皙的臉蛋剎那泛紅,羞答答的眼眸低眉信手,不敢再與夏尋對視,更不敢回答這樣一個讓人勃然心動的問題。勃然心動,是真的勃然心動啊,就連夏尋都清晰能感覺到芍藥那倉促得即將窒息的心跳。

良久無話,無話良久。

見芍藥害羞得不敢言語,夏尋再次輕笑追問:“你可別告訴我,你不願意喲?”

這回,芍藥是聽出了夏尋話中的調笑之意,空出的小手悄然出袖,伸到夏尋的腰間,化掌爲指,隔着青衫就是狠狠一掐!

“誒!疼!這都要掐?”

疼痛讓夏尋忍不住輕呼,但臉上笑意依舊,看樣子他是不打算就此別過這話題的了。芍藥羞嘟嘟地撅起小嘴,硬皺起眉頭,裝出一副惱羞成怒地樣子,低聲嬌喝道:“誰讓你害羞我了。”

“哎呦,姑奶奶,我可沒害羞你哦。”

“你有!”

“哈哈,好吧。”

夏尋笑意是更歡了,甚至放下了平日裡溫文儒雅的包袱,學起夏侯那一套不要臉的痞性,痞笑道:“那我現在再認真問你一回,你可認真挺好咯…”

“咳咳~”

生咳兩聲,夏尋強收笑色再認真說道:“林芍藥,待我夏尋京都歸來時,定娶你爲妻。你可願意?”

這應該算是霸王硬上弓了,但有人就歡喜聽這甜蜜蜜的話語。表面上是羞答答,心底裡那可是樂開了花兒。 芍藥嘟着小嘴,硬壓下些許羞喜之色,反問:“你希望我怎麼說呢?”

“當然是願意咯。”夏尋果斷答。

纖細小手,再隔着青衫輕捏一下,以泄心羞:“那你還問?”

夏尋再次笑起,笑得溫柔,如暖陽溫情。

輕聲道:“因爲我想聽。”

“……”

話至此,又無言,情深依舊。

願意與不願意,其實並不重要。在兩人心中豆蔻花開的那一刻,便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今日這一番男女間的情話,卻並不多餘,更且重要。因爲,它就像是一把剪刀,爲兩人剪開了他們之間最後一丈輕紗。

“莎~”

芍藥緩緩擡起羞澀的臉蛋看着夏尋。

一高一低,相距半尺,四目柔光再化情絲千萬,凝成一朵無形的花兒,盛開在兩人彼此之間。青袖輕移,藏在袖子裡的大手輕輕鬆開了緊握許久的小手。越過萬縷青絲,撥開數縷髮梢,小心地捧着芍藥的後脖根,輕輕地往前推去。未經人事,難免生澀。幾乎僵硬了的嘴脣,被他的主人強行地控制着。由上而下,欲拒還迎,生生吻上了送來的小額頭。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親肌膚之親”說的或許便是此時此景。少女的芬芳,伴隨着因氣血翻騰而不止散發的處子幽香,輕輕飄入緊貼在額發上的兩鼻,淡淡的,幽幽的,讓人纏綿陶醉、無法忘懷,更難離舍。

以至於,一吻千年,千年就只有一吻。

兩人,都忘記了時間的存在。也以至於…

“喂!你們在那邊有完沒完啊?那點破事非要現在整啊?實在不行就讓你媳婦一塊上路就是了,磨磨蹭蹭!難道還要生娃娃呀?”

“……”

兩情相悅,雖不在朝朝暮暮,但也不在千年之內。情荳花開,時光總是短暫,縱有千年亦然不夠。更何況…這還沒千年了,山坡的另一頭便傳來了一聲大煞風景,不解風情的咆哮!直讓人兩眼翻白,恨不得把喊話之人一巴子扇啞巴!

只是無奈,他們不能這樣做。

僵硬嘴脣,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芍藥那嫩白的小額頭,留下兩道淺淺地爲紅。枕在脖根的大手,也同時順着三千青絲的弧度,輕輕抽出。

情到深處最孤獨,愛至濃時盡滄桑,恨離別。

“走吧。”

“恩。”

大手再次牽起小手,像來時一樣帶着它拐出了小山坡,往回走去。

而此時,馬車邊上,墨閒早已經換上了小和尚拿來的僧袍。神情自然,略帶冷峻,在配上新穿的衣裳,那是活像一位混江湖的行者,怎也看不出有丁點受傷的樣子。見到夏尋和芍藥終於從山坡走出來了,夏侯本想着在喝罵上幾句,以泄心中不快的。但,當他看到芍藥額頭上那兩道即將消去的紅印痕子時,剛到喉嚨的臺詞便又生生吞回到肚子裡去了。

“讓幾位師傅,久等了。”

夏尋攜芍藥走回馬車旁,雙手合十向小和尚行下一禮。爾後,又朝着小和尚身旁盤坐着的老和尚,再行一禮。虔誠道:“夏尋,見過三藏法師。先前事急,沒能及時拜見,實在慚愧。多謝法師三次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尋他日必以圖報。”

老和尚緩緩睜開眼睛,看着夏尋與芍藥。

沒有動作,靜靜地看着。像是想從夏尋和芍藥的眼眸中看出什麼來一般,看了好久好久一會。他才微微點頭一下,緊接着又閉上了眼睛。遂,小和尚伸出手來,朝着站在馬車旁的幾男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阿彌陀佛,時辰不早了,幾位施主還是請上車吧。”

“我走了。”

“恩,路上小心。”

“你也是…”

夏侯、墨閒先後走上馬車,盤膝坐下。

夏尋是最後一個,難捨難分,依依不捨,最終大手還是鬆開了小手,跟着走上了馬車。隨着胖和尚拽起繮繩,一聲喝罷。兩匹雪白的駿馬齊齊大力一拍翅膀,馬蹄碎踏,踩着虛空便沖天而起,扶搖九天。

看着遠去的馬車,芍藥扯着嗓子喊道:“記得給我寫信,報平安呀!”

“我…知…”

悠遠聲音最終只傳回來了兩個字,當字落時候,他便已沒入了九天雲霄…

天底下這片冰封的泥土地上,此時就只剩下芍藥一人了。

“他走了。”

離別時,最傷感。

孤單總與寂寞相伴,心話從此對影私語。

孤單的小姑娘,獨自走出了冰封世界的邊緣,隱入山林之中…

此時,方圓數十里冰封泥地上,再無一人。唯有深陷的坑窪,破碎的血肉,以及十數裡狼狽的腳印,記載着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風起於青萍之末 浪成於微瀾之間,據多少年後,經歷了無數風雲而苟活下來的史官回想,天地大局第一次顯露的菱角的地方,或許就便是這裡。

只是,它被冰霜所掩蓋,許多人察覺不到它的痕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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