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巖姑娘請用餐。”劉姓女子端着一盤飯菜小心地走進了房間,看見芃豐盯着窗外出神,便輕聲問道。
“這些日子真是麻煩你了。”芃豐玉脣一抿,喝下一口湯,感激地說道,“其實沒什麼事情,我也不好意思總是賴在這裡。要是給你們帶來什麼不必要的事情就不好了。”說着,芃豐再次扭頭望了一眼窗外,不遠處是地主家。自從國坤消滅了地主和其手下之後,那所房子就一直空蕩蕩的。但是,自從芃豐到了這裡以後就一直覺得地主家那個方向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自己,而迫於身體的虛弱,也就在這裡一拖再拖。現在想想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姑娘萬萬不用這麼說,我們小小的石榴村平常沒有人來打擾,你自然是可以多住些時日。”夢潔嫣然一笑,禮貌地回答道。
“那有勞姑娘了。”
“哎呀,那邊是什麼東西?”夢潔一望窗外,突然訝然說道。
芃豐順着目光朝窗外看過去,果然遠處的山峰上隱隱有五色霞光在飄動,着實不是一般天氣會有的景象。
這五色霞光閃耀的地方喚作潯陽山,自古便是中原“鷹越派”修煉功法的場所。而出現此等異景的原因竟是這裡有兩門派正在鬥法。
其中一派爲三個男性,觀其粗曠的外貌和黑色的長袍,正是“鷹越派”的傳人。此時三個男性站成一排,紛紛催動手中的法器,口中唸唸有詞,頭頂各有一隻老鷹在盤旋着。
仔細一看,站在中間的男性長髮飄逸,全身被黑色煙霧包裹,手中是一隻巨大的葫蘆,只是這葫蘆形狀修長,表面還附有六根粗細不同的絲線。黑煙男雙手在葫蘆上游走,奇異的音樂涌現而出,頭頂的老鷹瞬間巨大了數倍,看着甚是嚇人。
兩邊的男子則一高一矮。高的姓郭名子召,矮的複姓凱文名原。此二人同樣被黑色煙霧包裹,雙手分別掐出不同的形狀,頭頂的老鷹散發出陣陣嘯聲,若是有不幸的樵夫此時路過,必定會被這聲音洞穿得七竅流血。
“語恆老怪,你不要逼我六人太甚!”對面的五色霞光中猛地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冷漠無比,不帶一絲情感。
“哼!你們雲霧門膽敢來我的地盤放肆,叫老夫如何不自保三分?”站在中間的男子冷笑一聲,亦是冰冷冷地說道,言語間,煙霧更加濃黑,幾乎要把三人全部包裹起來。
驀地一陣冷風飄過,五色霞光緩緩飄散,露出了六個女子的面目。
此六人名爲“雲仙六子”,是雲霧門的傳世之人。此門派說起來也奇怪,傳宗大法必須集齊六名女子合修才能大成。其過程雖是難度頗大,但修成之後威力驚人無比。這六人分別換做長佳,木瑤,衣潔,羽然,天見,韋悠。此六人皆一身潔白羽衣,身邊各帶靈獸一隻。只見此六女同時張口,卻只飄出了一個聲音:“我等來此必有目的,只要貴派不多加阻撓,我們拿到自己的東西自然就會離開。”
原來這六個女子連講話也是完全同步,足以見得此功法的神奇之處。
“開什麼玩笑,在我的地盤找東西,怎麼說也要讓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
“這一點我們無意告知。”
“那麼,這是在逼我們出手了嗎?”語恆老怪突然大怒,雙指一掐,頭頂巨鷹攜一團黑霧朝對面女子席捲而去,巨鷹所到之處樹木盡皆枯萎糜爛,所化能量竟通通進入了巨鷹的體內。而片刻之後,樹木竟然有奇蹟般地快速生長回了茂密的狀態,讓人歎爲觀止。
“哼!這裡的樹木和我們的功法相輔相成,你敢來潯陽山找我的麻煩,膽子真的不小啊!”語恆老怪大喝一聲。
頓時潯陽山上異光四起,各種法術相撞和靈獸的廝殺聲在山谷間不絕於耳。
這一切,遠在石榴村的人們自然是無法看見的。
“劉姑娘,沒什麼事情我想四處走走,可以嗎?”芃豐作一個揖,禮貌地問道。
“這是自然,我早已和村裡人打過招呼了,不用擔心。”夢潔回答道。
走出屋子,歐陽陳卻無心留戀村裡的景色,直奔地主家而去。隨着她的腳步越來越近,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雙手揮動間,右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一樣的裝飾品竟隱隱發出了淡淡的光芒,且有越來越明亮之勢,只不過因爲白天陽光強烈,不易被人察覺。
就在歐陽陳準備推開門的時候,門竟從裡面被推開了。迎面走出的不是別人,正是除惡大俠黃國坤。
早在兩柱香之前,黃國坤來此尋找這喚天鼎。當翻遍了地主家之後,國坤始終沒有發現任何和喚天鼎有關的東西。唯一的收穫就是當他打破花瓶後發現的一枚戒指。與衆不同的是這枚戒指的外觀倒還真有點像鼎這種器具。國坤雖進行了一番懷疑和推測,但是沒有得出什麼結果。故而也就當作一個意外的收穫把它戴在了手上。而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與芃豐不期而遇了。
“你是。。。?”國坤首先打破了沉默。
“大俠好,小女子名叫牧巖。”芃豐這幾日自然不是純粹的修身養息,從夢潔的口中也問出了不少信息,包括國坤這個大英雄。
“你是石榴村的村民吧,這裡沒什麼東西,剛被我毀了,灰塵很大的。”說着,國坤便走下樓梯,返回自己的住所。
國坤沒有注意到,歐陽陳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地主家而是放在了他的身上。隨着國坤越來越遠,這冥冥之中吸引歐陽陳的感覺竟然移到了這位大俠的身上。芃豐腦中思考片刻,並沒有進入地主家,而是轉身離開了。
沒有人注意到,芃豐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竟和國坤剛剛得到的那枚出奇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