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大殿。
戴暢面色敲錯,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一旁的公公顫巍巍地端着一盤仍在冒着熱氣的飯菜,小心地說道:“皇,皇。。。皇上,還是,吃,吃,吃,吃點兒吧。。。”
戴暢深深吸了一口氣:“退下。”
“恕我大膽,潘大人和文大人毫無徵兆地消失了這麼久,說不定,已經。。。”公公低着頭,嘴裡嘀嘀咕咕地說道。
“退下!”戴暢怒拍龍椅的扶手喝道。
“啪!”的一聲脆響,公公驚得送了手,飯菜盡皆倒在了龍椅旁邊的臺階上。看着自己不禁惹火了聖上,還玷污了龍椅,公公雙膝一軟,跪在了飯菜和碎碗中哆嗦着不敢出聲,膝蓋磕在破碎的瓷碗上,流下了鮮血。
“你收拾收拾,離開這兒吧。”戴暢說道。
公公愕然擡起頭,不解地看着戴暢。
“寡人被喚天鼎迷得暈頭轉向,一心只想獲得它平定‘焦點之亂’。寡人總是對自己說,現在的犧牲是必要的,爲了找到喚天鼎,我只能把軍隊集中起來尋找而不是和叛軍對抗。但是,一旦找到了,這些小村落,小城鎮的犧牲就都值得了。可是,眼看已經找到了二十頂,卻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消失了。一切和喚天鼎有關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你叫寡人如何是好啊?”
公公大氣不敢出,擡頭瞄了一眼戴暢,卻見其淚流滿面,雙目通紅。
“皇上,小的們理解您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國家啊。”
“不要說了。你快起來,去收拾收拾,走吧。”
“皇上,您。。。”
“寡人一定會留在這裡的,無論發生了什麼。”
“皇上!京城東門數裡之外發現叛軍!”鎮東將軍急匆匆地趕到殿下,大聲說道。
戴暢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這一切她又彷彿早已預料到了,“你們趕快收拾收拾走吧。京城的平民們,寡人對不起你們。”
“皇上,您在說什麼!京城的平民早就已經在疏散中了。”鎮東將軍說道,“西南北的三位將軍在一開始偵察到叛軍的動向之時,就已經開始疏散平民了。我們的軍馬已經集結完畢,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就可以反攻!”
戴暢聽着,瞪大了眼睛:“你們何時。。。”
“皇上,我們知道您前段時間也許受到了神器的困擾,但是我們一直相信您的目的是爲了結束戰亂,挽救蒼生。既然如此,我們怎麼能放鬆自己呢!如果千年神器靠不住,我們就靠皇上和我們自己的力量!”鎮東將軍拍了拍身上的盔甲,堅定地說道。
戴暢呼地笑了出來,轉頭看到公公仍跪在地上,但是欣慰地看着自己。
“你快起來!鎮東將軍,我命令你將士兵埋伏在京城中,等他們殺進來封鎖所有城門,讓我們用叛軍的鮮血告慰因爲我的糊塗而死在戰亂中的人們,迎接新的時代!”
“臣領命!”
皇城門口。
“周姑娘,別來無恙?”潘馬蚤看着羊皿,冷冷地說道。
“虧你還能看着我的臉和我說話,你連給我舔鞋都不夠!”羊皿嘴裡罵道,雙手一翻,手中已經出現了數個藥劑瓶。羊皿身體一扭,突然朝潘馬蚤飛去。
潘馬蚤雙眼一眯,從原地彈簧般閃開,羊皿手中小瓶飛出,二人瞬間打鬥在了一起,難捨難分。
“別傷了孩子!”林微看到潘馬蚤懷裡的阿丹,對着羊皿說道。說罷,朝潘馬蚤的方向而去。
“你們三個人怎能讓我一個人看風景呢?”文又知冷笑一聲,翻身躍上身邊的巨犬,加入了混戰之中。
一時間,皇城門口的空地上,四個身影高速糾纏在一起,讓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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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是何必呢?你看,我們已經找到了剩下的三十餘頂喚天鼎,我們合力,把那些凡夫俗子們通通聚集起來一起血祭了,再用喚天鼎的力量顛覆這個王朝吧!”文又知癲狂地笑了起來,大聲說道。
“你說什麼!三十頂!豈不是。。。”羊皿聽罷猛地一驚。
“超過半數了!”林微突然想起了芃豐的話,大驚失色道。她轉頭對着潘馬蚤怒喝道:“你做了什麼!喚天鼎已經變成殺器了!”
“你說什麼。。。”潘馬蚤話音未落,猛地四個人同時陷入了數秒的沉思,片刻後每個人都睜開了眼睛,眼裡滿是恐懼。
四人呆呆地站在地上,沒有人說話,戰鬥也不知不覺地終止了。
“彭豐說得果然沒錯!這信息傳達到我們的腦中了。”林微堅定地說道。
對面的潘馬蚤和文又知瞪大了雙眼,一下子竟不知所措。自己計劃瞭如此之久的算盤,竟然因爲自己的關係而全盤皆亂。
“現在我們一定要避免殺戮和戰亂。”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惡狠狠的吼叫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
“難道叛軍攻入了?”羊皿說道。
“這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一邊倒的情形啊。”林微。
“看來那個傻子皇帝還留了一手自保。”潘馬蚤接口道。
突然間,潘馬蚤腰間的袋子猛地炸裂開來,袋子裡的三十餘頂喚天鼎盡數朝着聲響傳來的地方飛去。
四人大驚失色。
“快回放花樓,讓他們快跑!”羊皿對林微說道。
“你回去告訴他們喚天鼎已經變成殺器了,我們三個先去阻止這場拼殺!”林微喊道,說罷怒視潘文二人兩眼,“嗖”的一聲不見了身影。
潘文二人對視數眼,也消失在了原地。
羊皿不敢多做停留,朝放花樓馬不停蹄地奔去。
京城城門。
“怎麼搞的?城門緊閉,裡面還傳出拼殺的聲音!”國坤不解地問道。
“我們快進去!”裕碩說着,正要躍上城門,手中的喚天鼎突然光芒大放。
不只是他,所有佩戴着喚天鼎的語恆老怪三人,六仙子,日辰,紀寒,還有國坤都出現了一樣的情況。
“不對!這東西在吸收我們的功力!”語恆老怪突然驚道。
“我們快去放花樓,羊皿,林微還有歐陽陳應該知道點什麼。”紀寒急促地說道。
秀芳雖然心中極爲驚駭,但是此時識趣地沒有多問。
衆人當下躍上城門,進入了京城之中。
站在城牆之上,眼裡的京城一片腥風血雨,四處充斥着吼叫聲,刀劍刺入胸膛的聲音,還夾雜着數十道光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衆人一臉不解,每個人都不敢停留,朝着放花樓極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