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玉仙路上,五個大小身影在緩緩前行着。
“這裡有個村子,歇歇腳吧。”九日擦了擦頭上的汗,停下了腳步說道。
“好的。”
此行的五人不是別人,正是兩位叛逃的將軍以及三個被越獄的囚犯。自從他們離開了京城之後,就在馬不停蹄地四處躲避聖上的追查。這等風雨兼程對於日辰紀寒來說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剩下的三個人早已是精疲力竭。因此衆人討論了片刻,決定進村再說。
令人奇怪的是,石榴村門口安靜無比。正當他們一邊說着話一邊走着路,猛然一個驚訝無比的聲音朝他們傳來:“是他們!”
紀寒日辰一個激靈,迅速朝向聲音的源頭,但見一個身着官服的人瞪大了雙眼盯着他們,手中握着一張卷軸,不是聖旨又是何物!
“哪裡走!”日辰見那官員就要上馬,自然是不會讓他離開這裡半步。即可手中旋轉,驀地出現銀針四根,緊接着身體一個迴旋向前激射出去,手中銀針電光火石般飛向馬腿。“噗”的一聲,馬的四肢各種一根銀針,不覺身子一軟,栽在了地上,馬上之人更是從背上被刷飛出去,狠狠跌在了地上。
待此人剛要起身,紀寒身影一晃,腰間短刀閃過,一顆圓滾滾的頭顱落在地上,滾了數圈。此頭顱上的眼睛始終是驚恐的,這人從上馬到魂飛僅有數秒時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紀寒一抹刀上鮮血,在地上拾起那份聖旨,不顧村裡跪在地上的數十人,看了起來。
只見聖旨上的話如是說: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門耳軍師以及大將軍私自勾結,釋放重犯,叛逃京城。若是有人見到,通風報信者賞銀五十兩,誅滅五人者賞銀三百兩,活捉五人者賞銀五百兩加官邸一座。對於叛逃的歐陽陳,獎賞亦如上。欽此。
就在紀寒閱讀的時候,日辰帶着三個人走向滿臉驚愕的人羣,攀談了起來。
“你們在這裡殺死了朝廷官員,豈不是讓我們全村都與聖上爲敵?”村長裕碩最先從驚訝中緩過神來,指着日辰破口大罵起來。
就在日辰準備搪塞幾句的時候,目光掃過人羣中一個低着頭的女人,口中喊道:“歐陽陳!”
芃豐一聽有人叫了自己的本名,驚恐地擡起了頭。此人在剛纔接聖旨的時候爲了不被發現,一直用絲巾裹住臉,儘量低下頭。
“大將軍!啊!門耳軍師!”芃豐一看,失聲叫了出來。雖然前些日子她聽村裡人說了朝廷裡有兩人叛變,好像還是將軍級別的人物。現在親眼所見,自然將兩件事情連在了一起。
“堂堂御書房的歐陽陳,原來躲在這小小的石榴村裡,還真是愜意啊。”紀寒冷笑一聲,走向了人羣。
“原來你就是。。。”跪在一旁的劉姓女子剛纔便花容失色,現在聽到自己一直救助的女子確實就是朝廷命官,不禁脫口叫出,整個人都向後退了兩步。
而站在九日身後的陳文語一聽這段驚人的對話,立刻大步向前邁出,盯着芃豐,口中喊道:“芃豐!真的是你!”、
“文語!”芃豐還沒從剛纔的驚訝中緩過來,眼前又出現一個故人,不禁有些頭暈目眩起來,竟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就在大家愕然之際,數道金光在人羣中閃出。
分別來自大俠國坤,倒在地上的芃豐,一個陌生的白衣女子,以及聶丹。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鎖定在這四處,仔細一看,卻都是四個戒指在發光。
“喚天鼎!”人羣中有人脫口而出。
而那金光分明是喚天鼎在互相召喚對方而產生的共鳴。
四個喚天鼎同時出現在了小小的石榴村裡,人羣一下炸開了鍋。
“不要吵了!”村長當機立斷,“夢潔,你帶她去休息,你們五個,既然在我的村裡犯了事,就給我去裡面解釋清楚!還有發光的人,都給我過來!”
半個月亮在天上若有若無地飄動着。
直到晚上,事情纔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釋。
根據歐陽陳所述,宮裡的喚天鼎並不是丟失了,而是被她偷偷帶走了。至於那白袍女子,只是解釋道這東西是無意間得到的。而國坤則承認此物是從地主家找到的。至於陳文語和聶丹,則和歐陽陳頗有淵源。
這陳文語和芃豐本是同一個村子的村民。在因緣際會之下習得了一套易容之術。當年芃豐的母親在芃豐十五歲那年離開,其原因並不是因爲名字的糾紛,而是當時芃豐之母竟懷上了第二個孩子,對於貧窮的家庭,芃豐之母既不想放棄孩子,也不想給家庭帶來巨大的負擔,因此忍痛偷偷離開家,並誕下了第二子。無奈分娩時竟出現了意外,導致孩子安全出生但母親卻不幸去世。多虧當時芃豐之母得到了文語的幫助,因此也就將孩子託付給了文語。而幾年後文語得知芃豐從京城消失之後,爲了讓阿丹能成長,故而改頭換面帶着阿丹住進了荔枝村。當日芃豐偶然路過荔枝村,筋疲力盡,文語心中不忍,便改頭換面照看了她兩天,並未說破相認。如今兩人再次在石榴村碰面,而文語已換回本來面目,便發生了之前的一幕。然而對於阿丹身上爲什麼帶着一個喚天鼎,除了芃豐若有所思意外,衆人則是面面相覷。
但不管怎麼說,聖上瘋狂追求的喚天鼎中竟然有四個出現在了石榴村,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再加上紀寒在石榴村一刀砍死了朝廷的官員,石榴村一定會面臨着像荔枝村一樣的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