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安然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旁,纖長的十指靈活地敲着鍵盤,放在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不停地閃動着,他雙眼注視着屏幕,臉上的表情時而凝重,時而露出微笑。
秘書徐婉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進來,身上穿着一套淺藍色的連衣裙,襯出她修長的且凹凸有致的身材,原來的大波浪火辣長髮拉直了,如瀑布般披在肩上,隨着走路的起伏,長髮輕輕地甩動,端莊而活潑,形成另一種清新的韻味。
她心裡激動,臉色微紅,雙眼含情,雙手拿着一疊文件走到安然辦公桌對面,恭敬地捧上文件:“安總,這是市土地規劃局剛剛傳過來的文件,關於市郊那塊土地投標的事項,請您過目。”
“哦,知道了。”安然吐出幾個字之後便沒再吱聲。
徐婉故意慢慢地放下文件,縮回手時又故意弄翻了筆筒,整出來的聲響不是一般的大,但安然依然沒有擡起眼睛看她一眼,這讓她深感銼敗。
今天,徐婉穿上的裙子是昨天剛買的,花了她足足半年的工資,她很心疼錢,之所以咬牙買下來,是因爲上次出差與安然在交易會上參觀時,安然多看了那款式類似的裙子兩眼,她便一直記了下來。
好不容易找到那個交易會商家纔買到這款裙子,穿上它只是爲了能引起安然的一個深情注視,哪知道他竟然連眼皮都不願擡起來,這種結果絕對不是她徐婉能夠接受的。
感覺到面前的人沒有離去,安然皺眉道:“徐秘書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有……”徐婉說話有些吞吞吐吐,這與她一向來潑辣而又細緻的性格不相符。
安然終於還是擡起頭看她,目光觸及那一身的淺藍之時,瞳孔瞬間放大,繼而又半眯上,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徐婉。
終於被高高在上的總裁深情地注視了,徐婉心裡激動得如同青春萌動的小女孩,竟然有些忸怩不發起來:“安總,你覺得我穿上這套裙子好看嗎?”
“好看!”安然毫不含糊地回答,“不過,徐秘書這麼一穿,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徐婉心裡一涼,按照她的回憶,在他的女人中,喜歡穿這麼端莊裙子的沒有一個,不知道誰又成爲了他的新目標!想到這裡,她就倍感不舒服。
她剛想問他想起了誰的時候,辦公室大門自動開了,沒經通傳又敢不敲門就進來的人,整個a市沒有幾個,其中安然的兩個鐵哥們就是其中兩個。
果然,出現在門口的就是黃迅跟姜啓迪,兩人都是長身玉立的美男子,a市有名的高富帥王老五,“乎啦”一聲齊齊出現在同一間辦公室裡,徐婉的心都快跳出了胸膛,正好堵住了她的呼之欲出的問話。
“阿然……”走在前面的黃迅腳步匆匆,後面跟着的姜啓迪臉上也是莊重的神色,不像以往,一看到徐婉,兩個花花大少就先調戲幾句,之後纔會與安然打招呼。
看到徐婉在這裡,黃迅像主人一樣命令道:“徐秘書給我們哥仨各來杯咖啡,帶上門,不要讓其他人隨便進來。”
徐婉低頭應下,趕快走了出去,帶上了門,徑直去茶水間煮咖啡去了。
“什麼事?”安然停下手裡的動作,指指辦公桌對面的兩張椅子,示意他們兩人坐下來。
“前天給你的那份文件有問題,那數據有些是被掉了包,我們倆剛剛纔得知,希望還來得及……”黃迅有點艱難地說出事實。
“什麼?”安然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事關重大,他一下子被震驚了。
姜啓迪走到他身邊,將他按回座位上去,“應該是老黃他們乾的,因爲這份文件最後經手的人就是與老黃接觸最多的那個建設局李科長,不過,一路走過來,我們倆個研究了對策,你看行不行得通……”
接着,三個男人頭碰頭秘密地說了一會兒,直到安然眉頭慢慢舒展開後,才各自坐回椅子上,恢復漫不經心的慵懶樣子。
徐婉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裡放着三杯正在冒熱汽的濃咖啡走了進來,三個男人正優雅地吞雲吐霧,跟之前那種如臨大敵般的氣氛完全不同。
將三杯咖啡小心地放到三個男人面前,徐婉轉身正要退出去。
“等等!”姜啓迪喚住了她的腳步,“徐秘書今天怎麼走清純路線了?難道受了某人的感染?哈哈……”黃迅與姜啓迪一同意味深長地望着安然的額頭笑,明顯意有所指。
徐婉手緊了緊,輕輕甩了一下頭髮,對着姜啓迪嫣然一笑:“姜少在說誰呢?”
“在說你穿的裙子,好像在哪看過!在哪呢?嘶……”姜啓迪翻着白眼好像在苦思冥想。
安然嘴角含笑,將右指夾着的香菸不動聲色地換到左手,然後摸着鼠標,剛想將打開的窗口關掉的時候,鼠標就被一隻大手撥拉了開來。
“原來在這裡!”姜啓迪好像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將鼠標搶在手裡搖動,興奮地招手叫黃迅與徐婉過來看看。
徐婉與黃迅不客氣地走到安然後面,往電腦屏幕一瞧,原來安然剛纔那麼認真正在設計一套裙子,那套裙子的款式就是徐婉身上所穿的類型,如果將徐婉腰身上的那條稍顯花哨的碎花腰帶改成同系色的話,那就是一模一樣的了。
“阿然,你到底給誰設計裙子啊?還來個親手設計?哇!誰有那種福氣?不會是徐秘書吧?或者是按徐秘書身上那套裙子來給某人設計一套更合身!”姜啓迪以一種銬問的語氣激安然。
黃迅淡淡地看了徐婉一眼,心裡卻在構思屬於安然這一個版本的豔遇。
但徐婉心裡清楚,安然所做的事與她無關,臉上的紅暈退去,無心的失望寫在臉上,她拿着托盤默默退出了辦公室。
“阿然,你不會對你家那個小白兔用真的吧?”姜啓迪用手指彈了一下安然前額尚未完全退去的於青。
三個大男人談論自己的女人的時候,從來都是坦言相告的,可是,這一次,安然的嘴卻如同蚌殼般緊,任黃迅與姜啓迪一再追問,他也不說一句話。
等到兩個好友失去耐心,準備放棄八卦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一句話:“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