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怪無力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生是死。
那些延伸過來的訇藤,不能阻止我分毫,在勾玉劍翠綠的劍光下,粉粉斷裂。
“太誇張了吧,這是打雞血了麼,要不要這麼生猛?”王胖子在身後驚歎。
我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比如四周的訇藤,以前最多隻能對付兩三根,現在卻是砍瓜切菜,來多少,砍多少。
地上全都是斷裂的訇藤,綠色汁液灑落一地,我離那蜥蜴怪,越來越近。
這時,躺在地上的蜥蜴怪,身上升起一股黑霧,直直向我撲來。
“混蛋,你不讓我活,你也別想好過,大家一起死!”一個陰冷的男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腳步一頓,迅速咬破手指,在眉心點了一下。
之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對於陰魂類邪祟奪舍,我已經有了比較豐富的應對經驗。
不知是否錯覺,在咬破手指後,我感到自己的血液,帶着一絲淡淡金色。
剛在眉心繪製完血符,那一團不知是什麼的黑霧,便撲了過來。
在那一團黑霧,接觸到我身體的一瞬間,對方發出一聲慘叫。
“怎麼可能,你的血液,爲什麼帶着一絲極陽之氣?”那一團黑霧中,傳來痛苦無比的哀嚎。
我神色一愣,自己血液比較特殊,蘊含了十分濃郁的陽氣,這是早就知道的。
不過,那邪祟口中的“極陽之氣”,並不是普通的陽氣,而是陽氣壓縮到了極致,產生的至陽至剛的一縷先天之氣。
看來,之前自己並沒有眼花,在血液中看到的那一絲金色,便是蘊藏於體內的極陽之氣。
那一團黑霧,奪舍的企圖失敗,飛速向後飄去,想要逃離。
我用力一咬舌,噴出一口血霧,漫天紅霧中,蘊含着星星點點的金色,如夜空繁星。
那黑霧發出殺豬般慘叫,沾染上了純陽血後,體積立刻消融了大半。
我幾個大步跨了過去,揮動手中勾玉劍,將剩餘的那一小團黑霧,打得煙消雲散。
“不甘心啊,謀劃了一百多年,爲別人做了嫁衣,我不甘心!”
帶着強烈不甘的慘叫,在大廳內迴盪,伴隨着那團黑霧一起,煙消雲散。
王胖子這慫貨,見到威脅解除,一溜煙跑了過來,探頭探腦地打量着我,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鬼鬼祟祟的,在看什麼?”我瞪了那慫貨一眼。
“我說,你確定此刻是本尊,沒有被任何妖邪附身?”王胖子小心地問。
我皺了皺眉,反問王胖子什麼意思。
“你吃了啥補藥,怎麼一下子就變那麼厲害了,太邪乎了吧?”王胖子一臉不可思議。
我沒理會胖子,自己現在是什麼個情況,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王胖子繞着我轉了一圈,一拍額頭,說:“不行,一定是你吸收了龍脊石的精氣,才變得這麼厲害,胖爺也得試試。”
我伸手一拉,沒有拉住這慫貨,見他扭着肥碩的身軀,一溜煙跑到龍頭旁,把手伸了過去。
我眼中閃過焦急,在心裡
暗罵王胖子作死,自己之前差點被撐爆,那龍脊石內的精氣,絕不是那麼好吸收的。
“胖子,普通人的身軀,是受不住龍氣精華的。”朗行鬆語氣急促地說。
“那他吸收了,怎麼沒事,現在不也活蹦亂跳麼?”王胖子側過臉,有些不相信地說。
我見那慫貨的手,已經伸了進去,知道說什麼都晚了,只能在心中祈禱,千萬別撐死那貨。
我們目光緊張地盯着王胖子那邊,隨時準備衝過去救援,可過了半分鐘,什麼也沒發生。
“咦,怎麼沒動靜,這是怎麼回事?”王胖子疑惑抓了抓腦袋。
朗行鬆走過去,圍繞着龍脊石轉了一圈,嘆了口氣,說:“看來龍脊石內的精氣,已經消耗一空。”
王胖子一臉懊惱,不停地嘟嚷,說自己晚了一步,若是自己也吸收了龍氣精華,絕度會變身超人,登上世界巔峰,迎娶白富美。
“少在那做白日夢了,變身超人不可能,變成氣球炸掉,倒是真的。”我走過去,狠狠瞪了那慫貨一眼。
王胖子丟過來一個白眼,沒理會我,繞着那龍頭轉了幾圈,不停扼腕嘆息。
那條長約十多米,形如龍骨的龍脊石,因爲失去了精氣,而顯得黯淡無光。
洞窟內的黃金棺材,則吸引了我們全部的注意力。
“在龍脊石上面,胖爺什麼便宜都沒佔到,這黃金棺材,誰都不許和胖爺搶。”王胖子說着,一溜煙向黃金棺材跑去。
“胖子,你能不能別作死?”我滿眼無奈地看着那慫貨。
那黃金棺材出現的詭異,而且被封閉在洞窟內,天知道里面隱藏了什麼幺蛾子。
王胖子是個不聽勸的主兒,跑過去趴在黃金棺材上面,一臉癡迷,摩挲着上面精美的浮雕,口中不停說着“發財了”之類的話。
我擔心那慫貨遇到意外,快步追了過去,到了近處,才越發覺得那黃金棺材精美絕倫。
“太不可思議了,上面的這些浮雕,就算用現代工藝,都不可能雕刻的這麼完美。”郎英在一旁驚歎。
黃金棺材上面的浮雕,栩栩如生,花草樹木,鳥獸蟲魚,無所不包。
棺身上一隻青鸞展翅欲飛,給人一種那青鸞,欲從棺材上面飛出來的錯覺。
“完美,一定能賣個天價!”王胖子神色癡迷。
“胖子,別做白日夢了,趕緊清醒清醒。”我走過去,在那慫貨身上拍了下。
朗行鬆走了過來,前前後後掃視了那黃金棺材一眼,轉而打量起周圍的一些陪葬。
黃金棺材周圍,還放着一些罈罈罐罐,不過相比棺材巧奪天工的做工,那些罈罈罐罐,實在是太普通,太不起眼了。
朗行鬆拿起一個黑陶罐,打量了片刻後,輕輕放下,說:”棺材裡面躺的,應該是陌月家的聖女。”
“聽說陌月家,每一代族長都是女人,這是真的?”郎英好奇地問。
朗行鬆點了點頭,唏噓地看了那黃金棺材一眼,說:“陌月家習俗比較奇特,每一代的族長,確實都是女人。”
正說着,黃金棺材亮起一層微
光,把趴在上面的王胖子嚇了一跳。
別看這慫貨滿嘴跑火車,其實膽子奇小無比,立刻如受驚的兔子般,遠遠離開那黃金棺材。
“什麼情況,這玩意怎麼自己亮了,不會是躺在裡面的糉子,自己醒過來了吧?”王胖子驚疑不定地說着。
“別亂說!”我瞪了那慫貨一眼,陌月家與郎家淵源頗深,對於陌月家的亡者,我們應該保持尊敬。
黃金棺材亮起微光後,覆蓋在棺身上的棺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
“太不可思議了,黃金材質的棺蓋,怎麼會變得像水晶一樣透明。”郎英喃喃自語。
當上面的黃金棺蓋,變得如水晶般完全透明後,露出躺在裡面的身軀。
那是一個姿容普通的中年女人,不過身上的服飾,倒是十分華麗。
朗行鬆盯着躺在棺材內的身軀,眼中露出複雜神色,感嘆說:“她應該是陌月家,最後一任族長,也不知當時遇到了什麼事,那麼龐大的一個家族,居然在一夜間消失了。”
“大伯,你看,她手中怎麼也有一塊龍紋令?”郎英語氣充滿驚訝。
躺在棺材內的中年女人,手中握着一塊龍型玉佩,與郎家當初贈送我的那塊玉,一模一樣。
“龍紋令本來就是一對,是陌月家的一位先祖,偶然得到的,當初因爲陌月家與郎家聯姻,其中一塊龍紋令,流落到了郎家。”朗行鬆講述着淹沒在時光中的秘聞。
我從口袋中拿出龍紋令,沒想到這一塊小小的玉佩,居然還有這樣的來歷。
忽然,手中的玉佩顫動了一下,幅度非常輕微,差點被我忽略。
“咦,棺材中的龍紋令,剛纔好像動了下。”郎英驚咦一聲,輕聲說着。
“不會是你眼花了吧?”王胖子盯着龍紋令仔細瞅了瞅,有些不相信郎英的話。
我心裡咯噔一下,握着龍紋玉的手指,下意識收緊。
過了約莫幾秒鐘,手上的龍紋玉,再次跳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我清楚的看到,棺材中的另一塊龍紋玉,也是輕輕跳了下。
“動了,真的動了!”王胖子驚呼一聲,盯着棺材中的玉佩,打量個不停。
“張老弟,你手中的龍紋玉,剛纔好像也跳了下?”朗行鬆側着臉,有些不確定的問。
“確實動了下,難道兩塊龍紋玉間,有什麼神秘的感應不成?”我胡亂猜測着。
“關於這一對龍紋令的記載,非常稀少,你手中這塊玉,一直作爲信物,在我們家族流傳。”朗行鬆說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大伯,我怎麼感覺棺材裡的另一塊玉,氣息有些不對勁?”郎英驚疑不定地說。
“怎麼不對勁?”我和朗行鬆,同時開口問道。
郎英偏頭想了下,說:“我也說不出來,不過我是玩着龍紋令長大的,對於上面的氣息,可以說是無比熟悉,棺材內的那塊龍紋令,給我的感覺,非常特殊,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我眼中堆滿疑惑,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龍紋玉,又打量着棺材內的另外一塊,倒也看不出二者間,有什麼差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