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啊!”段飛驚訝地叫道。
管簫寒笑道:“公子公務繁忙辛苦了嘛,我作爲丫鬟服侍公子也是應該的呀。”
段飛提防着說道:“無功不受祿,你們這兩個丫鬟的服侍我可是無福享受,說吧,你們打着什麼鬼主意呢?”
管簫寒嫣然一笑,道:“想要瞞過公子還真不容易啊,公子,聽說你昨天一去錦衣衛就把人家同知、鎮撫、僉事什麼的抓了一批,錦衣衛現在應該空了許多位置吧?公子覺得我能否勝任同知一職呢?”
段飛笑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可惜你是個女的,錦衣衛之中只有最底層的密探纔有可能用女子充任啊。”
管簫寒不滿地撅起嘴道:“我還以爲公子是不拘一格y用人才的人物哩,沒想到公子與旁人沒什麼區別。”
段飛笑道:“你不用激我,這事委實辦不到,你們女人還是乖乖呆在家裡等着伺候男人吧,哈哈……”
這回連蘇蓉都不依了,她也撅着嘴道:“公子怎能如此小看了女子,我們有哪一點不如男人?男人能做的我們都可以做,甚至能做得比大多數男人更好,男人不能做的……我們都能做哩。”
段飛收起笑容,說道:“我跟你們開玩笑呢,現在錦衣衛的情況不穩,暫時我還不能有太多異動,這樣吧,等日後穩定下來,我會考慮給你們個百戶腰牌玩玩的。”
“才百戶啊,這也太沒勁了。”小環在一旁幫腔道:“以咱們小姐的能耐,就算大人讓她做個錦衣衛都指揮使也沒什麼不行的。”
管簫寒喝道:“多嘴!公子,小環胡言亂語,你可別見怪。”
段飛笑道:“她說得沒錯,你們的能力我當然清楚,你們就是古時的花木蘭、紅拂女一類的英雌,巾幗不讓鬚眉,我豈敢小看,既然你們這麼想幫我,這樣吧,我牀頭有份案卷,我懷疑這個案子判得不對,你們今日替我去查一查,就用常規的方法,誰能先查出真相我可以考慮留一個千戶的位置給她,限在今日酉時,晚膳的時候還沒有人能查出真相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管簫寒歡呼一聲香風颳過她人影都沒了,蘇蓉卻站着沒動,段飛朝她微微一笑,說道:“蓉兒,你不着急麼?”
蘇蓉輕笑道:“我又不想當什麼千戶,着急什麼?公子,還有一個人你似乎已經忘記了哩。”
段飛搖搖頭,說道:“我沒忘,只不過還抽不出空去瞧他,除非……”
蘇蓉會意地說道:“看來我還是得跟簫寒姐爭一爭了。”
段飛點點頭,說道:“你們可以順便去詔獄見見這個案子的死囚李玉英,她不肯翻案,似有難言之隱,我會讓王佐派幾個錦衣衛給你們幫手的。”
蘇蓉點點頭,也進房去看資料去了,段飛走出來迎面就見到了華明,段飛一愣,問道:“華明,你怎麼在這?我不是放了你們一個月假,讓你們兄弟好好聚聚的嗎?”
華明神色有些陰鬱地說道:“大人,我跟竺羽實在沒什麼話說,我還是跟着大人辦事吧。”
段飛搖頭道:“你還在怪他,華明,有些事情當放就得放,當時的情景你應該也已經瞭解了,竺羽那一劍其實是給項大人逼出來的,你實在不該責怪竺羽,其實……竺羽一直關心着你們,若非我用你們來脅迫他,他早已鴻飛冥冥不知走哪裡去了,又怎麼會答應受我控制幫我做事?”
華明驚訝地問道:“大人用我們來脅迫他?”
段飛點點頭,說道:“幾兄弟之中你應該是最瞭解竺羽的,倘若你都不能原諒竺羽,其他人可想而知,有些事情我答應了竺羽不能告訴你們,不過我可以保證,自從他成了你們大哥之後,他一直堅守者大哥的責任,他一直在保護着你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希望你能摒棄前嫌,回去和竺羽言歸於好,你們兄弟多年不見,應該有很多說不完的話纔對,不過,有些事還是讓它藏在心裡吧……”
華明似有所悟,他滿臉震驚地轉身就跑,段飛搖搖頭,一個人也沒帶地來到了那個地窖,無想的‘屍體’經過楊森檢查之後就被送到了這裡。
段飛下到地窖裡的時候,突然愣了愣,只見地窖裡點起了火燭,無想正盤膝坐在刑桌上,神色肅穆,寶相莊嚴,儼然就是一個有德的高僧模樣。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段飛向無想走去時問道,無想重傷未愈,經脈又接連被人損傷,身上也被搜過好幾遍,現在對段飛來說是毫無威脅的了。
無想緩緩睜開眼睛,說道:“我常年接觸毒藥,一般的麻藥制不了我多久,我已經等大人許久了。”
段飛微微一笑,手掌一翻,一隻碧玉貔貅赫然出現在掌中,他對無想道:“你想要的就是這個東西,它到底有什麼用?”
無想看着碧玉貔貅好一陣,垂下眼簾,緩緩地說道:“大人請將它拿給我瞧瞧。”
段飛把貔貅遞了過去,無想搖頭嘆道:“沒想到我成了廢人之後才得見此物,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段飛說道:“廢人有廢人的好處,至少現在沒有幾個人知道你還活着,你可以在我的庇佑下活得很好。”
無想微笑道:“我醒來發現自己還活着的時候,我就知道大人定有用我之處,大人難道想借我之手,將百毒門掌握在手裡麼?”
段飛答道:“可能的話,這是我所設想的一個結果,不過我更希望你能爲我所用,從另一個方向,創造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奇蹟來。”
無想搖頭笑道:“大人的想法無想我猜不透,也就懶得去想了,無想無想,還是什麼也別想的好,今後無想這條小命就託付給大人了。”
段飛指着他手裡的貔貅,說道:“你還沒有給我答案呢。”
無想笑道:“這個貔貅……它什麼都不是……”
無想說完便將貔貅用力向地上一摔,嘩地一聲脆響,貔貅化作了無數碎塊,翠綠綠、亮晶晶的一片碎片之中,一隻青翠欲滴的玉牌分外醒目,段飛啊地一聲還沒收回來,他搶上兩步,將那玉牌撿拾了起來。
無想苦笑道:“我果然沒有猜錯……這就是百毒門遺失已久的門主令牌,擁有它的人可以招集同門,成爲新一任門主。”
段飛拿着玉牌瞧了又瞧,嘴裡喃喃地說道:“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無想沒有答他,而是問道:“大人想如何利用這隻玉牌?它並不是任何人拿出去都有用的,首先拿着玉牌的得是百毒門的人,要練有百毒神功,其次,那人還要有足夠的實力,否則還沒等他成爲門主,玉牌就被別人搶去了。”
段飛疑問道:“我還是有些奇怪,你在百毒門中究竟是什麼身份?爲何你說玉牌已失蹤許久了?我在蘇州遇到的那個毒功十分厲害的傢伙又是什麼人?”
無想答道:“大人,大約在二十年前吧,百毒門門主突然死了,門內有兩大高手開始爭奪門主之位,他們一個自號百毒真君,一個自號百毒尊者,他們兩人代表着百毒門的兩個流派,一個以毒功爲上,一個以練毒下毒爲強,毒功畢竟難練,我們這一派的人佔了上風,百毒真君不甘失敗,就在門主登基的那一日,他突然暴起傷人,以強橫的毒功打傷了門主百毒尊者在內的許多高手,但是他也受了至少十種必殺的劇毒,最後他搶了百毒令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沒了百毒令,門主百毒尊者鬱鬱而終,我們下面的人也四分五裂,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那天聽說大人殺了百毒真君,得到了他隨身的一件東西,無想實在忍不住貪心,結果就落入了大人的羅網之中。”
段飛呵呵笑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算不得什麼,得了百毒令之後該怎麼做?難道要到大街上搖旗吶喊召集百毒門的人嗎?”
無想道:“年深日久,還不知道有幾個人記得當年的門主召集令,大人只需將百毒令上的那個圖案畫在街角牆根,旁邊寫上日期和地點就可以了,能來幾個人我也不清楚。”
段飛滿意地說道:“很好,我會安排人去召集百毒門人,你暫時還是在這裡養傷吧,我會叫人給你送來飲食用水的,你還有什麼需求儘管說吧。”
無想說道:“一切謹遵大人安排,我只需要一些藥物,可惜我的小金死了,否則就有伴啦,小金的屍首大人可還留着?它可是件煉藥的寶貝。”
段飛笑道:“好像還留着吧,你需要什麼藥材就開個單,過一會我會派人來拿,順便把那條死蛇也還給你,你不是說你還另有面目的嗎?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安排你離開這裡,去一個能夠讓你發揮特長的地方,日後你說不定還會感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