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緩慢向我和影秋飄來的鬼影,我內心殺意漸起,如今惡鬼當道,皆因我衝破亂葬山的封印所致,而亂葬山是方壩鎮的轄地,人口衆多,一定也是惡鬼侵襲的重災之地。
“影秋,亂葬山的惡鬼被釋放皆因你我而起,你我理當盡綿薄之力,誅殺一個就少一個禍害鄉鄰的厲鬼。”看着遠處飄來的厲鬼,我有些惆悵的看了左影秋一眼,講道。
“少主,待救下我妻後,影秋願跟隨少主誅殺此鎮的一切厲鬼。”左影秋對我抱拳鞠躬道,但依然沒有忘記提醒我解救許思晴的事情,看來他們夫妻二鬼真是恩愛有加。
“嗖嗖”
暗處三個人影快速移動到了離我不遠的鬼物身邊,呈三角形將鬼物圍住。
什麼情況?
我和左影秋相互看了一眼,藉着天眼的法力我警惕的望着遠處。
他們是佛門僧人!
“動手!”
三名僧人手持法器,口唸咒語,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遠處的鬼物降服了。鬼物最後被幾名僧人封印在了一個不知名的菱形法器裡。
“不好,惠昕師兄,我感覺到附進還有一隻厲鬼,且怨氣極重!”一名小和尚衝着另外兩名和尚講道。
“我也感覺到了。”那名叫惠昕的和尚應了一句,然後將頭扭向了我所站立的位置。
“影秋,你先寄居回我的手臂免得多生事端。”
其實我不是怕眼前的三名和尚,而是因子賜大師的死致我與佛門結下仇怨,此刻我也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才讓左影秋寄居回了我的手臂。左影秋倒也看出了我的擔憂,化爲一道黑氣竄入了我的手臂內。
左影秋剛竄入我的手臂,遠處的三名和尚便一路小跑來到了我的身邊,我順勢用手將我的臉擋住了。
“阿彌陀佛,施主,天色已晚爲何獨自在街上行走?”惠昕和尚開口對我問了一句,很顯然他是怕我被鬼物侵襲而遭遇不測,才這樣問的。
“各位大師,實不相瞞我感覺方壩鎮近日有鬼邪入侵,所以出來一探究竟。”
我故意壓低了嗓門,佯裝着不知情的迴應着眼前的三名和尚。
“看來是同道中人,本鎮平樂寺主持子賜大師被妖道所害,寺中又遭遇大火多名弟子圓寂,已無力捉鬼。各路修道之人皆已趕往方壩鎮,我們三位是墨陽鎮十華山苦行寺的弟子,受師命來此除害。方壩鎮鬼物繁多,且個個怨念極深,道長獨自一人捉鬼,還需多加小心!”惠昕和尚一臉擔憂的開口對我講道。
“謝謝大師好意,我雖不是什麼得道高人,但一般的鬼物我也不會放在眼裡!對了大師,你口中的各路修道之人指的是些什麼人呢?”
我雖擔心方壩鎮百姓的安危,但更關心的是幽冥邪派的人前來尋仇,加之平樂寺的僧人也對我有些許誤會,以我現在的實力,還能不能與之抗衡,所以便打聽了一下鎮中情況。
“皆是守護一方安寧的正義之士,上孜風鈴派的風清道人、夙州觀星臺的左大熊夫婦都來了。不過來的最多的還是要數天陽龍山的幽冥邪派了,幽冥邪派五行上人及其門下弟子全都在方壩鎮範圍內。”
惠昕和尚一副見了大世面的樣子,給我訴說着,來此捉鬼的各路道人。
“什麼?幽冥邪派的五行上人也來了?那麼木行上人木古合是否也來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惠昕和尚。
“木古合?對哦,白日裡商討捉鬼事宜時,幽冥邪派好像唯獨沒有介紹木行上人,但木行一脈的弟子們卻來了。”惠昕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思索着。
看着惠昕和尚思索的樣子,我大概已猜到木古合應該未到方壩鎮。其實就算他來了,我也報不了我的受辱之恨,反倒是幽冥邪派的弟子會趁機找我報殺害同門之仇。
一番思索後,我和眼前的和尚匆匆道別,向方壩鎮既偏僻又黑暗的角落走去。這樣做的目的是避免與幽冥邪派和平樂寺的人相遇,可是天色已晚,我該去哪裡?這樣躲着也不是辦法,還是先回旅館吧。我像個小偷一樣,左顧右盼的在黑暗中朝着旅館方向前行。
回旅館的路上,一家大戶人家的門口圍着一羣人,他們探頭探腦的向門裡張望着。出於好奇也出於本能,我想上前去一探究竟,只希望不是鬼物作祟又害死了這家的人。
“喂,老鄉,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站在人羣的尾部,拍了拍正惦着腳尖向大門裡張望的小個子男人問道。
小個子男人回看了我一眼,不耐煩的說道:“方壩最近鬧鬼,死了好多家禽和人,老周家的小孩病了,據說是鬼上身,周家請了道士正在裡面做法驅鬼呢。
又是厲鬼害人,可是不對啊!我的天眼能看見冤魂厲鬼所散發出的黑色戾氣,可眼前這家人的宅子裡,未有半分鬼氣啊!相反,周家宅院裡有點點純陽金光散發之色,這樣的宅子裡怎麼會出現陰邪鬼物?反正我是不信的,我得進去瞧瞧。
“讓讓。”
“擠什麼擠。”
“不好意思讓一讓”。
我後背的牛仔包,時不時的觸碰到一兩個看熱鬧的人,讓他們頗有怨氣,不過爲了弄清楚周家小孩被鬼上身的事情,我也就顧不得旁人的抱怨了。
一番掙扎後我來到了人羣的最前面,放眼望去,一名身着黃色道袍,一手持木劍,一手持符咒的年輕小道士,正對着一名昏昏欲睡的小孩跳着不知名的驅邪神步!小孩額頭上有一條白色的毛巾,身上蓋有一牀紅色絲被。小孩的旁邊是一名七十歲左右的老者,和一對相擁而泣的夫妻,他們應該是這小孩的親人。
以我天眼的法力來看,小孩不可能被鬼物侵襲,倒是像得了什麼病!
“娘,冷,我好冷。”
昏迷中的小孩說起了胡話,依偎在男人懷裡哭泣的女子,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去抱小孩的衝動,但被一旁的男人拉了回來,示意女子不要打擾道士作法。
我再次驅動着天眼的法力,打量了一番昏睡的小孩,仍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小孩身體中陽氣極強,並無半點陰魂之氣,此刻我也並未見到,如龔音強妻子一樣被鬼附身的亡魂,看來是小道士的法力太低,或許這道士根本就是騙錢的主兒!不行,這事我得管管。
“妖魔鬼怪快滾快滾!孤魂野鬼快滾快滾!”身着道袍的道士,放下了手中的木劍,拿起了銅鈴。
他搖着銅鈴大聲的念起了咒語,時而還向天揮撒着黃色符咒。
可他這是哪門子的咒語啊,身體與步伐雖有模有樣,可搖鈴的姿勢和滿天飛舞的符咒中並無半點道法之術。
“假道士,哼,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周家的大門上被加上了一道鐵鎖鏈,我抓起鐵鎖鏈便哐當哐當的相互碰撞了起來。原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名假道士身上,可現在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我。我也毫不避諱的將手伸進大門裡,向大門內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來。
按理說,我此刻應當儘量低調,以免引起邪派和平樂寺的人注意。但我真的很害怕周家的小孩被這假道士耽誤了病情,到時候不用鬼上身,這小孩自己就會因爲怨氣太深而變成厲鬼。
“不知你有何事?”那名原先攙扶女子的男人,開口問道。
“躺着的是你家的小孩?”我直接切入正題。
男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真是家門不幸,我叫周進,躺着的是我的兒子周子浩。前天孩子突發高燒不退,加上近來方壩鎮不太平,鎮上好多人和家禽無故遇害,鬧的人心晃晃。裡面的道長今日路過家門,說我的兒子是被鬼附了身,我周家世代積德行善,本不迷信,可我家老爺子出於擔心,所以便應允了裡面的道長,讓他施法救人。你是外鄉人吧,如果沒什麼事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周進大哥,實不相瞞,我也學得一些驅鬼辟邪之術,可否讓我進去看看你家小孩,分文不取可好?”我望着裡面的小孩,對周進開口道。
“啊?”
周進一愣
“道長願意幫助我們周家驅鬼,我很是感激,可裡面已有一位道長••••••”周進有些猶豫的搖了搖頭。
我感覺到了周進的猶豫,便開口道:“道家道術本是一家,救人最重要,周進大哥你不要在猶豫了!”
周進沉思片刻後不在猶豫,將門鎖打開了。
周進將鎖鏈打開後,我快步來到庭院中間,看了眼前的道士一眼,將手伸向了小男孩的額頭。他的額頭很燙,是高燒的跡象!
“周進,你什麼意思?還想不想救你兒子了?本道正在做法,你怎麼隨隨便便弄個人進來,要是打擾了本道做法,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了啊。”身着黃袍的假道士,衝着周進吆喝道。
周進倒也識趣,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了他的身邊。連忙對假道士說了三聲:“對不起止琪道長!”
“哼,下次注意點兒!”
假道士說完便拿出了插入鼻孔裡的食指,食指尖上還攜帶了一大塊污穢之物,最後擦在了符咒上,他隨手一彈將符咒丟在了地上。
噁心的假道人!
不過此時我並未戳穿他的把戲,而是對着身邊的周進夫妻及老者講道:“你們不要相信眼前的這位道人,你家孩子根本就沒有被鬼上身,待會兒我施法請來一隻鬼,嚇嚇這假道人,免得他在到處騙人!”
老者微微向前挪動了一小步,對我開口道:“什麼?止琪道長是騙人的?還有你說你可以請來鬼魂?”
“是的!請你們相信我,放心,我不會讓其現形驚嚇鄉鄰,此鬼只有我和假道人能看見,不過未滿十二週歲的小孩也能看見。”
話語間我望了望門外觀望的人,未看見有小孩的身影,便扭頭看着眼前的三人期待着他們的同意。
三人未做聲同時點了下頭,同意了我的意見,或許他們此刻也想知道,我和假道人誰說的是真的。
我快步來到了假道人的身邊,將原本蓋在小男孩額頭上的毛巾下扯,遮住了小男孩的雙眼。我這樣做的目的,是怕小孩在昏迷中甦醒被嚇到。
“周進?怎麼又是這小子滋擾本道施法啊!”
假道士有些不耐煩的看着我,頭也不回的對着周進叫喚着。
“唉?這位道友,我也是習得一些驅鬼之術的人,想來跟你學習幾招。”
說話間我一股意念傳到了左臂,告知左影秋現形,但只能讓假道人看見他的事。
意念剛至,一股黑氣瞬間從我的手臂竄出。
“憑什麼教你道術,一邊呆着去,別打擾本道驅鬼,否則休怪本道不客氣!”
假道士說完便將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看向了昏睡中的小男孩。
此時的左影秋已經從我手臂飛了出來,坐在了小男孩熟睡的牀邊,正一臉壞笑的看着假道士,還向他揮了揮手。
“我說周進,你把這小子放進來打擾我兩次,現在又弄一個怪物僕人坐在牀邊幹嘛?本道幫你驅鬼修爲大損,不過是收了你兩千塊錢的營養費,你搞這麼多幺蛾子出來是什麼意思?”假道士再次對周進叫喚道。
假道士此言一出,門外門內之人皆是臉色鉅變,一臉迷茫的看着他。
“那裡有怪物僕人?”周進率先開口質問道。
“不是正坐在你兒子牀••••••牀邊嗎?”
假道士指着左影秋坐的方向,聲音有些顫抖的詢問着周進。可此時他的臉色已經出現了些許變化,或許假道士此刻也想到了什麼,他顯得有些驚恐。
衆人聞聲皆是一驚,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了起來,只有周進夫婦及老者事先知道一點情況,顯得稍微淡定,不過也都警惕的看着我這邊。
我看了看一臉壞笑的左影秋,湊近假道士的耳邊嘀咕了一句:“道長怕是你眼花了吧,我們都沒有看見你說的什麼怪物僕人啊,牀上分明就只躺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娃。”
假道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左影秋,帶着顫抖的聲音對我講道:“穿着古代清朝藍色壽衣,跟他媽殭屍一樣,正坐在那小孩子旁邊的人,你看不見嗎?”
假道士想在我這裡確認他所看見的一切,可被我否定了。
“道長,怎麼?你看見那裡有個人?可我們都看不見,難道,難道是鬼?”
我把嘴湊近假道士的耳朵,故意壓低嗓門兒,做出一副異常神秘的樣子詢問着他,嚇的他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看着假道士開始害怕的樣子,我邪惡的對左影秋使了一個眼色。左影秋倒也心領神會,原本冷酷的臉上瞬間從現嘴角、眼角、鼻孔裡流出了黑色的血液,一顆眼珠子也憑空消失,他張開大嘴一條舌頭吐出約幾米長,差點就能添到假道人的鞋子了!此刻的左影秋顯得特別陰深恐怖,而左影秋的變化全都被假道人盡收眼底。
假道人此時渾身發抖,看着左影秋的變化,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滴答滴答••••••一股流水的聲音響起。我低頭一看,原來是這假道人被嚇的尿褲子了,左影秋原本陰深恐怖的臉,一下子也變了回去,臉上漏出了少有的笑容。
假道人半響緩過神來,對着我結結巴巴的講道:“娘,孃的!真,真他孃的有鬼,老子不幹了!”
假道人說完便想逃跑,可被我一把抓了回來。
“唉?道長,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都收了別人的錢,怎麼能不把鬼收了就想走,你不是道士嗎?專業捉鬼的還怕鬼不成?”
我不想就這樣算了,便不依不饒的告誡着眼前的假道人。
“混口飯吃而已,你讓我走好不好!你是看不見那隻鬼有多恐怖,錢老子不要了!”說完假道人便拽着我的手,意圖強行甩開逃離。
在我和假道人掙扎的過程中,左影秋一個閃現來到了假道人的身邊,拍了一下假道人的肩膀道:“道長,你不是想捉我嗎?”
“哎呀媽呀鬼說話啦!”
或許是因爲驚恐,假道人的力氣此刻變的異常大,掙開了我抓住他的手,飛快的向大門跑去。可門是上了鎖的,假道人無計可施,最後只能一把抓住鐵大門,扭着頭驚恐的看着我和左影秋。
“哈哈哈”
我和左影秋同時笑出了聲,我的笑聲衆人皆能聽到,只是左影秋的笑聲是鬼泣,除昏睡中的小孩周子浩外,只有我和那假道人能聽見,因爲左影秋顯現之時便讓假道人能看見他。
我搖了搖頭走向周進夫婦。
“小孩生病是常有之事,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家小孩並未被鬼上身,你們應當及時帶他就醫,不能過於迷信。方壩鎮現在確實有少許鬼物入侵,可此地已有大批道術高深的人前來捉拿,所以你們還是將心態放寬些!”
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而周家的人顯然已不在懷疑假道人的身份了。對我也是非常感激,他們一個勁的說着:“謝謝道長!”
“還請周大哥把鎖鏈打開,我還有事要先行離去。”我指了指依舊緊緊抱着大門的假道士方向,對周進講道。
周進取出鑰匙,便快步走向大門方向,一把扯下了抱着鐵門的假道士,開口道:“呸,你這個假道士,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到處招搖撞騙。”
周進打開院門時,幾位鄉鄰一把將假道士按住,開口道:“周進,這假道士騙你的錢,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看來我拆穿假道士的事情鄉鄰門都看在眼裡,可能他們是被騙多了,鄉鄰們多少都有些怨氣。
算了,好人壞人我都做一次吧,如果我不解圍,想必這假道士難免有一頓皮肉之苦。
我走到那幾名按住假道人的身邊說道:“這假道人損害我們這些真術士的名聲,不如就把他交給我,我們道家自然有道家的辦法來收拾他。”
按住假道人的幾名鄉鄰倒也識趣,鬆開了按住假道人的手。
“哼,便宜你了!”一名鄉鄰憤憤不平的說道。
我順勢抓起了假道人的衣領,拖着假道人便與衆人道別,離開了。
我把假道人逮到一處無人之處,教育了一番後告知他可以離開了。
“你說讓我走,我就••••••媽呀那鬼怎麼還跟着我!”
假道人回頭本想與我理論一番,可見到我身後的左影秋又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哦?你說的是我身後鬼嗎?他是我喚養的鬼奴,不過也是我的好朋友,放心是不傷人的鬼!”
我看着被嚇的夠嗆的假道人,心中生起了一絲憐憫之意,趕緊給他解釋了一下,以免他被嚇的再次尿褲子。
假道人,稍稍緩解了一下情緒,瞪着眼睛看着左影秋,開口問道:“真的不咬人?不吸血?”
“真的!以後少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說完我扶起了癱坐在地上的假道人。
“他媽的,嚇死老子了!”
假道人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撞着膽兒警惕的看着左影秋,大罵了起來。
“你是真的道士?”
“能養鬼的道士?”
假道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左影秋,有些難以置信的連發數問。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道士,但是我真的能捉鬼,懂一些奇門遁甲之術,但懂的都是些皮毛而已。”我回應着假道士。
“我的乖乖,懂一點皮毛就能養鬼!不如我們合夥怎麼樣?你把你這玩意兒放出來嚇人,我們多掙點錢,五五開怎麼樣?”假道士一臉奸相的看了左影秋一眼,對我講道。
我冷笑一聲,不再理會他,大步朝旅館方向走去。
“四六?”
“行行三七!”
“好吧!我吃虧點,二八總行了吧!”
我身後傳來了假道士的聲音,可我壓根兒就不想理他,頭也不回的朝着旅館方向走去。
我剛來到旅館門口,便發現門口張貼了一張畫像,而這畫像上的人正是我!
怎麼回事?爲何我的畫像會張貼在這裡?難道是••••••
一種不詳的預感再次從我內心深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