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盜眼看着淚妖貼近,人已經站了起來。
只是,他並沒逃走,仍舊是在對着月影盜不斷喊叫道:“月影,跑吧!你跑得出去。”
“聖主的知遇之恩,我們還就夠了。”
“你跑吧!我們兄弟不能全都死在這兒啊!”
藍衫盜的話沒說完,妖淚就已經到了藍衫盜的跟前。
藍衫盜還想再說什麼,身軀已經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炸成了一個個碎塊。
還沒完全消散的藍衫盜,忽然笑道:“好在最後沒跪。”
我看向藍衫盜散落屍體:“是條漢子。”
百手盜冷笑道:“我們八大盜有哪個怕死?”
“藍衫,怕跪,他說過,這輩子不會再跪了。所以,他在臨死之前一定要站起來。”
“李魄,你想殺我們就動手吧!”
“你出手之前,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我看向了靜止的妖墓大門道:“你的話,不是跟我說,而是跟趙月竹去說。”
“八大盜的死活,在他一念之間。”
“她出來,你們都活,她不動,你們都死。”
百手盜像是沒聽見我說的話,自顧自的對着妖墓的石門說道:“月影,藍衫說的對啊!”
“靈棺散人給了我們本事,聖主給了我們尊重。這些恩,我們都記着。”
“可是,這些恩情,我們還了這麼多年,也算是都還上了。”
“我們不欠聖主什麼了。”
“就算還有餘情,我和青巖死在這裡,也算是把恩還了。”
百手盜聲音一頓道:“月影,你是我們的老大,沒有你,我們這些桀驁不馴之輩,不會走到一起,縱橫江湖。”
“你也是我們的小妹。沒有你,我們不會擁有作爲兄長的欣慰。”
“月影,走吧!”
“別讓幾個哥哥走得不安!”
月影盜仍舊沒有出聲,可她藏身的石雕卻在微微顫抖,說明月影盜的內心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蘇蘇在這個時候說道:“李魄,那邊的石門應該擋不住你和葉陽吧!”
“你們爲什麼不直接轟開石雕,殺了月影盜。”
我冷笑道:“月影盜剛纔怎麼逼我,我現在就怎麼逼她,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蘇瞪着眼睛看向我道:“你的報復心理真強。”
我並不止是因爲要報復月影盜,才一再逼她出來。
剛纔九尾狐潛入石門之後,葉陽那一劍,雖然逼出了九尾狐。
但是,我也根據劍氣與石板之間碰撞的迴音,判斷出,妖墓的石門,應該不算太厚。
如果,我和葉陽再來上那麼一下,估計門能炸開。那就不是我們逼月影盜,就是妖墓裡面的人要我們的命了。
我淡淡道:“月影盜,你還沒想好麼?再不出來,我可要殺人了。”
“天機,準備!”
藏天機手中妖淚緩緩的擡高,指向了躺在地上的兩個大盜:“先殺誰?”
“殺穿山盜吧!”我往兩個人身上看了一眼:“百手盜,留着最後殺。”
“籌碼嘛!留到最後的籌碼,纔是面值最大的一個,不是麼?”
藏天機手中妖淚正要擊落的瞬間,月影盜忽然喊道:“等等!”
百手盜,穿山盜異口同聲的喊道:“別出來!”
月影盜並沒現身,而是透過石門說道:“我有話說!”
“李魄,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
“我說,你的意志並不堅定。”
“想要應劫,你捨不得自己的朋友。”
“想救朋友,你又怕對不起天下。”
“所以,你纔會左右爲難。”
我心裡不由得往下一沉:壞了,月影盜想要放棄同伴打開墓葬。
我千算萬算,沒算到這點。
果然,下一刻間,石門上的妖氣就開始瘋狂運轉,石門上的浮雕開始變得越發清晰,天妖降世般的威壓,隨之而來。
我們幾個不受控制的往後連退了幾步之後,零飛快傳音道:“穩住他,我和天機計算一下怎麼封閉石門。”
月影盜說道:“其實,我剛纔也陷入了同樣的迷茫。”
“不過,我現在想通了。”
“聖主的宏願絕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一種方式破壞。”
“改天換地之時,必須要有人犧牲。”
“八大盜作爲聖主的先鋒,早已經做好了爲聖主拼盡一切的準備。”
“既然如此,我們何懼犧牲?”
“兩個哥哥,我們潛藏陰陽客棧多年。卻一直無法突破五域最後的關卡。”
“這一次,我們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決不能如此輕易的放棄。”
“月影對不起你們卻對得起聖主。”
“月影,最後一次叫你們哥哥,算是給你們送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