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患兒送回病房,陶樂爲他做了一次鍼灸,助力縫合後的血管癒合,並恢復活性。
患兒只有十個月大,腦血管是會繼續發育的,正常來說,移植過去那一截血管,不會伴隨着他長大,過幾年還需要再開一次顱,進行更換。
但經過了金手指的治療,就沒有這個後顧之憂。
修補上去的血管,將會煥發新的活力,與其他血管完美地融爲一體,共同成長。
相比於這些,因爲這臺手術幾乎是由陶樂獨立完成的,還收到了久違的手術獎勵。
“完成一例特大動脈瘤伴血管畸形治療術,用時25分12秒,提高健康值42點,獲得生命源能35點。評價:優秀。”
“獎勵血管手術專項模擬指導練習機會一次。是否現在使用?是/否。”
陶樂當時就斷然拒絕了。
上一次,她就失足墜入了縫合術的深淵之中,經歷了不知多久的艱苦磨練。
雖然現在看來,結果是十分完美地,但是那過程,真是特別非常地不堪回首。
金手指空間中沒有時間的概念。但想想看吧,要將不同年齡、性別,以及不同情況的各種縫合,全都練到至高至美的程度,需要用的時間怎麼可能短了。
也許是幾年,十幾年,或者是幾十年,都有可能。
就算陶樂再喜愛醫術,再以救人爲已任,但沒有極特別的情況,她都不想要輕易進入到這種專項練習中去。
交代了家屬一些注意事項,陶樂回到辦公室,完成了手術記錄,又下了醫囑,安排了後續的各種吊水,然後才進入了消化內鏡科的樓層。
伍軍住在502病房。經過一段時間的消炎,就在上週,他已經接受了氣管支架堵瘻術,以及食管支架術。
前者是置入一個人工的“膜”,將氣管與食管之間的瘻道堵起來,防止食物進入氣管。
後者是用一個小小的支架,將被癌腫侵犯的食道撐開一條通道,以方便吞嚥進食。這其實算是一種晚期食管癌的姑息手術,能夠稍微提高一點患者的生存質量。
“陶大夫。”伍軍還記得她,面上露出了真誠的笑意:“我聽基金會的人說了,都是因爲你幫忙說了話,他們才知道我的事,給出了所有的治療費用。”
“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不管怎麼說,都得要好好謝謝你啊!”
陶樂聽到這裡,就愣了一下:“明天就出院?”
“是啊。大夫看了病理,說沒有手術機會,做了也沒意義,不如回去。”
他的話語之中,帶着一絲無奈。
陶樂打開了金手指,看到了伍軍的情況。
他食道上的癌腫,比三週前見的時候又增大了一圈,且已經轉移到了多處淋巴組織,包括肝臟。
病情發展得這樣迅速,是陶樂始料未及的,但確實不再符合手術條件了。
“伍大叔,戴大夫安排我來給你做一次鍼灸。”她想了想,說道。
伍軍的管牀大夫,是消化內鏡科的規培醫戴釗,嚴格說起來還比她大一歲,和她處得不錯,而且始終稱她爲陶姐。
也就因爲這樣,她借用起他的名義,自然也是毫不心虛。
針刺入中脘穴,金手指的界面便彈了出來。
【當前患者須先行手術治療,方可進行其他治療!】
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見着。
金手指的治療,要求伍大爺先行手術才行。
但伍大爺的情況,又不符合通行的手術條件。
也許進了手術室裡面,金手指會給出一臺完美的指導手術?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現在這種大手術,都是經過院內多科室共同會診,對能否手術進行綜合評估。
僅憑自己一介規培醫,又怎麼能夠力排衆議,將伍軍送進手術室,並且把主刀的位置給搶到手呢?
這委實有些過於困難了。
陶樂的眉頭就鎖了起來,既犯愁,又不甘心。
就在這個時候,金手指忽然彈出了另一個提示。
【當前可輸入生命源能,增強患者的免疫力,逆轉病情創造手術條件。是否輸入?是/否。注:欲達到手術最低標準,最低需輸入生命源能5點。】
“是。”想不到還有這種操作,陶樂立即不假思索地應道。
【當前生命源能餘額爲31209點。請確定輸入患者的生命源能點數:____點。】
陶樂想了想,就輸入了10點。
她已經見識到了生命源能起死回生的續命功效,想來逆轉病症,應該也能做到吧?
【輸入成功。當前患者壽命延至63歲。】
患者的健康值增加了20點,回升到了42點,這本就在陶樂的預料之內。
但令她驚訝的,卻是食管癌腫的變化。
金手指界面下方的全息圖象中,先前已經轉移到肝臟和淋巴處的癌腫,肉眼可見地消失無蹤。
癌腫本身則縮水了一大圈,浸潤程度也大幅倒退。
金手指提示的食管癌,已經從之前的T4期,逆轉成了T2期。
陶樂心裡鬆了一口氣。想不到生命源能竟然這樣給力——在T3期之內的食管癌,都是可以進行手術的!
接下來,她又在天樞、氣海、關元、大橫等腧穴處,爲伍軍做了鍼灸。
“小陶大夫,你這鍼灸,可太管用了啊!”伍軍驚喜地說道。
他自己的感覺特別明顯,之前前胸後背見天兒地疼,咽喉裡的灼燒感也是越來越嚴重。
但經過小陶大夫的鍼灸之後,各種不適感忽然就煙消雲散,就像被那些明晃晃的針給嚇跑了一樣。
早知道針炙的效果這般好,他早就聯繫小陶醫生了,哪裡還用這麼費這麼多事兒。
“伍大爺,你明天大概是出不了院了。”陶樂鬆開了伍軍的腕脈,笑盈盈地說道:
“我剛纔見小戴醫生的時候,他提起過你這個病,已經有了更新的治療方案,想來是可以手術的。”
“術後再做一段時間的鍼灸,甚至還有機會治癒,不會影響正常壽命。”
“真的?”伍軍的眼睛亮了起來。
本來已經準備坦然面對病情的心,這一瞬間忽然又被激活了。
在死亡面前,其實沒有人是真正準備好了的。
任何一線生機,都會牽動人心。
“自然是真的。”陶樂面不改色地說道:“想必等會兒,他就能來找你談話了。”
“哎,那可好啊,我就等着唄——咦,小戴大夫,你什麼時候來的?”
陶樂愕然回頭,就看見了戴釗正站在病房門口。
從他那副一言難盡的表情來看,想必自己剛纔的話,他肯定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