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回到房間,打開了一個已經封裝好的箱子,露出了裡面各種顏色的寶石與玉石。
它們都只是經過了簡單的切割與打磨,並沒有加以精心雕琢。
但即便如此,若是落在其他人眼中,也必定會引起驚羨與轟動。
可是現在,這些或炫麗、或溫潤的石頭,卻並不能喚起陶樂眼中的半點光彩。
最小的寶石,直徑也超過了5釐米,實在不適合作爲回禮。
她裡裡外外地認真地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從其中撿出了小孩兒巴掌大的的一塊白玉——這已經是整個箱子裡最小,也是最不起眼的一塊玉石了。
它的表面上帶着乳黃色的皮子,看起來就像一塊染了黃色的油脂。
陶樂並不懂得玉石的品質,只是覺得西穆送來的東西,應該不會太差勁兒。
至少作爲回禮而言,價值並不坐比腕上的手串更差。
因爲還要趕去機場,陶樂實在沒有時間再去配什麼包裝盒,乾脆直接用手拿着送給了石有節。
在這之後,她與秦風便退了房,直奔機場。
這次返程,院裡給的標準是公務艙,條件要比經濟艙舒服不少。
陶樂自告奮勇,在手機APP中辦起了網上登機手續。
本來就是相熟的兩個人,自然是要選擇相鄰的座位,這件事本身沒什麼懸念。
可問題就在於,當陶樂選擇好了座位確定發送之後,二人收到的信息,卻大相徑庭。
“尊敬的陶樂女士:歡迎您選擇雲航。按照有關規定,我們爲您辦理了升艙服務,祝您旅途愉快。”
公務艙再升的話,那不就是頭等艙?陶樂還從沒坐過頭等艙,對此還有一點小好奇。
“學長,你也升艙了吧?”她問道。
“什麼升艙?”秦風有些愕然地看了一下收到的短信,然後將手機遞給陶樂:“你看看,這不是商務艙嗎?”
陶樂認真地看過了,還真是。
同樣是回執短信,秦風收到的便是中規中矩,而她的就是升艙禮遇。
秦風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安慰陶樂道:“沒事。想來他們是查到了你的醫學會名譽會員的身份,所以才專門給予優待的。”
“原來是這樣。”陶樂也覺得這是時下唯一可以說通的解釋了:“要不然,我跟他們說一說,用不着升艙了,要不飛機上兩個多小時,一個人坐着也有些無聊。”
秦風明白,陶樂這麼說是爲了照顧自己的情緒,所以便溫聲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你儘管去頭等艙,學長能照顧好自己。”
到了機場,二人辦理了行李託運,接着來到了安檢口。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在掃過手串的時候,卻出現了“嘀嘀嘀”的警報聲。
“請把手串摘下來。”負責安檢的工作人員說着,遞過了一個托盤。
陶樂依言將綠松石天珠手串摘下來,放到了托盤裡,然後站到一旁等待着。
工作人員離開了好一會兒纔回來:“好了。請取走您的手串。”
陶樂抓起手串,正要戴迴腕上,忽然間便是一愣。
“這不是我剛纔那一個手串。”她說道。
“怎麼不是?”端着托盤的工作人員疑惑地問道:“剛纔它就沒離過我的手。”
“真的不是。”陶樂指着手串說道:“綠松石的顏色雖然有些像,但個頭大了一圈兒,而且幾乎沒有雜質,但更重要的是中間這顆天珠。”
“它原先是一顆三眼天珠,可現在.”
“你是說,我們以次充好,調換了您的貴重物品?”另外兩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女士您放心,我們這裡是有監控的,絕不可能出現你說的這種問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記得很清楚,原先的那顆天珠是三眼的,過了你們的手後,就變成了九眼的,是不是拿錯了呢?”
“九眼天珠?”幾名工作人員對視一眼,面上都有些一言難盡之色:“這位女士,您對天珠可能不太瞭解。現在市面上,三眼天珠和五眼天珠還可能買的到,九眼的就不一樣了。”
“這話怎麼講?”秦風問道。
“這九眼天珠本來就極爲罕見,就是還有剩餘的,也都被收在布宮之中,聽說每一顆價格都得過億元——我們哪兒有這本事,給您調換呢?”
“既然它這樣珍貴,那我更不能拿了——你們應該去查一查,看看有沒有把別的乘客的東西,弄混了。”
“不會的。”先前一直在電腦前忙着的工作人員說道:“我已經調出了監控視頻,您可以比對看看。”
陶樂與秦風湊了過去,果然見到放大的截圖上,那顆天珠還真就是眼前這顆九眼的。
不僅如此,連綠松石的顏色與質地,也都與現在這串一般無二。
“學妹,這是不是你搞錯了啊?”秦風也不淡定起來了。
陶樂自己心裡明白,以她的眼力與記憶力,斷不可能出現看錯,記錯之類的問題。
但眼下這種情況,也確實不好在追究下去了。
“這位女士,您還有其他問題嗎?”工作人員彬彬有禮地問道:“後面還有很多乘客等着過安檢呢。”
“不用了。”陶樂拖着秦風離開了安檢門。
在他們離開之後,幾位安檢人員應付了一大波待檢人員,然後才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張哥,你說剛纔那位乘客的手串上,真的是九眼天珠嗎?”一名年輕的工作人員問道。
“想什麼呢?”年長男子忍俊不禁,伸手就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這兩年見的人也不少了,離藏的時候很多人會帶着天珠,其中不乏九眼的,難道還都是真的不成?”
“可他們的天珠過安檢時沒響,剛纔的這個響了。”
“那還是你見識的少了。”年長男子說道:“低劣一點的假貨,往往就是樹脂、玻璃或者瑪瑙,當然檢測不出來。但高級一點的,就會在裡面摻一些金屬進去,賣個幾千上萬塊都是正常的。”
“我懂了我懂了!這些造假的人可真敬業啊!”年輕的安檢員說着,又提出了另一個疑問:“可剛纔那位乘客,爲什麼要說她先前那顆是三眼的呢?”
年長男子搖搖頭:“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說不定是花了不少錢買了,自己也覺得挺不錯,特意在咱們面前顯擺顯擺。”
“唉,這些遊客啊,買東西也不帶着腦子,這不就是任人宰割嗎?”
“管他們做什麼。別說了,外面人又多了,趕緊幹活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