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也根本不知道老金的口水怎麼用吧?要不就是老金的口水一點用處都沒有,你故意說來想讓我們帶你去庫依法瓦吧。??”我還是忍不住先用了一下激將法。
“纔不是呢,老金的口水最大的作用就是讓……啊,林大哥你好狡猾,我險些中了你的計。??”沒想到銀花竟然在緊要關頭反應過來。
烏裹也忍不住勸道:“銀花,你就告訴我們吧,省得到時候沒有臨時抱佛腳的時間啊。??”
銀花拿白眼球瞄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哼,我纔不呢,我還不知道你們的想法,肯定在我說出以後,你們就會覺得我是個累贅,讓我回寨子裡,我也要做英雄。??”
任憑我和烏裹怎麼勸說,銀花就是鐵了心的要跟我們去庫依法瓦,她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就是我和烏裹雖然有一定的武力,卻沒有一個人懂得如何對抗邪惡詛咒,而她卻號稱自己已經得了爺爺的真傳,並從老金那裡學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非但不會拖累我們兩個,更是我們得強大助力。
我向烏裹證實了一下,銀花也確實已經成爲了老祭師之下寨中第一號的巫術蠱術的高手,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經隱有青出於藍的趨勢,我這才坳不過她,答應了她同行的要求。
在我點頭後,銀花就彷彿得到滿足的小孩子,高興得快要跳了起來,讓我只能苦笑不已:她似乎把這次危險的旅程當作了郊遊。??只能希望老天爺不要給我們製造太大地困難了。
山裡的日頭比較短,當我們趕到庫依法瓦的核心位置外圍時,太陽也已經看不見了,只有些淡淡的餘暉。??不過即便是這樣,也可以分明的看到彷彿一道分割線似的,庫依法瓦的核心位置被濃濃地黑雲包圍,和外面的天空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奇異地畫面。??就彷彿是在看飄滿石油的海面的截面圖一樣。
這一路上我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越靠近庫依法瓦。??地勢反而越低,而且本來算得上茂密的樹木也越來越稀,裸露在地表的土質也不像平常的普通地沉積岩,倒有點像火山岩的樣子,這十分得不合理。
而且庫依法瓦的核心位置在羣山環繞的一個盆地,這麼說也不是很準確,如果把庫依法瓦以及周圍的環境做成微縮景觀的話。??看上去更像一個漏斗。
而我們現在也沒有發現米東口中的萬人冢,看來那條埋滿了苗族勇士的坑道原本就應該也屬於庫依法瓦核心地一部分。
銀花看到這幅情景,卻似乎十分興奮似的,擡腳就想往庫依法瓦里跑,結果被我一把抓住:“晚上咱們在外面暫且休息一下,到了晚上,裡面應該更暗,十分不利於我們的行動。??”
銀花眨了眨大眼睛不解的問:“林大哥。??你之前那麼着急,怎麼真到了地方,反而又變得這麼不緊不慢了。??”
烏裹這時候早把我奉若神明,聽到我說宿營的時候,眼巴巴的看着我,因爲他手裡並沒有帶這些工具。
“我是着急。??現在更是如此,可我更要爲大家地安全着想,白天總是要比晚上少一些未知的危險。??”我放開了銀花,因爲她已經在似懂非懂的點着頭,除了非要跟我們來庫依法瓦這件事情,銀花對我的話,還算是言聽計從的。
當我們支好從我揹包裡拿出的帳篷,撿了一些柴燃起篝火,吃着烤得香噴噴的糯米粑粑之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這時候也不大能分辨的出那條本來很明顯的分界線。
看着已經開始打瞌睡的銀花。??我心中沒來由地涌出一股親情,於是開口說道:“銀花。??你要是困了就先去帳篷裡面睡會兒。??”
銀花揉了揉惺鬆地睡眼,強撐道:“沒事兒,林大哥,我不困,就是昨夜睡的太晚,有點想睡覺了。??”
天真地話語逗得我和烏巢一陣大笑,給寂靜的青山舔了不少生氣。??烏巢更是沒有形象的指着銀花說:“銀花,還說你不困,我看你都困迷糊了,想睡覺不就是困嗎?哈哈。??”
銀花給他笑得有些氣惱,似乎瞌睡蟲也跑走了不少,在烏裹強壯的肩膀上狠狠的打了一下,沒想到打在了鎖骨上,烏裹還沒有什麼事兒,銀花倒抱着手直喊疼。??烏裹着急忙慌得想給銀花吹,卻吃了一頓衛生球,在那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心讓銀花再打兩下出氣,卻又怕銀花又弄疼了手。
烏裹這個傻小子,看來對銀花早就是情根深種了,只是不知道銀花知不知道呢?我腦子裡閃着這個念頭說道:“行了,銀花,你也別難爲烏裹了,你先去睡。??烏裹咱們兩個今晚辛苦點,輪流守夜,以防突如其來的危險。??這樣好不好,你來守前半夜,你困了就把我叫起來換崗。??”
衆所周知,站崗是件很痛苦的事清,尤其是後半夜,一來枯燥,二來在凌晨二…鍾本來就是人在一天中最困的時候,尤其難捱。??烏裹本來就敬服我,看到我主動把重活攬到身上,自然不肯,非要我守前夜。??最後我還是擺出了一副生氣地樣子,烏裹才勉強答應了。
銀花是真困了,沒過三分鐘,在睡袋裡就發出了均勻而平靜的呼吸聲,顯然已經進入了夢鄉。
而我在三t公司這幾年,有時候爲了一件案子甚至兩三天都不能閤眼,自然也練就了一套隨時隨地爭取時間休息的本領,沒過五分鐘,我也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了雙眼,外面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我頓時覺得不好。??無論如何,烏裹多少也會有些聲音纔對。
於是我急忙起身走出了帳篷,卻發現篝火已經滅了,只剩下忽明忽暗的一點紅紅的火頭,烏裹坐在火炭旁邊,頭深深埋在搭着蜷曲的膝蓋上的兩隻胳膊,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了。
我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烏裹這小夥子正是貪睡的年紀,不過睡覺前也該先把我叫起來啊。
我一邊想一邊向烏裹走去,卻猛然的發現不對,烏裹的那個姿勢十分的彆扭,不管是誰,用哪個姿勢睡覺的話即便不會打鼾,那也會呼吸變得又粗又重的,可我現在的耳朵裡,只有我自己呼吸的聲音!
我急忙跑到烏裹身邊,一邊用手去推烏裹一邊叫道:“烏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結果我的手剛剛碰到烏裹,他的身體就像一旁倒去,就像一截毫無生命跡象的枯朽木頭似的。
我想去扶烏裹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側倒在了地上,腦袋也偏了過來,一下子把我嚇了個半死,烏裹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來,而且上面居然一絲血肉都沒有,只有黑洞洞的幾個洞,竟成了一個連着頭髮的一個骷髏頭。
那骷髏頭似乎看到我發現了它,竟然詭異的衝我一笑,咧開大嘴憑空飛了起來,衝着我的脖子咬來,我起身想跑,卻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不能動彈,那骷髏頭黑黃的牙齒正正的咬在我的脖子上!
“啊!”我大叫一聲坐起身來。
“林大哥,你怎麼了?”熟悉的聲音是烏裹的,帳篷的門一掀,他一臉關切的衝了進來。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仍在睡袋裡鑽着,自己的雙手正抓着自己的喉嚨,原來只是做了一個夢。
只不過那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太過可怕了,那個帶着詭異笑容的骷髏頭是那麼的真切,那一口黑黃的牙齒彷彿還在我眼前晃。
我仔細的看着烏裹,並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確認無疑的是他沒錯,這才舒了一口氣。
“林大哥?這是幹嘛?你沒事兒吧?”烏裹滿是奇怪的問我。
“你們在幹嗎啊。??”銀花也被我夢中的驚叫,夢囈了一句,翻了個身又睡了。
我急忙做把食指放在嘴邊對烏裹指了指銀花,當先出了帳篷,篝火仍然很旺,旁邊還有不少的乾柴,我坐在火邊烤了烤手,這纔對跟出來的烏裹說:“沒事兒,我就是剛纔做了個惡夢,現在也睡不着了,你先去帳篷裡睡會兒吧。??”
烏裹搖了搖頭道:“剛纔還真有點困了,給林大哥的叫聲一驚,這會兒反倒是精神了,不如林大哥給我講講剛纔到底是做了什麼夢,居然能把你也嚇成那樣。??”
我想也好,有個人聊聊天也不錯,於是就把剛纔的夢境給烏裹說了一遍,當我說到烏裹德腦袋變成骷髏頭咬我脖子的時候,烏裹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驚駭起來,並用手指着我。
我奇怪的說道:“怎麼了,烏裹,不過是個夢而已,不至於這樣吧。??”
“林大哥,你後面……”烏裹的聲音都變得有些走樣。
我是背對着庫依法瓦而坐,聽到烏裹這麼說,立刻反應了過來,肯定是庫依法瓦出了什麼異樣的情況。??急忙轉身一看,我也不由得心中一驚。
就在不遠處的黑暗中,竟然飄着幾雙綠油油的眼睛,而且數目有不斷上升的趨勢,全是憑空出現,貪婪的盯住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