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十分熱鬧,饒是馬爾藍見多識廣,也被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吸引了目光,不多時,齊子軒的懷中就多了許多小東西,他有些無奈,卻還是走在一處就付了銀子,左右只要馬爾藍喜歡便好,至於這些東西到底是否有用,齊子軒也並不在乎。
反正他有的是錢!
“世子,你看那裡!”
馬爾藍幾乎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跑在前面,這回只是他們二人一同出來,齊子軒生怕只會花拳繡腿的馬爾藍跑丟了,因此急急地跟在後面,“爾藍,你跑慢些!”
“老闆,這簪子怎麼賣?”
馬爾藍瞧來瞧去,這才拈起了一個問道,老闆見着馬爾藍衣着不凡,笑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姑娘真是好眼光,這簪子可是老夫這攤子裡最好的,五兩銀子!”
“這麼貴。”
馬爾藍小聲嘟囔着,倒也不是因爲她買不起,畢竟不過五兩銀子而已,只不過她一向不願意做虧本的買賣,這簪子雖好,最多也就值一兩銀子而已。
“買。”
齊子軒遞過去一塊銀子,“我家夫人喜歡的東西,多貴也要買。”
“公子對夫人可真好。”
老頭連忙將簪子雙手遞了過去,驀地眼中出現一抹精光,簪子竟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朝着齊子軒刺了過去。
此刻齊子軒正含情脈脈地看着馬爾藍,手上又有許多東西,馬爾藍卻瞥見了老頭的動作,當下什麼都沒想,只是推開了齊子軒,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齊子軒,待齊子軒回過神來,簪子已經沒入了馬爾藍的肩膀,一股子血腥味道登時瀰漫開來。
“爾藍!”
齊子軒懷中的東西盡數散去,他將馬爾藍抱入懷中,暗恨自己真是粗心大意,竟然沒有看出來這個攤主竟然是刺客。
“齊子軒,納命來!”
周遭立刻響起了相應之聲,從不同方位竄出了十幾人,紛紛使出了自己的最強招數,目的便是要將齊子軒斬殺於此。
來得可真快!
齊子軒如今的心情非常不好,並不是因爲有了刺客,而是因爲他竟然沒能保護好馬爾藍。
“爾藍,你且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齊子軒將馬爾藍輕輕地放在地上,他則是以馬爾藍爲中心,用手中的摺扇爲武器,將刺客一一擊退,不管那些人使的是長劍還是暗器,即便一同攻來,也不能傷到齊子軒一分一毫。
馬爾藍仰慕地看着齊子軒,她覺得齊子軒如同戰神一般,遙想前世,她的身邊若是也有齊子軒這等人物,恐怕就不會過得那麼悲慘。
也好,這輩子她終究是遇到了對的人!
感覺到神智有些模糊不清,馬爾藍暗道不好,看來這簪子上有毒,恐怕刺客的計策便是先將齊子軒的功力減去大半,之後再一舉刺殺,只是沒有想到這簪子上面的毒被自己生生地受了去。
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刺客,齊子軒本想要抓個活口回去問話,然而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見一朝刺殺不成,他們竟然紛紛自刎,齊子軒檢查了一圈,卻也沒有檢查
到任何人還活着,只得回到了馬爾藍的身邊,卻見馬爾藍的面色青白,當下覺得不好,“爾藍?”
“世子,我們快回去。”
馬爾藍咬牙道,她能夠感受到自己中的毒極爲霸道,卻慶幸好在是自己中毒,否則若是齊子軒中了毒,恐怕這會兒他們二人都已經沒命。
不理會外面的人羣,齊子軒單腳點地,不多時便回到了世子府,他立刻讓府醫過來爲馬爾藍診治,片刻之後,府醫卻只是搖頭,“世子,世子妃這毒十分詭異,便是老夫也只能暫時壓制,並不能完全解毒。”
“先去開藥!”
齊子軒十分焦躁,如今馬爾藍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這可如何是好?
“世子,草原之神來了。”
“不見!”
齊子軒沉聲道,如今他什麼心思都沒有,即便草原之神來了又能如何?
阿樹作爲齊子軒的心腹,見過齊子軒如此焦急的時候卻也不多,可見齊子軒對馬爾藍是多麼的重視,因此他頓了一頓道,“世子,草原之神說,她或許有辦法能夠解毒。”
“草原之神如何得知?”齊子軒自言自語道,“請草原之神進來。”
不多時,草原之神便信步踏入了房間,“怎麼,難道我不能治得了世子妃,世子還準備將我拒之門外不成?”
“草原之神可有什麼好法子?”
齊子軒並未直接回答草原之神的話,因爲他心中就是這般想的,畢竟前日才就人命的問題爭論許久,齊子軒原本想着,可能他已經和草原之神徹底地撕破了臉,誰知道草原之神竟然主動找上門來。
“世子別誤會,並非我無所事事纔會給世子妃解毒,而是要和世子做一個交易。”
齊子軒想着草原之神果然沒有那麼好心,可如今連府醫都解不了馬爾藍的毒,想着草原之神身爲神將之國的國君,又能夠以數百歲的高齡而永駐青春,可見是有些手段,因此微微頷首,“草原之神請講。”
“世子也知道,不管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對你動手,是因爲世子甚合我意,所以,我要世子做我的男寵。”
男寵?
齊子軒怒極反笑,且不論他身爲堂堂世子,斷然沒有給一個女人做男寵的道理,就衝着草原之神竟然趁人之危,如此大言不慚地提出了這樣過分的要求,齊子軒也覺得甚爲不齒。
“此番我來到世子府,不過是和世子做交易而已,是否成交,還要看世子的意思,世子妃還有三日的時間,能否活下去,還要看世子是否真的如同傳說中那麼愛世子妃。”
說罷,草原之神竟轉身離去,再也不給齊子軒任何發問的機會。
“世子……”
阿樹戰戰兢兢地看着齊子軒,他的嘴脣哆哆嗦嗦的,草原之神竟然提出了這等消息,實在讓人沒有想到。
“阿樹,你去外面再找些大夫來,不要聲張。”
齊子軒覺得十分頭痛,難道他只有這麼兩個選擇麼?要麼眼睜睜地看着馬爾藍死去,要麼自己去做草原之神的男寵。
無論是哪條路,他都不想選擇!
“爾藍,你不會出事的,我不可能讓你出事!”
驀地,馬爾藍眼皮微動,似乎有醒過來的趨勢,齊子軒喜極,連忙輕輕地搖動着馬爾藍,果然看着馬爾藍悠悠地醒了過來,“世子?”
“是我,是我!”
齊子軒想着,也許是庸醫誤人,馬爾藍根本就沒有事也未可知。
“世子,你沒事吧。”
馬爾藍想要起身,奈何感覺頭重腳輕,竟是根本無法起身,齊子軒連忙將馬爾藍按了回去,“我沒事,倒是你受了傷又中了毒,此刻身子虛得很,還是要好生休養纔是。”
“世子,都是爾藍不好,若非爾藍受了傷,世子也不必再帶上一個累贅,如今萬象城裡的形勢頗爲嚴峻,恐怕草原之神會爲此大做文章,世子可要小心纔是。”
提及草原之神,齊子軒的眼中不禁閃過了一抹異色,馬爾藍的猜測不錯,草原之神已經提出了交易,左右看他的決定纔是。
“爾藍且好生休息,外面的事情有我。”
馬爾藍的面上沒有一絲血色,看得齊子軒十分心疼,就在此刻,他已經堅定了信心,即便自己受些委屈又能如何?他能逃出神將之國一次,自然也能夠逃出第二次,雖然說男寵的名聲不好聽一些,也總比讓馬爾藍送命要強上一些。
許是親眼見了齊子軒沒事,所以馬爾藍才沉沉地睡去,竟是一動都未動,就連呼吸都綿長了許多。
此刻阿樹也帶了些萬象城裡的大夫回來,他們紛紛圍在馬爾藍的身邊診治,時而搖頭,時而爭論幾句,齊子軒看着十分焦急,卻也無可奈何,此刻他只恨自己不是個名醫,若是如此,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馬爾藍受苦。
“世子恕罪,我等實在是沒有辦法。”
幾人紛紛搖頭,其中一人道,“此乃天下奇毒孔雀翎,中毒者會昏睡不醒,三日之後便會歸去,即便現在有了解藥,恐怕也有極大的後遺症。”
“有何後遺症?”
齊子軒追問道,他可不想即便草原之神解了毒,卻也只能讓馬爾藍活上數日,與其讓馬爾藍深受折磨,莫不如直接讓她解脫的好。
“老夫見識少,卻也只能從書中聽聞這種孔雀翎有後遺症,至於到底是什麼,老夫不得而知,只是如今沒有解藥,便是說這些事情也是妄言。”
齊子軒嘆了一聲,他們說的沒錯,如今他們無法替馬爾藍解毒,即便有後遺症又能如何呢?
“下去領賞。”
齊子軒覺得心情十分沉重,看來他只能求助於草原之神,既然連萬象城裡的名醫都沒有法子,那麼他只好用自己的名聲來博上一博。
即便世人日後傳聞,皇帝曾經做過草原之神的男寵又能如何?韓信尚且能夠忍受胯|下之辱,他又有什麼不能做的?
“阿樹,去請草原之神過來。”
到了天色剛剛擦黑的時候,齊子軒的神色凝重,他不知道所謂的後遺症是什麼,可是他不想用馬爾藍來冒險,拖上一時一刻,對馬爾藍的性命都是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