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14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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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朝風和安解語都是久曠之人,如今金風玉露既然相逢,自然好得一刻也不想分開。
只是範朝風到底顧念着安解語的身子,便只做了一次,就下牀去擰了帕子過來,給她細細搽拭。
安解語斜靠在大迎枕上,累得連手指頭都擡不起來。只是看着範朝風敞着中衣的胸膛裡,露出條條道道細碎的疤痕,才勉力直起身,掀開他的中衣,往他背上也看去。果然他的背上,也有深深淺淺的傷痕。就不由摩索上去,幽幽地道:“你在呼拉兒國,到底在做什麼?”
範朝風不想讓安解語難過,便含糊道:“不過是被人抓了,後來也逃回來了。”
安解語卻聽出這兩句話裡,藏着不知多少不爲人知的心酸和苦痛。也知道範朝風不明說,是怕她傷心,便也不再追問。
範朝風出去倒了水,才又回身上了牀,擁了安解語在懷裡,又將被子嚴嚴實實地把兩個人都裹住了,才道:“睡吧,明日還要去宋府吃小年飯,要鬧騰一天。——你要沒精打采的,我就要被人笑話了。”
安解語抿嘴一笑,有心想取笑兩句。只是範朝風的懷抱實在太過溫暖,她已是有很久沒有這樣放鬆地睡過一覺了,嘴裡只嘟噥幾句,已是一歪頭,睡了過去。
範朝風看了她這麼快就沉睡過去,心裡也覺高興,便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也睡了。
兩人黑甜一覺,居然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第二日天亮的時候,安解語睜開眼睛,發現範朝風正埋在自己身體裡面抽動。
見她皺了眉頭,範朝風露齒一笑:“醒了?”
安解語在下戲噱道:“不告而取,謂之賊。——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範朝風一邊細細品味她內裡的嬌嫩和緊湊,一邊調笑道:“不告而入,謂之偷。”
安解語又好氣,又好笑,可是也捨不得再說他,只好隨了他,又緊緊地將大腿纏上了他的腰。
範朝風已是到了最後關頭,被安解語兩腿一繞,便失了守,就又發了一次。
安解語得意,揚眉挑釁一樣地看着他,如同在看自己的手下敗將。
範朝風看了她的小模樣,故作惱怒地捶了一下牀,道:“再來”
安解語大驚失色。——一次就夠累了,再來一次,她今日就不要起牀了。明日也不要見人了
範朝風見安解語告饒,才笑着從她身上下來,側身躺着,又將她抱在懷裡,得意洋洋道:“知道厲害了吧?”
安解語忍了笑,做出兩眼冒星星的膜拜狀“大爺好厲害”
範朝風全身立刻冒起雞皮疙瘩,也皺眉道:“你如今也學壞了,什麼話都敢說。”
安解語就懶洋洋地放鬆了身體,將頭枕在他的胳膊上,道:“不是都說,女人不壞,男人不愛麼?”
範朝風聽了半天,纔回過味兒來,笑道:“你這張嘴越發厲害了。什麼都能瞎改。——應該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吧?”又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是喜歡好男人,還是壞男人?”
安解語忙側身過去,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安撫他道:“我向來喜歡好男人。只有聖母才能跟壞男人一起過日子。我不是聖母,所以連一天都跟壞男人處不下去。”又警告範朝風:“你若是變壞了,我也會大掃帚將你逐出家門。”
範朝風一臉得色的把臉主動貼到安解語脣邊,輕輕碰了一下,又道:“你看你,就一刻都離不了我,說着話也要親一下臉。”又問道:“聖母是什麼人?”
安解語先笑罵道:“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樣沒臉沒皮的?——誰要親你的臉?”又解釋道:“聖母就是別人打她的左臉,她還把右臉湊上去的女人。”
範朝風就感嘆道:“幸虧我是好男人。”又忙求饒道:“是我說錯了,是我的臉,親了你的嘴纔是。”
安解語在牀上就笑得蜷成一團。
五萬和六萬早上起來看了幾次,見老爺和夫人都沒有起牀。如今已是日上三杆,宋府裡來人送年禮了,都沒有人接着。五萬只好硬着頭皮拉了六萬一起過來敲門。
聽着屋裡的歡聲笑語,六萬很是高興,對五萬悄聲道:“夫人一直愁眉苦臉的,嫁了人,到轉了性子了。”
五萬知道這是夫妻和睦,纔會如此,便微微笑道:“老爺對夫人這樣好,夫人當然什麼都不愁了。”說着,就敲了敲門,揚聲叫了一聲。
範朝風和安解語這才停了嬉鬧,各自穿衣起牀。
範朝風讓安解語先在簾子裡等着,他出去開了門,問了事,就讓六萬去炊水,讓五萬去前廳接了宋府的年禮。
六萬去廚房找了兩個婆子,一起擔了兩桶熱水進來,送到睡房裡面的淨房裡去。
範朝風等她們出去了,才又進來,將裡屋的門都關了,才讓安解語從牀上的簾子裡出來。
迎着江南晨間的日光,範朝風見安解語兩頰又回覆了紅潤,皮膚更是白裡透着豔。想是年紀漸長,比當初在範府的時候,更增了幾分風情。心裡歡喜,卻又嘆氣道:“我得好好做事,希望有一日,能讓你在人前不用帶着人皮面具。那玩意兒再精緻,到底對你的臉有害。”
安解語卻滿不在乎道:“也沒什麼。等我老了,自然就不用帶了。”
範朝風一笑,就將話題轉開,說了些家裡的事。
兩人洗漱了,用過早飯,便去了前廳。
這是搬了新家的第一日,範朝風就將下人都叫到正廳,對她們所有人道:“如今我們家,內院都是夫人做主。你們都要聽夫人的,若是有人陽奉陰違,立刻叫人牙子來賣了去。”
其實這話多餘。
如今這新宅府裡的下人,都是安解語和周芳荃從人市上買的,自然跟她一條心。
只是他們現在宅子比以前大了三倍有餘,又有內外院,現在的下人就不夠用。範朝風就想着,還得去人市上買些男僕和女僕過來。
他是大家子出身,習慣了用家生子。如今沒法子,只好因陋就簡,去了官市上買了些從犯了事的官員家裡抄來發賣的下人。也都是一大家子一起,有年紀大的,可以做外院管事和內院的管事媽媽。年紀小些的男孩子,可以跟着他做小廝。年紀小些的女孩子,可以進內院做小丫鬟。慢慢地,以後這些人再繁衍出人口,就自然有了新的家生子。
而官市上最搶手的那些年輕貌美被髮賣的丫鬟,範朝風卻是敬謝不敏。——他被這些人都鬧怕了。也不知怎麼回事,這些人,長得略平頭正臉一些,就覺得可以爬男主子的牀。不給爬就擺出一幅你負了她的樣兒,實在倒足了範朝風的胃口。
而南宮家先前送給範朝風的下人,沒有跟過來,自然都物歸原主了。
範朝風只是想着南宮雪衣送他的人,到底不是自己買的,怕以後給解語添麻煩,就把她們的賣身契又送回宋府去了。
南宮雪衣見安公子對妻子如此體貼,也爲語娘高興,便依然讓劉媽媽在那裡看宅子,命別的下人都回了宋府。
慧紋聽說公子又把她們送回去了,頭一個不信,要去承義坊找安公子問個究竟。
南宮雪衣聽說,也惱了,自然也明白了安公子爲何要將這些下人送回來:不跟夫人一條心的丫鬟,當然留不得。
只是想到慧紋自小跟着服侍她,也是多年的情分。跟着自己陪嫁到宋府,也沒有變着法兒的勾引宋遠懷。
而宋遠懷明着說了不要通房,她也就沒有爲慧紋多做打算,只想着配個宋府的管事,好歹是正頭夫妻,又有自己給她撐腰,日子不會不好過。
慧紋卻看不上那些管事,就拖了下來。
千不該,萬不該,自己將她給了安公子。
以安公子的人品樣貌,別說做妾做通房,就算是做外室,也都是有人肯的。——慧紋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安公子這樣的男人。少女懷春,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非要哭着喊着讓人收了她,就有些過分了。
想到自己無意中給語娘惹了麻煩,南宮雪衣十分不安,就讓人將慧紋叫了過來,最後一次勸她。
慧紋眼看籌劃得好好的事情,突然泡了湯,就入了魔障,死不肯悔改,甚至口口聲聲說她已是被安公子收用了的。只是那安公子新娶的夫人醋性大,容不了她,纔將她趕了回來。
南宮雪衣見她這種渾話都編的出來,這才真惱了,沉下臉道:“我什麼話都說了,你還要不知足。休怪我不念主僕之情,對你不客氣”
慧紋這才醒過來,連忙跪下對南宮雪衣道:“求小姐給奴婢做主。奴婢服侍了小姐這麼多年,就求過小姐這一件事。”說着,又咚咚咚地給南宮雪衣磕了幾個響頭。
宋遠懷正有要事要進去跟南宮雪衣商議,本來見南宮雪衣跟慧紋說起這些話,擔心慧紋不好意思,便在外間等着。
誰知慧紋在裡面胡攪蠻纏,連宋遠懷都聽不下去了,便進來板着臉道:“你去年才求了夫人,將你的弟弟脫了奴籍。前年也求了夫人,讓你父母脫籍回家養老。怎麼如今這些事都不算了?——夫人是欠你的,還是負了你?”又對南宮雪衣道:“這種沒良心只會要挾主子的奴婢,我早跟你說打發了,你就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