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15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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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妃見顧升大驚失色的樣子,不由掩袖笑道:“我都不急,你着什麼急啊?”
顧升同雲妃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兩人偷偷摸摸好上,也不過一兩年的時間。平日裡次數也不多,卻居然能懷上?
顧升就狐疑地看着雲妃問道:“你確定是我的?”
雲妃輕輕地打了他一下,嗔道:“不是你的,難道是王爺的?”
“難道不是王爺的?”顧升還是不相信。
雲妃就起身嘆了口氣,道:“王爺半年多都沒有到我這裡來過。——怎麼可能是王爺的?”
顧升低頭想了想,道:“你放心,今兒我就想法讓王爺到你這裡來一趟。”
雲妃點點頭道:“我都準備好了。只要王爺在我這裡過一晚。過一陣子,我就可以讓王爺知道我有孕了。”
顧升眉開眼笑道:“看來,我也要加快些了。老是讓這個秦五郎在你身邊,看着實是人難受。”
雲妃見顧升如今把她放在心坎上,也異常歡喜,道:“顧郎,只要你心裡有我……”
兩人又絮絮叨叨說了會子話,顧升就起身出去,回到自己家裡。
他在宜城也置了大宅子,帶着幾個庶子過活。又納了兩個小妾,照顧自己和孃親的日常起居。
回到家裡,顧升在書房裡閉目養了會兒神。就想起前些日子,從江南王的書房裡出來,在里弄拐角,遇見了儀妃的事兒。
那日儀妃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長,又似玩笑,又似另有所指,道:“顧堂官看着真是面善。”
顧升當日還心蕩神馳了一把。儀妃姿容出衆,在生平所見的女子中,只有當日範家的四夫人可與之比肩。只是那四夫人性情乖張,遠不如儀妃這樣知情識趣的可人兒。
還未等顧升想得更多,儀妃已經一錘打消了他的綺思:“我們王爺的世子,跟顧堂官,真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說完,儀妃又用大紅繡五彩金鳳的香羅團扇掩了嘴,輕輕地笑了兩聲。此時雖已是深秋,儀妃卻還是日日團扇不離手。
臨走時,儀妃的秋波又在他身上打了個轉,不是不旖旎,不是不動人,可是看在顧升眼裡,就生生地嚇出了一身冷汗
將他和王爺的世子相提並論,這儀妃,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想到這裡,顧升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一股殺意已經從心底深處緩緩升起。——儀妃和她的表兄劉信,看來都留不得了。
顧升做事,從來就非常謹慎。他這輩子唯一一次翻過船的,不過是在範朝敏身上。
想到範朝敏,顧升心裡又恨又怕,還有一絲別樣的情愫:這個女子,真不愧是範家出來的,居然將自己都騙了過去
不過好在他還有云娘,還有云娘生的兒子。
這個兒子,就是顧升最大的希望。只要這個兒子承繼了江南王的王位,雲娘和顧升就要向兒子袒露自己的身份。到時候,還不就是他們一家團聚的時候?
他顧升這輩子爲別人做事,也做得夠多的了。是時候,爲他自己做些事情了。
可是若江南王知道了真相,不管江南王如何愛雲娘,疼世子,自己是一定會被江南王除去的。
對於江南王來說,自己既是他的情敵,又是他兒子的親爹。——這種人,若自己是江南王,也一定容不下
所以這個天大的秘密,一定不能讓人知道。凡是知道的人,都不能活在這個世上
顧升誰都不信,只信死人。——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才能保守秘密。
在書房裡凝神想了一會兒,顧升便幫江南王擬好了懿旨,卻將江南王說得“一月之內奪回銅礦”,改成“半月之內”。——如今,他已是越來越不能忍受江南王的愚蠢和固執。只要奪回銅礦,就讓雲妃動手弄死江南王,讓自己的兒子趕緊接位。
在弄死江南王之前,先要把儀妃和她表兄劉信除掉。否則若是江南王先死,儀妃和她表兄劉信還有後招,自己可就爲這兩個賤人做嫁衣裳了。
好在自那日之後,顧升就派了隱秘的探子,分別盯着儀妃和她表兄劉信。若是他們有什麼不軌,自然逃不過顧升的手掌心。
這邊前朝太子劉信在宜城的府邸裡,儀妃正微服便裝,戴着及膝的紗帽,坐在一個隱秘的小書房裡。
劉信聽說有貴人來訪,便匆匆從後宅趕了過來。
一進書房,劉信看見儀妃已是將紗帽取了下來,坐在書房窗下的軟椅上,單手支頤,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側影美豔絕倫。雖然年歲已是不小,眼角也有了細細的魚尾紋。可是那股歲月的沉澱,反而在她身上增了一股極致的風情,似乎無論是時光,還是滄桑,都不能折損她的美麗。
劉信第一次發現,範朝儀生得這樣的美。
想起她自舊朝覆亡之後,爲自己做得一切,劉信心裡漸漸軟了下來。——他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而欣兒,已是去了好多年了……
儀妃聽見門口的聲響,應聲回過頭來,看見是劉信進來了,便忙站起來,對他粲然一笑,福了一福:“表哥來了。”
劉信如今也是四十多的人,臉上留了兩抹短髭,沉穩了許多。
“表妹快快請起”劉信緊步上前,拉着儀妃的手,將她扶了起來。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儀妃順勢起身,眼角飛快瞥了劉信一眼。
看見他眼裡不再如往常一樣帶着隔膜,而是不帶掩飾的關切,儀妃心頭微微激動。——她等了二十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了嗎?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終於不再嫌棄自己是庶女出身……?
劉信扶着儀妃的胳膊,將她引到一旁坐下,又親自給她砌了茶,“儀妃今日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儀妃見劉信已是恢復了彬彬有禮的姿態,心頭有些失望,卻也只是微曬一下,便說起了正事:“當日我讓你查的事兒,你可查了沒有?”
劉信放下茶壺,拿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才道:“沒有。”
儀妃有些生氣,忍不住道:“這事事關重大,怎能不趕緊去查實?”——她數日前,從一個王府裡跟着雲妃進來的舊人那裡,得知了一個天大的消息,就忍不住先去試探了一下那顧華英,又讓劉信去雲妃的老家查證。
劉信溫言道:“你莫要焦急。這事就算不能查實,我看九成九是真的。”
儀妃“哦?”了一聲,似乎不太相信。
劉信眼中微帶笑意,道:“自從你跟顧華英暗示之後,我的身後,就多了些‘尾巴’。——你說,若這事完全是空穴來風,顧華英怎麼會如此忌憚?”
只是這些“尾巴”,不過是些江湖混混。劉信身邊還有幾個從舊朝就跟着他的暗衛,功夫了得,當然不將這些不入流的人放在眼裡。
儀妃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就頷首道:“真沒想到,那楚雲娘有這樣大的膽子,將自己的前夫舉薦過來給王爺做堂官,還讓王爺將她跟別人生的兒子立爲世子”雖是不屑,可也聽得出豔羨之意。
劉信也點頭道:“是很了不起。不過這江南王就是個癡情種子。當日他起兵造反,聽說就是爲了楚雲娘。據說他曾對楚雲娘發誓,要讓她“出有轎,衣着綾,居入樓,服有婢”,楚雲娘才改嫁給他。”
不知怎地,儀妃聽了,心裡很是不舒服:她遇到的男人,心好象都在別人身上。枉費自己生得傾國傾城,卻一直是被男人利用操縱的份兒。
想到此,儀妃發現自己在劉信身上的心,不知不覺淡了許多。——有時候,追逐本身就是目的。目的達到,自然心就淡了。在範朝儀看來,哪有那麼多的山盟海誓、至死不渝?不過是時候未到而已。
這邊兩人喝完了茶,又談到顧華英這個人,到底是除是留。
儀妃就道:“留着他,比除了他,好處更多些。”
劉信也微微點頭道:“有理。若是你有兒子,顧華英當然是除了的好。可是現在看上去,拿着他的把柄,讓他爲我們做事,還要更好些。——顧華英這個人,還是有些本事的。”又道:“且一個有把柄的假兒子做世子,也比沒有把柄、名正言順的兒子做世子,要強些。以後我們想讓他上,就上。想讓他下,就下。”
儀妃心裡微微有些泛酸:自己跟着江南王沒有兒子卻也罷了。若是自己助劉信大事能成,他一朝登位,也少不得要廣納妻妾,再生兒子。自己到時,又將如何自處?反不如現在,兩人相依爲命,過一日,算一日。就情緒低沉下來。
劉信又說起這江南王這幾年廣收妾室,只是如今依然一個兒子都沒有,也甚是奇怪。儀妃也不搭理他。
見她不感興趣,劉信也想起儀妃的傷心事。只是這事卻是他的母后所爲,他也不好安慰得。便趕緊轉了話題,談起賭坊的事兒。
他們在私下裡蓄私兵,急需大量的銀子。可這賭坊如今卻也成了漏錢的口袋,將他們這些年的積蓄都摺進去了。賭坊的事,已是當務之急,再也拖延不得。
兩人決定不管仁興堂和仗義樓,直接讓手下在吉祥如意賭坊正式推出輪盤賭、撲克牌和麻將。——如今這三樣賭具,簡直風靡整個江南。若是誰還在玩骰子,卻是會被人恥笑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