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04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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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朝風看清楚了秦東的品行能力,不再把秦東放在心上。他同宋遠懷兩人放手拿了從江南王庫裡倒騰來的銀子,加上在謝地小鎮搶來的制錢,開始大肆招收兵士,總算把秦五郎那裡逃散了的舊部收攏了大半過來,極大地擴展了自己的實力。
江南輝城的駐軍,已是同宜城江南王的大軍相比,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輝城的軍隊有了如此規模,範朝風終於放下心來,從此在整個江南,再無人能與他爭鋒。
這一日從軍營練完兵回到家裡,範朝風將在一旁忙忙碌碌的安解語拉到身旁坐下,正色道:“終有一天,我會讓你不用帶着人皮面具過活。——他能給你的,我也能”
安解語聽了範朝風的話,甚是驚訝,忙用手探了探範朝風的額頭,道:“你可是瘋了?——說些什麼胡話呢?”
範朝風拉下安解語放在他額前的手,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把她拉入懷裡,緊緊地擁抱了一下。
安解語依着他抱了一會兒,才推開他,道:“最近天氣開始熱起來了,我看你的胃口不太好,可能冬日裡大魚大肉吃得太多,腸胃不順暢。今兒晚上我只讓廚房做了油鹽炒枸杞豆芽兒,加了醋溜土豆絲,蠔油青豆,青椒碎扁豆,還有荷葉包飯。——看看你喜不喜歡。”
範朝風懶洋洋地躺在裡間窗戶下面的軟榻上,聽安解語說着晚飯的菜色,點頭道:“依你。讓廚房再做個鮮筍火腿湯。”說完,又隨手拿過來榻上小案几上的一個繡繃看了看,噗哧一笑,“這是你繡的?”
安解語臉有些紅,劈手奪過繡繃,嗔道:“不許笑”
範朝風忙整肅了臉色,道:“誰敢笑?——剁了他的舌頭”
安解語不好意思起來,低頭坐在範朝風身邊,雙手按在繡繃上,要將裡面的錦緞拆出來。
範朝風忙伸手拿過來,道:“我來幫你。”
小心翼翼地幫安解語將裡面的錦緞拆了下來,範朝風看了又看,覺得像是一塊帕子的大小,不由問道:“你繡這兩隻鴨子,怎麼把鴨頭繡得這麼大?——頭上還多出一搓毛。”
安解語站起身去夠那塊帕子,卻被範朝風舉得高高的,怎麼也夠不着,就惱道:“你胡說什麼呢?——那明明是兩隻鴛鴦”
範朝風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在軟榻笑得翻滾了下來。
安解語踹了他兩腳,才昂頭出去廚房吩咐下人再做一個鮮筍火腿湯。
吃完晚飯,範朝風見安解語真的惱了,不正眼看他,也不跟他說話,一個人吃飯,吃完又讓人將自己的那份收了下去,便自去淨房沐浴洗漱。
範朝風知道自己是有些過分了,傷了安解語脆弱的自尊心,想哄哄她,又找不着機會。好不容易吃完飯,範朝風匆匆洗漱完,便也上了牀。
安解語早從櫃子裡又拿了一牀薄被子過來,給範朝風放到一邊,自己裹了先前的煙霞色蠶絲被,睡在裡面。
兩人涇渭分明。
範朝風見連被子都分開了,知道這次的玩笑開得有些大了,便躺到安解語背後,一手伸出,將她轉了過來。
安解語待不理他,可是抗不住他強勁的臂力,便身不由己被翻了過來,落入他散發着熱氣的懷抱裡。
“真的生氣了?——嗯?”範朝風在她耳邊呢喃,最後一個字,故意拖得長長的。那有些發顫的尾音,讓安解語的耳朵微微有些泛紅。
範朝風見安解語雖然閉着眼睛,可是長長的睫毛不斷抖動,知道她是在裝睡,一隻手就輕輕地從她小衣的下襬鑽了進去,順着熟悉的曲線,攀上她柔潤的**。
顫抖的手,帶着些許的急切,將安解語熨燙得有些發熱。她再也不能裝睡,輕輕推拒了兩下,便被範朝風翻身覆了上來,熟練地分開她的雙腿,循着窄窄的幽徑,找到一處溫暖溼潤的所在。他深深地將自己埋在她的內裡深處,感受着她的緊緻,她的擠壓。每一次拔出,都依依不捨,每一次深入,都迫不及待。研磨、撞擊、揉弄、貼合,少了些柔情和憐惜,多了些蠻橫和粗暴,像是沒有明天一樣的癡狂入骨。
安解語被範朝風不同尋常的熱切所影響,也逐漸響應起來。身子越發綿軟,又被擺成各種姿勢,以摧枯拉朽之勢,被他入得三魂蕩去了六魄,還有一魄盪悠悠在人間,惶惶然不知今夕何夕。
這一番酣暢淋漓下來,安解語實是累得連手指都擡不起來了。
範朝風下牀去端了水盆過來,給安解語細細地擦洗,拭乾,一面輕撫,一面竟然又發了興,順勢便覆了上去,又是一番**。
安解語終於困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發現範朝風坐在她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擔心一閉眼,她就會消失無蹤。
安解語乍看見範朝風的樣子,有些發怵,慵懶地從被子裡鑽出來,靠在了他懷裡,問道:“你昨兒吃錯藥了?——怎麼那麼大力?”
範朝風單手摟住了她,在她頭頂吻了一下,低聲道:“最近日子過得實在太好了,好得都不像真的。”
安解語微笑,伸手抱住了他,道:“看來你最近真的是太閒了,閒的都快要作詩了。——我可不愛神神叨叨的。”
範朝風這才笑了,“起來吧。我下午早些回來陪你。你等我回來。”
安解語點頭,起身服侍他梳洗,又吃了早飯,送了他出去。
到了下午未時中的時候,範朝風又回來了,賴在她身邊,哪裡都不去,將昨天的事兒,又從頭到尾重複了一遍。惹得安家的丫鬟婆子都在盤算,看老爺夫人這個樣子,她們不久就要有小少爺了。
範朝風和安解語當然不知道僕婦下人的這些想法。
不知爲什麼,雖然知道解語對他沒有二心,可是範朝風最近總有一層發自內心的恐懼,總怕有一天回到家裡,看不到她的亭亭身影,聽不到她的盈盈笑語。每當有這種感覺,範朝風就恨不能把她拴在自己的腰帶上,自己走到哪裡,就把她帶到哪裡,如影隨形。
安解語也發現範朝風近來有些反常。每日裡不停打發人回來看她在做什麼,他自己本人也經常動不動就從外面回來,有時候是給她帶了外面酒樓裡的小菜,有時候是給她買了塊衣料,還有一次,只不過回來給她試戴一下他給她新買的斜月鳳簪。
到了晚上,範朝風更是粘她粘得緊。晚間上了牀,他就跟吃了藥一樣,抱着她各種花樣都要試一遍。就算睡着了,也緊抓着她不放,緊皺的眉頭,便是在睡夢中都沒有鬆開過。
安解語被他折騰得有些筋疲力盡,覺得這樣下去不是事兒,只好想法子要轉移他的注意力。
仁興堂的賭坊如今上了正軌,安解語教出來的管事、荷官們都派上了用場,不用她每日去坐鎮。可是待在家裡也挺膩煩。
南宮雪衣和宋遠懷剛得了兒子,現在天天有子萬事足,也不大搭理外物。
安解語剛開始還喜歡日日過去宋府,看着那個胖乎乎的小奶娃一日一個樣兒,慢慢長大。後來看多了,勾起了她對孩子的渴望,才剋制住自己,再不去了。——安解語想得很清楚,她不能太貪心。得隴望蜀是要天打雷劈的。
又見範朝風如今做事不怎麼上心,只回家後在自己身上花樣百出,安解語認爲他是壓力太大了些,需要休整休整,才能從繁重的軍務中解脫出來。
日子過得飛快,眼看已經是春末夏初。輝城裡滿城都種着開花的樹。到了日子,開出淡粉色的小碎花,一嘟嚕,一嘟嚕,花朵雖小,數量卻多,聚在一起,也是粉光瀲灩,乃是輝城一景。每到開花的日子,輝城的人都一家一戶坐了小車,到郊外踏青,順便也去廣濟寺祈福,希望佛祖保佑輝城一年四季,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這一日一大早,安解語坐着四人擡的小轎,要去賭坊例行查賬,不妨轎身突然顛簸起來。她坐在轎子裡心不在焉地想着心事,那轎子突然往旁邊傾斜了一下,她促不及防,腦袋便在轎子側面的硬木柱子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出什麼事了?”安解語十分不高興,一邊揉着額頭被撞的地方,一邊出聲問道。
今兒是六萬跟着夫人出門。她本是走在轎子旁邊,可是對面突然來了一大家子的人,又是轎子,又是四輪小瀾車,還有僕役下人跟在左右,就把他們家這頂不起眼的黑頂藍布轎身的小轎擠到了街邊。
“夫人,是有人出行,撞到我們了。”
安解語心裡不悅,不過她現在隻身在外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忍了下來。
“走路都不看路,急急忙忙地趕着去投胎啊?”雖然沒有發作起來,安解語還是忍不住毒舌了一句。
六萬聽了,忙笑道:“這些人是要出去踏青呢。走得快,可以先佔一個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