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貴妃取出方帕,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道:“這樣一位清麗的美人,怎麼哭的這樣悽慘。”
她擦拭的是那麼溫柔。溫柔的像三月的春風。也是在這樣柔暖的天氣下,付媼輕輕的撫摸她的髮絲,慈愛的笑着。
白景只覺心裡酸酸的,一股熱流用從眼眶中奪出。她抱住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景從她的衣襟裡把臉擡起。
“其實,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奕貴妃說。
白景望着她。
“不用難過,你孃親不希望看到你這麼傷心。”
“孃親她,死的好悽慘!”白景恨恨的說,她望着奕貴妃秋水般澄清的眼睛說:“你願意幫我,對不對?”
奕貴妃溫婉地一笑,“太子權勢很大,我幫不了你。而且,我是將死之人,更加幫不了你。”
“可是••••”
“景兒,原來你在這裡。”一個聲音說道。
“奕貴妃安好。”李墨晰微微一揖。關切的看向白景。白景早已拭乾淚痕。
“你怎麼啦?景兒。”他低頭問。
奕貴妃柔和一笑,“李丞相,我們還是快還席吧,否則皇上要怪罪了。”
“好。”
僭紫殿。
燈火依舊照的如白晝一般。金燦燦的光芒閃閃而出。
一些大臣已經有些醉了,滿臉通紅,踉踉蹌蹌的斜走勸酒。光芒最盛的地方,萬僵帝的明黃的流蘇微微晃動,金珠擊出清脆的聲音。
他端着酒遵。滿臉紅光的笑着。
李墨晰拉着白景坐下。
“哈哈——”爽朗如洪鐘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墨晰——”萬僵帝叫道。
“——你身邊的女子是誰——”威嚴毫不可抗拒的聲音。
李墨晰站起來,揖手笑道:“她,是微臣喜歡的女子。”
一語畢,殿上竊竊私語,議論紛紛,都吧目光集聚在那個白衣勝雪的絕美姑娘身上。
“哦——哈哈——墨晰也有了意中人,難得,難得。”皇帝哈哈大笑,流蘇劇烈的晃動。“她——叫什麼名字?”
白景走到殿中間說:“小女子白玉瑤。”
“姓白?”皇帝似乎若有所思,眼睛微微眯起。審視着她,但見她白衣似仙,朦動如醉。皇帝連忙拂開流蘇,瞪大眼睛,仔細的看着,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在一個餘光燦爛的午後。陽光還有些暖,像細線一樣一根根穿進大殿。
在一個同樣的暖日。
僭紫殿上,她白衣似仙,微微的頜着首,髮絲輕盈的飄動。聲音柔柔的飄蕩滿金燦燦的大殿,她說:“我叫白蘇。”
“蘇蘇。”皇帝輕輕喚道。這一聲很輕,連周圍的宮女也沒有聽到。皇帝笑了,笑得很開心。
“墨晰,你喜歡她?”
“當然。”
“那朕爲你們賜婚,怎麼樣?”皇帝說。墨晰是蘇蘇的唯一的孩子,是她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蘇蘇肯定會很喜歡。
“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衆人把眼光齊齊聚去,只見奕貴妃兩腮通紅,像充滿的鮮血一樣,紅的彷彿要漲破。她雙眉緊蹙,眼睛閉着,殷紅的脣緊緊抿着,好像非常痛苦。
“貴妃,你怎麼了?”皇帝關切的問道。“快傳御醫!”
皇帝似乎很着急,額上頓時掛滿汗珠。
“賜婚一事,只要墨晰訂下婚期即可。今日朕和貴妃都累了,爾等都自行飲酒!”
匆匆的,宮娥簇擁,只剩一張空蕩耀眼的龍椅。
宮宴持續不久,在李墨晰的退場後,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