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昨夜裡突發的聖旨,朝堂之上引來了衆人的議論紛紛,無人不詫異萬分。
那些個奸臣走狗開始嗶嗶!忠臣也開始藉此來挽回他們的地位!
奸道:“聖上,這萬萬不可啊!這易氏乃罪臣之女,怎可爲皇妃入皇陵,接受天下香火!”
“怎的不可”出名愛夫人的忠臣慕容中舒道:“這情情愛愛侍書也曾試過,也知這其中的心酸,這易氏與二殿下亦情投意合,爲何不可?都道生同寢死同穴,若相愛之人不能如此,那人生何意?婚姻何意?”
另一奸蹦出來:“這二殿下與這易氏並無交集,又何來的情愛之說,大人此言差矣!”
另一忠又蹦出來:“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二殿下深情來不及久伴罷了,且殿下也已仙逝隨易氏姑娘而去,如此癡情之人便是平常人也做不到,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去制止呢?何不隨了二人願!”
又一忠道:“正是此道理,反倒是爲權爲勢的任氏公子,竟將青梅刺殺邀功,這樣的人才應受罰啊!陛下!”
在上面坐了許久,又聽了許久煩了許久的皇帝本人簡直炸了!
拍着龍椅大怒:“這是朕下的聖旨,不是和你們在這裡商量,朕的兒子都沒了,我給他納妻又如何?”
“還有,這是朝堂,不是菜市街道口,爾等應將心思放在國家大事上,不必總是揪着這等小事來說,還是好好管管你們自己吧!朕的旨意已下,絕不反悔!”
不管如何,旨意在退朝後快速傳遍皇城,所有人都在八卦着這件事。
被養在深閨裡的任平生現下十分虛弱,躺在牀上已三月下不來牀了!
但當他聽到消息時,無措且憤懣的他都氣得起身吐血了!
身邊伺候的人又是請大夫,又是喂他喝藥的,過了大半日才消停點!
待無人之時,任平生緊緊攢着拳頭,讓他的小跑腿達子再重複剛纔說過的話。
達子和他的公子自幼一起長大,他明白公子的脾氣,現下的他正憋屈的不得了,這又再說一遍,怕是會傷的更重。
可他的公子必須明白現下的情形,早斷了壞的念想:
“罪臣易氏之女易煙雨,與二皇子自幼相識,青梅竹馬,現納易氏爲二皇子的正妃,入皇家族譜,與二皇子共葬皇陵,共享...香火!”
胸口突然好悶好疼,感覺好像呼吸不過來了,他張大嘴巴呼氣,吸氣,呼氣,胸口那劇烈的起伏嚇壞了達子。
達子曉得他會激動但沒曾想他會如此激動,剛纔才請大夫,還答應老夫人好好照顧大少爺的,現下又氣得...
躺在牀上的任平生突然一把抓住靠過來的達子的手,全身顫抖不止,雙眼發紅,眼淚也一直在打轉。
他的聲音都在發顫,像在咬牙堅持着說完這句話:“我...要...進宮,把她叫過來,我一定...要...進宮!”
二殿下下葬那日的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花兒也慵懶的開着,皇宮裡也並沒有掛太多的白帆,彷彿這個人並不重要一般。
靜安殿也安安靜靜的,空氣中飄着淡淡檀香,讓人一下子放下防備,變得輕鬆!
二皇子和易煙雨的合葬棺鉢正放在正殿內,因皇帝知道二皇子不喜熱鬧,便免了臣子的拜祭,若想去也是不會攔着你的。
一個上午,進進出出許多人,形形色色,好生熱鬧。
一些忠臣來安慰皇后,替易氏姑娘的不幸而嘆,爲二殿下的情深而感動,爲晟朝少了一個皇子而悲。
一些奸臣來討好皇后,來冷嘲熱諷,來指桑罵槐,陰陽怪氣的和同僚說着暗示着,來裝假狗,扮好心。
皇后娘娘什麼都看在眼裡,看破不說破罷了,每當她裝不下去的時候,便看一眼跪在地上燒紙錢的沁兒。
兒子雖不在了,但她的女兒還在,沁兒還那麼小那麼體弱多病,她可不能倒下啊!
見曉沁守了一早上,這些天也整日發呆沒精神的,她便輕聲開口說道: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回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這裡有母后在呢!”
她雖疲憊,可卻不想離開天璣,“我不想回去,我怕天璣回來看不到我,他會失望!”
望着懂事的娃,她心疼:“傻孩子,哥哥要是知道你不吃又不睡,他才更加難過,你可是你哥哥心裡的珍寶啊!”
皇后拉她起來,又招手讓翠微扶着點:“現下乖乖聽話,先下去休息!翠微,照顧好你家主子”
翠微點點頭,扶着八公主往後面休息的偏殿去,這一走,正好與那人錯開了!
旁邊的公公望着來人念道:“丞相夫人及其家眷上前弔唁!”
一長得貌美保養極好的婦人領着身後兩俊俏少年郎和一嬌嫩姑娘上前來,行了大禮!
面帶七分惋惜悲傷加三分不知是微笑還是什麼樣的表情向皇后問候道:“請皇后娘娘節哀,逝者已逝,皇后娘娘也不要過於悲傷了!”
皇后禮貌性回了個點頭微笑。
她又接着說道:“臣婦今日還帶了犬子來,讓他陪陪公主,畢竟兩人也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的。”
身後的戴實初出來一步,恭恭敬敬的請禮問安!
皇后望向他,溫聲道“方纔讓她下去偏殿休息了,你們也許久未見,去吧!”
實初十分高興,下跪道謝皇后,起身便匆忙的往偏殿跑去。
皇后望着丞相夫人身後,笑問:“竟不知丞相夫人添了第三子?”
丞相夫人笑道:“皇后娘娘說笑了,不過他也算的臣婦的半邊子,他便是晟朝第一才子,任平生!”
只見任平生臉色略顯蒼白,動作有些緩慢:“小民任平生拜見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郎才女貌,才人配才女,確是良配,也怪不得你會棄了人家”
此話一出,有些尷尬,特別是今日想出風頭的丞相夫人,臉一下子就黑了。
平生拱手:“我與...我與二皇妃並無婚約,從無棄人一說,只是世人愛八卦胡說罷了,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