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實初一到門口笑的比花還要甜,翠微遠遠見他就跑回房間告訴八公主。
她也高興的笑着:“回稟公主,戴公子來看您啦!”
她帶着一臉的疲憊,右手扶起額頭來,最近覺沒睡好,她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你說誰來看我了?”
“戴公子,戴實初公子,公主您忘了嗎?你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啊!您莫不是病了吧?”
她猛的擡頭看着擔心她的翠微,站起身來:“戴實初,丞相之子戴實初”
這邊剛剛說到,他那邊便敲門了:“戴實初拜見八公主,請八公主開門見小民一面”
光聽聲音便知曉此人十分高興,但她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戴丞相可是作爲誣陷她家致死的仇人,她該如何面對着這個生平就十分討厭的人。
望着公主瞪大了雙眼,翠微在一旁看着直覺公主可怕,她連忙開口:“公主,八公主,您沒事吧?”
煙雨回過神來,對啊!她現在是八公主盛曉沁,不是已死之人易煙雨,她慢慢坐下:“我沒事!”
“那公主還見戴公子嗎?”
“你去回他,我身體不適,想休息,讓他回去吧!”
戴實初等了一小會,待他還想敲門時,翠微面帶難色的開了門出來。
他高興道:“公主讓我進去是嗎?”
翠微爲難道:“抱歉戴公子,八公主身體不適不能見您!請您先回!”
這下子輪到他有點難過了,聲音也難掩的失落:“這樣啊,的確,最近你家公主經歷太多事情了,肯定累壞了,就讓她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她”
翠微目送戴公子離開,他一步三回頭的看了又看才淡出了她的視線,她轉身回去交差。
“公主,戴公子已經回去了!”
“翠微,你是覺得我絕情嗎?”聽着她的語氣,煙雨明白這個丫頭在替戴實初惋惜,她也明白,這翠微從小看着公主與實初恩愛,突然這般冷漠,怕是可憐他們這對情侶。
“奴婢不敢,只是...”
見翠微害怕不敢開口,她笑了:“無妨,你說罷,我不怪你”
“戴公子在公主昏迷的日子裡天天求見,無論颳風下雨都會早早來遞帖子求見您,可...可皇后娘娘不許他進來擾了您,今日好不容易纔得皇后娘娘答應,結果您又不見,只是覺得...他,戴公子他有些可憐罷了”
“而且平日裡公主若是見到戴公子來,恨不得將整個宮殿都打掃一番,就怕戴公子不喜,今日公主卻把戴公子趕走了!”
煙雨笑笑,京城皆知戴實初與八公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日後定會結成良配,可惜皇后娘娘甚是不喜戴家,八公主雖歡喜戴實初,也會念及母親,不與他來往甚密。
她作爲八公主不能離他太遠了,否則她就惹人懷疑了!
面對婢女的問題,她也只能回道:“我最近太累了,面容憔悴,不想他看見我這般,不想...他...他擔心我!”
翠微理解的笑了笑:“奴婢知道,那公主現下要歇息嗎?”
被他怎麼鬧了一下,倒是不困了:“我倒不怎麼困了,現下衆人應在用膳,殿前無人照料,我去看看吧!”
翠微有些心疼她:“那奴婢陪着公主一起去吧!”
任平生見衆人都在偏殿進食,找準時機便偷偷離席,獨自來到正殿。
他呆呆的望着那靈位,見上面沾了點揚起的紙灰,他伸手擦了擦。
縮回了手,他一時間竟不知要做些什麼是好,呆站了好一會兒纔想起此行的目的,笑着自言自語道:“瞧我,沒了你真的做什麼都不行了”
任平生顫抖着抽出香來,往一旁的火燭點燃,然後直直走向煙雨的香壇。
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股殺氣。
任平生側臉一躲,瞥見一把劍兇狠地朝他劈來,直劈脖子,他急忙往右一偏,以香做劍抵住了她直劈脖子的那一擊。
劍又往他肩上直劈,他本就有傷,逃避不及,肩上被劃了一小口。
易煙雨因心急而露出了破綻來,劍也一下子被他給搶了過去,還被他擊中了左肩。
她吃疼的後退了好幾步,不過他下手不重,沒傷到她什麼。
待易煙雨站穩後,望着面前拿劍指着自己還帶着殺氣的人,心裡的怒氣蹭的就上來了。
撿起地上斷裂的香就狠狠的往任平生身上砸,大聲怒斥他。
“我纔不需要你來上香,你也不配上這注香,這般惺惺作態的給誰看!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任平生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誰。
他的父親官職較低,很少能帶他進宮,且他也很少與人相識更不必說結怨。
他也着實想不起他何時得罪了人,還是位姑娘。
他也怒了,這人無緣無故就與他拔刀相向,還是背後偷襲,可惡至極。
他面帶怒氣,怒吼道:“請問姑娘是誰?在下哪裡得罪了姑娘,使得姑娘與我兵刃相見?我不過是給故人上香罷了,爲何又要辱罵我?”
這邊易煙雨見他用這般冰冷語氣,心裡更是難受,不禁冷笑。
“任平生,你怎可把我給忘了,你的雙手可是沾滿了我的鮮血啊!你怎可忘了我!”
正當他一臉茫然時,外面守門的侍衛突然衝了進來將他團團圍住,後面還跟着翠微皇后和一大羣賓客。
易煙雨一來便見他在內,就囑咐誰也不許進來,怒氣衝衝的拿起侍衛的佩劍衝了進去。
翠微深感不妙,立馬去稟告皇后娘娘,帶救兵過來支援。
一見主子她就忍不住了,哭着道:“公主,您沒事吧?您快嚇死奴婢了!”
易煙雨死死的望着任平生,她的理智清醒了一點,或者說她還處在懵逼中。
可千不該萬不該啊,那個嬌滴滴的戴溫淑進來就衝向任平生身邊,哭着爲他向皇后求饒。
易煙雨頓時失了理智,什麼都聽不進去,她只知那兩個人在一起十分的礙眼,她十分不願見到。
她衝上前,搶過侍衛手裡的佩劍。
當時衆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嬌滴滴的小姑娘身上,誰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