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則殺,不能殺則友之。
老查騰身躍起,簡簡單單地一跳,就直接來到了高的窗外。
透過玻璃窗,老查看到了那滿屋飄蕩的,猶如遊魂又似霧氣的綠,他看到了那個站在飛舞的綠色咒怨中心的男人。
那個自稱“言先生”的男人。
就在這時,那扇窗上的玻璃碎了。
碎裂的玻璃包着那個從窗內飛出的身影,如被強弓射出的箭矢一般,直刺向仍在半空中的老查。
當那道身影離老查之後一公尺距離的時候,她露出了自己微笑的臉。
“洗腦女。”老用鼻子哼出了這三個,然後張開了雙臂。
忽然,老查的大衣無風自動,數千只張黑翼的蝙蝠從空無一物的外衣下出現,成羣結隊地朝文雅飛去。
“還是老樣子。都不會換點新招。”文雅屑地一笑。一張小小地紙片從她地手腕出飄飛了出來。
“墜”。文地手指一按上紙片。她地雙眼立刻變得和老查一樣鮮紅。而她原本前衝地勢頭立刻停了下來。開始了高速地下墜。
“我永遠都不喜歡地眼睛。”老查手一揮。數十隻蝙蝠飛到了他地腳下。將他穩穩地拖住。然後剩餘地蝙蝠則立刻轉頭朝墜落地文雅襲去。
路旁地行人紛紛地擡起了頭。原本就陰沉地天空中忽然出現了遮天蔽日地蝙蝠羣。這可不是尋常能夠看到地場面。
在了片刻後。此起彼伏地尖叫聲才驟然響起。
“身體強化類言咒我可不擅長啊!”文雅皺了皺眉。又從手腕處彈出了一張紙片。
“躍”
言咒一出,文雅輕巧地轉身雙腳接地,然後擡頭看着如瀑布般朝她壓來的蝙蝠羣。
“不過接下來的事,就沒人比我更擅長了。”文雅笑了笑,第三張紙片已經夾在了她兩指之間。
“惑”
當用上了自己最擅長的操縱類言咒後,文雅立刻扭轉了整個局勢。
那如巨浪般洶涌撲來的蝙蝠羣,忽然如被摩西的法杖揮過的紅海一般,從中一分爲二朝文雅地兩側涌去,不停地撞在結實的地面上,發出碰碰的聲響。
“反擊吧!”文雅笑着一揮手,那些蝙蝠忽然齊齊轉向,朝着半老查反衝回去。
“功夫還沒有退步麼。”老查面不改色地搖了搖頭,千百隻蝙蝠瞬間便像它們出現時一般毫無徵兆地消失了,只留下他腳底那幾只蝙蝠緩緩地向下飛行,將他帶回地面。
“還行,就是太久不操練了。”文雅鬆了鬆筋骨,笑道:“幻蝠真是再適合不過地對手了。多謝你了啊,老查。”
“說多少次了,查理頓不姓查。”老查一落地,立刻用手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本來想和老言打聲招呼的,沒想到你卻冒了出來,你們倆什麼時候又搞到一起去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文雅抖了抖酸脹的腿:“你什麼時候從深山裡跑出來了?太久沒喝人血憋出毛病了?”
文雅和老查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就好像之前的惡鬥全沒發生過一樣。
但此刻文雅的心裡,卻七上八下得很。
對自己實力一向自視甚高的文雅並不畏懼任何人,在原來地“”裡,她除了對排名第一的盲眼天女略有些敬意外,即使是和N2的六尾幻狐她都一樣吹鬍子瞪眼。
但是,文雅從來沒有去招惹過查理頓克索斯,招惹過這個白天經常貧血頭暈的外來吸血鬼。
她沒有,狐沒有,言先生也沒有。
只有一向不喜歡吸血鬼的諭天明和他八字不順,但那個面癱男最多就是不和他合作,也不會主動和他多做糾纏。
老查,是“”裡行事最低調,也是實力最高深莫測的傢伙。
在白天,“”裡的所有人都有實將老查打得鼻青臉腫,但卻沒人有自信可以將他徹底殺死。
而到了黑夜,沒人敢保證自己能從八百年的吸血鬼手下逃生,即使是盲眼天女也不能。
因爲,沒人知道黑夜中地他究竟有多強。
還有七分鐘能力時間的文雅,在這辨不清白天黑夜的陰沉天空下,實在是很難掂量出對方現在的實力。
如果現在還是白天,那文雅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到底將他打個半死還是完全打死;但如果現在太陽已經西沉,那她就要考慮利用這七分鐘能跑多遠多遠了。
她猜不出,所以只能耗着。
“”地成員之間的關係很奇怪,在實力均等或沒有絕對握地情況下,他們會像朋友一樣閒聊。
但如果對方知道你虛弱的時候,他也不會介意送你一程。
當你擁有這種程度實力地時候,任何與自己相等或相近等級的人或物,都會成爲你地潛在威脅。你永遠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成爲你真正的敵人。
所以,能殺則殺,不能殺則友之,這是這一羣性格完全不同的怪物們唯一的共通點。
又聊了幾句後,文雅發現了一絲異樣。
她拖時間是爲了確定對方的狀態,但老查爲什麼也和自己耗着?他應該很清楚,再拖下去言先生就會完成儀式,他就要面對兩個言咒師了。
除非……他是在等待黑夜的降臨。
念頭一轉,文雅立刻閉上了嘴,雙手齊揮,兩張紙片飄飛出來。
“力”“速”
文雅同時念出兩個言咒,然後人就不見了。
老查嘆了口氣,然後身影也隨之消失。
兩個人以人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撞擊、交錯、再撞擊。
然後分開。
幾次黑影交疊後,文雅落
樓的一側,而老查回到了呆若木雞的菱花身旁。
“你該慶幸我不是他,連一半地力氣都沒使出來。”文雅甩了甩震麻的拳頭皺眉道:“我真是不擅長親力親爲的身體強化類言咒……”
老查“哦”了一聲算是迴應,左手按在胸口,嘴角微微溢出一絲血跡。
看來,這一次交手是文雅佔了上風。
“現在,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來這裡了麼?”雖然佔了點便宜,但感覺到自己體內力量正在流逝的文雅還是停下了攻勢,喘着氣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某個人很不喜歡別人踏進他的地盤。”
“這我可不敢肯,”老查咳嗽了一聲:“因爲在我印象裡,應該也很不喜歡你纔是……”
“等一下!!!!”
終於反應過來的菱花大着攔在了兩人中間,揮舞着雙拳朝着文雅威嚇道:“喂喂,我不管你是狐妖還是什麼魔物,你給我離我的朋友遠一點!我可不管你會不會變蝙蝠,我可是跆拳道三段哦!”
“……哈?我變地蝠?”文雅被菱花說的一愣。
“那當然是你,難道還是我麼?”菱花振振詞道:“我告訴你,你騙不了我的,你們狐妖最擅長地就是製造幻象,只要我不相信那些東西,你就拿我沒辦法!”
“我?狐妖?”文i着自己問,看着對面黑皮膚女孩狠狠地點了兩下頭,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你居然把我和狐貳那樣的老妖混爲一談?”
“就某方面來說,你們確實差不多。”老查還在一旁不嫌事大的幫着腔,之前所受的一點小傷早已經被他那特異的體質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文雅最討厭的幾事之一,就是別人講她和那隻(或者說那幾只)狐狸相提並論。她冷哼了一聲,一個閃身便來到菱花地面前,舉起手便要將她打飛。
“夠了。”言先生命令的聲音忽地從文雅身後傳來,將她揮起的拳頭定格在了離菱花的臉只有五公分的地方。
文雅困惑地轉過頭,就看見言先生帶着已經進行完約契儀式的菱站在大樓的入口處。
“堂妹?”菱花看到言先生身後的女子,微微一愣,不自覺地脫口喊道。
“花姐?”菱看到對方,同樣感到莫名地驚訝。
“都是自己人,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言先生左右環顧了一圈,皺眉道:“你們瞧自己搞出了多大的亂子。”
衆人聞言相顧,這才發現這邊的打鬥已經驚動了周圍許多路人的駐足,甚至有人還拿出手機對他們拍個不停,估計是以爲這裡在拍什麼新型的科幻電影。
“我相信老查來這兒不是因爲我們,他也不會在這裡久留,你也別和他較什麼真了。”言先生文雅說完,然後將視線轉向查理頓,說道:“畢竟經常起霧地重慶和終日不見陽光的山腳,纔是你地最愛吧?”
“我只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想過來打個招呼,卻不知道會引起那麼大地誤會。”老查看似懶洋洋,實則借坡下驢地說道:“本來我還想說,你們會想知道一些有關狼人的信息地。”
“狼人?”文雅和言先生皆是一驚,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言先生便笑眯眯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那既然是這樣,不如來我們的新家坐坐吧?我們剛請了一個很會做方便麪的大廚。”
“……也好。”老查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你怎麼會來的?”“我查到一些東西,所以想過來細查一下,順便看看你……”菱花和菱二人此時已經走到一起交頭接耳起來,剛說了幾句,菱花立刻將訝異的目光投向了言先生,聲音因爲興奮而有些顫抖:“你……你就是言先生?那個言先生?”
“?你認識我?”言先生着菱花的臉,卻想不起見過這麼個人。
“我當然認識你,我可是你的大粉絲啊!”菱花興奮地衝上出握着言先生的手一陣猛晃:“我回去一定得更新博客,我那些讀者知道我見到了言先生,可不定得多高興呢!”
言先生和老查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都寫着茫然。
就這樣,菱領着所有人一起上了樓,只留下文雅清理外面那些既興奮又迷茫的圍觀羣衆。
文雅擡起頭,才發現這時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去,太陽就在剛他們一陣亂斗的過程中,悄悄然地下了山。
難怪了,這原來纔是他叫我住手的原。文雅一邊慶幸着自己沒事,一邊從衣袖中拿出了那張寫着“縱”的微小紙片。
……
這一晚,好多人都說自己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可卻沒有人真正記得住那奇怪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同樣是在這一晚,在城市另一頭居住的人們都清晰地聽到了一個聲音。
狼嚎的聲音。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