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山風吹過,樹林子裡傳來一陣嘩嘩的聲音。
徐雷突然從身下的青石上一躍而起,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個方向,緊握着拳頭一臉的警惕。
吼——
一聲沉悶的吼聲過後,一隻體型龐大的巨熊突然從林木中躥了出來,兇狠的盯着面前的這兩個人類,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白氣。
“快過來,站我後面!”徐雷衝着一旁的女子大聲的吼着。
只是女子並沒有顯的慌亂也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着這隻一個巴掌就比一個人頭大的巨熊,眼神一如往常的平靜。
那隻巨熊分別打量了這兩個人類一眼,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那個身着青色水紗裙的女子身上,猛的向前竄去。
“快跑!”徐雷大喝一聲,身形猛的朝着女人身前掠去,而女子不知道是被嚇呆了還是什麼,任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吼——
那隻巨熊狂野的嘶吼一聲,龐大的身軀突然從地上拔起,擡起兩個有着鋒利爪子的巨大熊掌就朝着女子掃去,要是被它這一下掃中,非得被拍成肉醬不可。
“狂龍重擊!”徐雷一咬牙,印着巨熊就是一拳。
嘭!一聲沉悶的聲響,那巨熊的身上重重的捱了一下,硬生生將離那女子只有不到三寸距離的巴掌收回,整個龐大的身軀被這陣大力震的連連後退。
徐雷自己也被一陣巨大的反震力震得胸口一悶,往後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死死的盯着這隻提醒旁大的巨熊。
一人一熊就這樣對視着,這類山裡的巨熊雖然不是什麼妖獸,但在普通的獸類裡也可以算作王者,就算遇到老虎那樣的猛獸也能拼上一拼,可是卻沒有料到面前這個脆弱渺小的人類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徐雷剛纔那一拳用了全力,可這一拳打在着皮糙肉厚體型龐大的巨熊身上和打在人身上絕對是兩個概念,雖然也給了對方重創,但任然沒有完全讓對方失去戰鬥力,被那一爪子拍中任然能讓自己便成一團癱軟的肉泥。
雙方對峙了一陣後,稍微恢復了些氣力的巨熊再次狂吼一聲,向着徐雷更加剛猛的撲來。
這一次徐雷沒有急着閃避或者反擊,而是死死的盯着這頭向自己瘋狂撲來的大畜生,待得對方撲倒自己面前兩米左右的距離時,徐雷突然狠狠朝着地上朝前踢了一下。
揚起的泥土沙石一下鑽進了巨熊的兩個斗大的眼睛裡,本能的一下閉上,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徐雷突然動了。
一股勁力自腳跟傳到腳尖,突然狠狠朝前一蹬,那股力量便如同滾雪球一般順着經脈越聚越濃朝着徐雷一側的肩膀涌去。
“狂龍無懼!”徐雷爆喝一聲,那股已聚在肩頭的濃厚勁力突然找到了出口一般順着經脈爆射而出,徐雷整個身形也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化作一道殘影朝着那巨熊的鼻樑上方毫無保留的致命一擊。
嘭!喀拉!
一聲悶響和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那隻巨熊龐大的身形朝着後方滾落一陣後便沒了動靜。
用盡了全身力量的徐雷頓感渾身上下一股痠軟無力,上前確認了一下那隻巨熊的確沒了呼吸之後才顧不得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一旁始終波瀾不驚的女子看着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少年,眼裡再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並不全是因爲少年這兩式威力巨大變化精妙的肉搏招式,更多的是因爲這個少年看似單純憨厚的外表下隱藏的那份縝密心思。
剛纔巨熊向她撲來的時候她故意沒有閃避,就是想看看這名少年真實的實力到底是一個什麼程度,可最後卻驚訝的發現這名少年即使冒險和一頭巨熊肉搏也不肯在自己面前祭出戰魂顯露自己真實的實力,這份隱忍讓人咂舌。
“你剛纔的動作似乎有些不太瀟灑也不太光明磊落。”女子有心逗逗這個讓她難得感到驚詫的少年一番。
徐雷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坐在地上,將氣喘一些後,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汗珠,纔開口說道:“沒辦法,這頭大畜生的罩門在鼻子上,我要是不踢起泥土迷了他的眼睛,恐怕沒那麼容易一擊即中。”
“我自認爲長得也還算過得去,你難道就不想在我面前表現得瀟灑一些,比如說剛纔祭出你的戰魂將這頭巨熊秒殺,上演一番英雄救美的經典橋段?”女子玩味說道,嘴角似笑非笑的幅度讓徐雷看的心神當,什麼叫做妖而不媚,什麼叫做勾而不引,在這個女人身上體現的漓淋盡致。
“想!”徐雷站起身,一面拍打着身上的泥污一面說道:“只不過我的戰魂實在不好意思見人,要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在你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
女子愣了愣,突然噗嗤一笑,“一個在武鬥大賽上生生將一個二星戰魂師和一個一星戰魂士的戰魂打回體內,最後面對數名戰魂者圍攻還能還上幾招的人會不好意思展露自己的實力?”
徐雷一愣,“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說完,又自嘲的笑了笑,這個不知道背景的女子敢獨自一人和他上山,自然是已經摸清了自己的底細,當日他在武鬥大賽上的行爲並不是什麼秘密,這個女子在短時間掌握這些信息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就是因爲這個才讓我給你當跟班的吧。”徐雷這才恍然大悟。
女子笑了笑,轉身朝着下山的路走去,說了句讓徐雷聽不懂的話,“很多事情並不一定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那麼莫名其妙。”
徐雷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女子頭也不會的順着下山的路走了下去,在原地愣了愣,立即跟了上去。
下山就比上山輕鬆多了,雖然剛纔消耗了很大的體力,但跟在女子後頭的徐雷並沒有覺得有多吃力,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徐雷試探着搭了兩句訕都得到了對方沉默迴應後,便不再心存僥倖老老實實的跟在女人後頭,安靜的欣賞着女子曼妙的背影。
“看夠了就在前面去帶路。”女子的後背似乎長了眼睛一樣,又將徐雷心頭這點小伎倆看得通通透透,被拆穿了小九九的徐雷臉再次唰的紅了起來,埋頭加快腳步繞到了女子前頭,一聲不吭的埋頭帶路,心裡卻絲毫不受控制的想着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征服這個看起來永遠呆在遙不可及雲端的女子,還有她那柔若無骨的***,要是摟上去會是什麼感覺,還有……
跟在徐雷身後保持一定距離的女子那雙秋水般的眸子似乎具備看穿人心思的功能,就在徐雷心裡的胡思亂想逐漸深入的時候,女子突然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不介意你心裡此時那些本能的幻想,我也控制不了你的思想,但我善意的提醒你,下山不要走神,否則很容易出現一些不太好的意外。”
“啊!”被拆穿心思的徐雷一陣驚慌失措,剛剛復原的一張臉再次羞紅,一個不留神再次絆住一條斜着的樹根,摔得個七葷八素,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俏皮狡黠,看着這個心裡對自己產生骯髒想法的傢伙狼狽模樣,一臉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心裡再不敢半分褻瀆的徐雷一路上只得不斷默唸摩羯陀羅密宗經,生怕一個不小心產生非分之想再被這個聰明的女子抓個現行。
有了昨天領教過這個胸大但腦子卻也不小的女子的厲害,徐雷今天陪她逛集市內心再不敢有半點齷齪幻想,只是老老實實的提着個籃子跟在女子身後盡職盡責的做着跟班。
這個女子狂集市似乎和別的女人不同,似乎非常善於抓住重點,絕對不會挨家挨戶的在每一家店面停留太久,只是有針對性的進了幾家最能展現當地風土人情的店鋪。
她購物的時候也從來不會討價還價,店家報出價格後,要麼直接拿下,要麼扭頭就走,從來不會作一絲一毫的停滯。
逛了一小會兒後,女子也買到了幾件物品,雖然不昂貴,但都是有些當地特有的精緻小玩意兒。
“你剛纔被人坑了,那個陶俑頂多值五個銅幣。”看見女子用多出一倍的價錢買了個有着好看色彩的陶俑,本打算沉默到底的徐雷忍不住開口提醒,對金錢的理解,他和這個女子絕對不屬於同一個範疇,女子也不會體會到這個少年常常會爲多花或者少花一個銅幣感到傷腦經的那種感覺。
“在我的心裡,一樣物品的價值並不是同類物品價格的參考,我每看重一樣物品,都會在心裡給出一個我自己的理想價格,只要不超出這個界限,我都會覺得物有所值。”女子說着,又進了一家賣手工藝品的店鋪,拿起一個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偶,似乎很感興趣。
“這位小姐真是好眼力,你手裡的這個木偶絕對是本店一絕,出自大師之手,做工精細,而且物美價廉,每個只賣一個銀幣。”
“我靠,沒你那麼坑人的!”還未等女子表態,徐雷便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這根爛木頭平常都是一個銅幣兩個,現在你看着人家是外地人竟然要坑人家一個銀幣,沒你這這樣做生意的!”說着,也不管店老闆鐵青的表情,拉着女子就向外走去。
走出了店鋪,徐雷才突然感到有什麼不對,連忙甩開拉住女子胳膊的手,一臉不好意思的道:“那個……不好意思,我剛纔是真氣不過那店老闆這樣的行爲,纔沒忍住開口,你不要介意啊,我就是看不過眼。”
女子一臉的平靜,言語中並沒有責怪徐雷的意思,只是平靜的說道:“可是那個木偶的報價沒有超出我的心裡價位。”
徐雷愣了愣,拍了拍自己胸脯,道:“這個沒關係,我給你做一個,保證比他那個雕得還要精緻。”
“你會雕木偶?”女子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徐雷點點頭,“以前流浪的時候學會的,爲了混口飯吃,不知不覺就練熟了這份手藝。”
“那你雕好一個木偶要用多長時間?”
“我速度很快,雕個精緻的上品頂多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再加上上色,最多五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