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賀師爺看到來人一驚,本能的站在了那名年輕大王的面前,伸着雙臂將他擋在身後,一臉警惕的看着來人,縱然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但在危險時刻他依然本能的選擇去保護一個比他強大到不可形容的人。
“我叫徐雷,是這次征討你們的總指揮官,我們是銀落城的軍隊。”徐雷一面笑說着,一面看似隨意的把玩着掌中的妖刀。
那年輕的山大王見了蒙着一層薄薄黑光的妖刀,輕輕將擋在自己面前的賀師爺攔在了一邊,上前走了兩步,“我和你們有過節?”
他沒有多想對方是怎樣大搖大擺的進到他的營帳,因爲對方手裡的妖刀說明了一切,這座山的外圍層層防禦,可是大營卻幾乎沒有設防,一個實力不詳但絕對不弱的戰魂者到了這裡自然能夠輕易而舉的進得營帳。
徐雷笑着搖了搖頭,“我們是頭一次見面。”
“那你爲何率兵討伐我們!”這面年輕俊美的山大王突然厲聲喝道,聲音高亢尖銳,似深山裡的狼嚎,若是尋常人聽了肯定會嚇得發抖。
徐雷也是微微一驚,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男人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勢氣。
“你們是山賊,這就是原因。”徐雷面色任然掛着淡淡的微笑,還未待對方開口,又繼續笑說道:“嚴格來說,我們也是賊。”
“銀落城是哪個山頭!”賀師爺問道,腦袋卻飛速轉動着,回想着銀落城這個陌生的名字,猜想對方肯定是那夥悄悄崛起的山賊。
徐雷笑了笑,“只不過我這個賊和你們有些不太一樣,你們劫掠的是財務,而我要劫的,卻是整個天下!”
年輕的山大王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賊倒是有些特殊,我很欣賞你,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讓你坐我這裡的第三把交椅。”
徐雷也哈哈笑道,“聽起來不錯,只不過我坐頭把交椅習慣了,要坐第三把交椅肯定不會適應,哈哈……”話音剛落,徐雷突然面色一凝,整個身形毫無預兆的從地上暴起,如一道黑色閃電一般朝着那年輕山大王迅疾掠去!
那山大王不慌不忙,身形一變,微微側開,旋即整個身軀籠罩起一片銀灰色的光芒,光芒閃過之後,他的手裡並未出現任何戰魂。
待徐雷看清後,心頭不由的一陣大駭,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山大王的戰魂並不是尋常兵器,他的戰魂竟然是自己的身體!
他依然是那副俊美儒雅的外表,只不過雙掌突然變成了閃着寒光的狼爪,兩隻有着舒暢線條的眼睛也變成了觸目驚心的血紅色,那一頭銀灰色的長髮似乎瞬間暴漲了一截。
呼——
還未待徐雷反應過來,那山大王忽然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揮來一爪,迅速之快角度之刁!
徐雷連忙使起妖刀訣迎上,竟然傳來一陣金鐵交擊聲!
從剛纔這名年輕山大王身上的銀灰色光芒看的出他已到了五星戰魂校的等級,修爲還要必須類高出一級,且是此等徐雷聞所未聞已本體爲戰魂的戰魂!
雙方一瞬間拆了十幾個回合,雖然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但其實這十幾個回合至少已囊括了數百中精妙的細微變招。
對方的竟然也有着如此精妙的戰魂技!
自徐雷習練妖刀訣以來,還沒遇到過能在他手上走過如此回合的對手。
“妖風訣!”徐雷旋身爆喝一聲,妖刀一揮,一叢飛速翻卷的黑色勁風如龍捲一般朝着那山大王襲去,這招妖風訣是妖刀訣的其中一種功法,和妖刀的特性一樣,速度迅疾猛烈,在打鬥中非常實用,徐雷之前很少在打鬥中用上功法,因爲根本沒那個必要,這一次,他算是碰上了真正的對手。
“血狼祭!”山大王突然騰空呢,雙爪交擊,一到猩紅色的光芒濃郁如同一潑鮮血一般迎上那陣黑色妖風龍捲,二者瞬間溶在一起,旋即蓬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爪!”擋住徐雷一擊後,山大王緊接着又放出了第二招功法,單爪朝前一探,緊接着那隻爪子突然變的模糊起來,隨即瞬間幻化爲數支密集的血紅色狼爪殘影朝着徐雷蜂擁而至。
徐雷心頭一驚,連忙一個旋身,“妖冥盾!”
隨着這聲大喝,徐雷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塊猶如實體一般濃郁的黑色光盾,那密集的血色狼爪擊在盾面上發出砰砰的巨響,震得房頂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二人你來我往,戰魂技,功法密集相擊,一時間竟然酣戰了數百回合!
雙方似乎越戰越酣,攻勢也越來越猛,自從習練妖刀訣以來,平日裡除了習練以外,從來沒有在實戰中如此酣暢的戰過。
雙方不分勝負,你來我往,誰也沒佔到上風,也許是二人都想早些結束這場打鬥,在一擊略微分開後,同時使出了一招最爲殺伐的功法。
噗!
二人功法相撞,徐雷準備回刀再次發動攻勢,面色卻突然大變,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妖刀竟然被對方的狼爪卡住了!
那年輕的山大王似乎早已料到,血紅色的雙眼閃過一絲猩紅的寒芒,卡住徐雷妖刀的狼爪突地一翻轉,然後貼着妖刀的刀身便迅速朝前一探,與此同時,中指突然輕輕一彈,一抹細微的血色光芒瞬間打入了徐雷的手臂。
徐雷直覺手臂某處有些酸癢,似是有什麼東西破體而入,隨即感到渾身一陣燥熱,似是血管裡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一般,這種感覺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似每一條血管將要爆裂開來一樣。
屬性攻擊!難道這就是教官當初給徐雷講解這片大陸上爲數不多的幾種特殊屬性中的血屬性!
和妖火屬性有些類似,這類血屬性不似其它屬性譬如火屬性那般能夠凝聚出實體火球外放,這類特殊屬性都不能夠直接凝結成實體攻擊,只能和功法相互依附,但是隻要沾染到一絲之後將會萬劫不復,毫無閃避格擋可言!
年輕的山大王嘴角勾起一絲自信的幅度,中了他血屬性攻擊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活下來,他相信對方也一樣,縱然他的這個對手很強大,再這樣顫抖下去自己恐怕會輸,所以他才拼勁全力使出了屬性攻擊。
他似乎已經看到對方躺在地上瘋狂打滾發出慘叫然後痛苦死去的模樣,血屬性肯定不是唯一的特殊屬性,但一定是最狠辣殘忍的屬性,那種讓對手血液沸騰,比高出滾燙開水很多的溫度流淌在對方每一絲血管之中的痛苦,只是想想也會覺得不寒而慄。
只不過他等來的不是對方痛苦的樣子,而是一抹迅疾的黑色刀光,隱約還能看到這道黑色刀光殘影上閃爍着零星的白色光點,如同火花一般,隨即一閃而逝。
年輕山大王連忙使出全力,算是勉強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不過胳膊上任然被劃出了一條血口子。
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回擊時,對方突然停手,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平靜道,“你已經輸了。”
山大王愣了愣,不屑的冷笑一聲,“不就是一點皮肉……”
他突然停住,隨即整個人呆木在原地,一張白皙俊朗的臉龐突然變成一種怪異的青紫色,牙齒咯咯的打着顫,似是很冷的樣子,不過他的表情又給人一種似乎承受着極高溫度的模樣。
片刻之後,才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不過他已經無力再戰,戰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道了體內,甚至連動彈一下的氣力都沒有。
“如果剛纔我想要你的命,你現在已經灰飛煙滅。”徐雷說着,看似隨即的朝着旁邊一章用整塊花崗石雕琢而成的椅子上揮了一刀,這一刀同樣帶着星星點點的詭異白色“火花”。
力度很輕,就像是輕輕拂上去一樣,只不過那堅硬的花崗石椅子突然開始慢慢變了顏色,不到小半會兒便整塊變成了灰白。
徐雷用刀背輕輕一磕,這張用花崗石雕琢而成的石椅竟然化作了一蓬灰白色的粉塵四散開來!
年輕的山大王早已驚得合不攏嘴,這是一種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屬性,他的脊背已被冷汗浸透,因爲他知道方纔若不是對方留手,他此時將會是什麼結果。
“和你的血屬性一樣,我的屬性也很特殊,叫做——妖火!”徐雷開口說道,兩隻眼睛微微眯起。
“妖火?”這年輕的山大王喃喃重複着這個陌生的詞彙,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經知道自己最引以爲豪的血屬性在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妖火屬性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他已經明白了剛纔對方在中了他的屬性攻擊後爲什麼一點事也沒有,恐怕他的血屬性剛一進對方的體內,就被那妖火屬性焚燒得化爲烏有,這樣的屬性簡直不能用恐怖來形容!
“怎麼樣,這頭把交椅,是不是由我來坐比較合適。”徐雷收回了妖刀,笑着說道,絲毫不擔心對方會突然發難,被他妖火焚回去的戰魂沒有三天時間不可能再次祭出。
這名俊朗的山大王突然笑了,竟然笑得十分輕鬆,就像是擺脫了一個巨大的包袱一般,朝着一旁的賀師爺說道,“賀師爺,幫我搬把椅子過來,我的椅子被人弄壞了。”
“是,大王。”賀師爺說着,重新搬來一把椅子,並認真的將椅子擦拭的一塵不染,仔細的在上邊鋪了一張獸皮後,才扶着山大王坐下。
“跟了我後悔麼?”山大王看着這個面色毫無畏懼,年紀比自己大出不少的師爺說道。
賀師爺笑了笑,扭頭看着徐雷,面色平靜,眼神似乎還有一抹不屑,說道,“麻煩你件事兒。”
徐雷點點頭算是應允,對這個師爺的表現暗讚一聲,若是尋常人遇到這個情況恐怕早嚇的屁滾尿流。
“先殺我,再殺我家大王。”
“噢?”徐雷有些好奇,打趣道:“給我個理由?”
“因爲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不會讓人傷到我家大王,除非——我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