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終於明白,爲何昨夜武傾城會巴巴的趕來了,原來除了長孫子儒之外,其他的那幾個黑衣人是武傾城花錢找的,而武傾城大半夜的前來,並不是爲了叫她回來吃飯,而是看她死了沒有。
她一直覺得武傾城雖陰狠,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手段,所以也沒太在意,但是現在,武傾城竟然想要了她的性命,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了。
心下冷冷一笑,要不是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真想讓那朵武蓮花嚐嚐,現世報是個什麼滋味!
馥梅院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幾個零星的小廝無聊的在院子裡小聲說着什麼,見了武青顏的到來,驚訝之外,趕緊跪在了地上。
“小的給二小姐請安。”
武青顏“恩”了一聲,掃了掃地上的小廝:“大夫人可是在?”
小廝們點頭:“在的,就在裡面。”
武青顏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說着,邁步上了臺階。
小廝不過都是牆頭草,隨風倒的產物,如今梅雙菊不景氣,他們又哪裡還會對她死心塌地?
隨着武青顏的話音落下,他們連遲疑都沒有,紛紛小跑着出了院子。
裡屋,梅雙菊頭沒梳,臉沒洗的正坐在軟榻上吃着香蕉,聽聞見腳步聲的她,下意識的側眼一看,當看見來人是武青顏時,擰了擰眉,狠狠一口咬在了香蕉上。
這個小賤人怎麼來了?真是討厭什麼來什麼!
武青顏瞧着梅雙菊死命嚼着香蕉的動作,輕輕地笑了:“大夫人小心點,可別咬着了舌頭。”
梅雙菊恨恨的瞪了一眼武青顏,扔掉了手中的香蕉皮,反手拿起了另一根香蕉。
這個小賤人一定是來看自己笑話的!自己就不搭理她,看她能在這裡笑多久!
武青顏聽不到梅雙菊的迴應,也不着急,笑着上前了一步,拿過了梅雙菊手裡的香蕉:“大夫人身嬌肉貴的,哪裡能做粗人的活?”她說着,一邊剝着香蕉皮,一邊將事先夾在指縫中間的麻醉針,塞進了香蕉裡。
轉手,將剝好的香蕉遞到了梅雙菊的面前,笑的純良:“大夫人,吃吧。”
梅雙菊看着面前的香蕉,遲疑了,狐疑的擡眼朝着武青顏看了去:“你會如此的好心?賤人!趕緊滾吧!別在我的面前礙眼了!”
對於武青顏,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任何的遮掩,她現在已經落魄成了這樣,再遮掩也沒什麼意思了。
武青顏也不生氣,只是笑着又道:“真沒看出來,大夫人竟如此的恨我。”
“我恨你不死!”梅雙菊氣得花枝亂顫,伸手指在了武青顏的鼻子前,“你娘就是個賤人!纔會生出你這麼個賤種!你就是本事再大,也還是個賤種!”
武青顏眨了眨眼睛,並不還嘴,而是仍舊舉着手裡的香蕉。
“武青顏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娘那個賤人就是我殺的!你能奈我何?你以爲老夫人疼你?最後老夫人不還是保住了我?你真以爲你自己現在有多了不得麼?你這個賤貨!”
她一邊罵着,一邊慢慢鬆懈下來了戒心,猛地搶過武青顏舉着的香蕉,再次大口大口的嚼了起來。
“你以爲有兩個皇子搶你,你就是香餑餑了?少做夢了你!最後那個成爲太子妃,當上皇后的人,一定是我的傾城!而你!就等着在太子登基之後,和你的那些皇子被貶!被消!被活埋進棺材吧!你這個賤貨!你……”
梅雙菊正罵在興頭上,忽而面色一頓,張了張嘴巴,還沒等把剩下去的話說完,一絲鮮血,便順着脣角流了下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武青顏見此,終是笑着直起了腰身:“大夫人可是疼了?”
梅雙菊不敢置信的將肥粗的手指伸進了嘴裡,使勁一拔,將紮在舌頭上的銀針拿了出來,眼看着那銀針上還沾着自己的鮮血,怒火翻涌,氣血紅心,卻再是一個字音都發不出來了。
“依依……呀呀……嗚嗚……”
她怒瞪着武青顏,所有謾罵的話,都成了口齒不清的嗚呀聲。
武青顏笑看着梅雙菊看張着嘴巴,口中香蕉和血的埋汰樣,輕輕一嘆:“大夫人是罵的舒爽了,那麼接下來是不是改換我了?”
梅雙菊一愣,渾身一憷,雖不能說話,但眼中的恐懼卻十分明顯:你幹嗎?想打我?
武青顏笑着搖了搖頭:“打你我嫌累。”
她要是想動手,早就動手了,何苦還要讓她扯着嗓子罵那麼久?
麻醉針要想讓人說不出來話,只有將針尖紮在舌頭上,其實她更可以直接掰開梅雙菊的這張臭嘴,然後將朕戳進去。
不過想着一會還要有用到體力的地方,她便懶了,索性任她罵個夠,然後趁着她放鬆戒心的時候,自己咬下香蕉,紮上麻醉針。
拉着渾身僵硬的梅雙菊站起了身子:“大夫人,我們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吧。”
梅雙菊腳下一晃,下意識的想要轉身就跑。
她纔不要和這個賤種一起走!旅什麼行?往哪行?
武青顏直接將她拉了回來,再次掏出了腰包裡的銀針,在她的面前比比劃劃:“我奉勸大夫人,還是順從一些比較好。”
梅雙菊只覺得背後寒風陣陣,饒是她此刻再心不甘情不願,也要跟着武青顏一步步朝着院子外走去。
武青顏倒是很滿意她的順從,拉着她出了院子,一路的談笑風生。
周圍路過的小廝和丫鬟見了此情此景,哪個不是張大了嘴巴,站在原地狠命擦着自己的眼睛?
他們是不是看錯了什麼?二小姐啥時候和大夫人這麼好了?
梅雙菊一臉赴死的表情,和上刑場差不多,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瞄着周圍,只恨自己的眼睛不能說話!
不過話說,這個小賤人是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啊?難道是想給她那個賤人娘報仇?將自己偷偷殺掉,然後毀屍滅跡?
她越是這麼想,便越是害怕,越是害怕就越是緊張,結果雙腿一顫,就……
武青顏瞧着梅雙菊雙腿之間流淌着的小河,哼笑了一聲,真是沒想到,堂堂的武家大夫人,也有今天這般狼狽的時候。
想當初她剛剛回府的時候,她是何其的榮耀,多麼的得瑟?然而現在,失寵失權,就連她最看成寶貝的女兒也想除掉她,她不是那個最悲哀的,還能是誰?
“大夫人,我真的很想親手捏死你。”拐進了樹林,武青顏忽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掐在了梅雙菊的脖頸上。
眼前這個女人,自私自利,將她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不停的找她麻煩,殘害她身邊的人,如果要不是她礙着許多的因素,早就虐死這個女人千百回了。
她真的要感謝,這個和諧的社會救了她……
梅雙菊驚恐的睜大眼睛,早已沒了往日風光的她,此刻顫抖如篩糠,嘴巴大張卻說不出一個字來,一張逐漸缺失呼吸的臉,慢慢憋成了豬肝色。
這個小賤人竟然要殺她!她怎麼敢!她何德何能?自己的女兒可是鳳女,那是未來要當皇后的!她算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張狂的想要殺自己!
武青顏盯着她臉上那恐懼,不服,咒罵的表情凝視了半晌,忽而輕輕地笑了:“別浪費腦細胞的在心裡罵我了,我既然告訴你我想要殺你,就證明我已經改變主意了。”
她說着,當真鬆開了緊箍在梅雙菊脖子上的五指。
“呵——呵呵呵——”得到自由的梅雙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黏搭搭的哈喇子淌了整整一個下巴。
武青顏再次攙起了梅雙菊,不容許她反駁的跟着自己進了樹林,表情輕鬆的明明像是閒聊家常,但說出去的話,卻讓梅雙菊不停的打着冷顫。
“大夫人,我發誓要讓你生不如死,就一定會說到做到,曾經,我只不過是想讓你有一段時間的不順心,然後親手送你去見閻王,但是現在,我忽然發現,讓你一輩子生不如死,其實是一個更不錯的選擇。”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她慢慢解開了梅雙菊的腰帶,一邊搭在樹杈上,一邊綁緊在梅雙菊的腰上,一點點的拉着她,慢慢將她提了起來。
一陣暖風吹來,高掛在樹梢上的梅雙菊晃了又晃,活脫脫一副掛臘腸的衰樣。
梅雙菊本來就恐高,如今又這般的搖搖欲墜,她哪裡能不害怕?又是一股子的熱流,順着腿間傾瀉而出……
武青顏眼看着那哩哩啦啦的尿流了下來,再是不遲疑,趁着梅雙菊搖晃的同時,對準了茅房,不過是一個鬆手。
梅雙菊連着眼淚帶着尿花,直接大頭朝下的摔進了茅廁裡。
“砰!”的一聲,比打雷還響……
梅雙菊摔得那叫一個慘,雖然沒有腦袋杵在地面上,不過她卻一隻手直接扎進了茅廁的糞桶裡,本來就渾身滴尿的她,這次倒是屎尿齊全了。
對於裡面的情況,武青顏就算不用看,用想的,也知道一定很是慘烈。
一直在不遠處和幾個小廝裝模作樣的武傾城,說了整整快半個時辰的話,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層。
她還正納悶,怎麼自己繪聲繪色的演了這麼半天,茅房裡連個動靜都沒有,忽然聽見茅房裡傳來了一聲巨響,打消了她心裡的狐疑。
武青顏那個小賤人是不是一氣之下,掉茅坑裡出不來了?
如此想着,她更是賣力的對着那幾個小廝含淚哭訴:“你們如此強迫於我有何用?當初是我娘讓你們殺二妹妹的,我可是完全都不知情啊!”
那幾個本奉着,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宗旨,雖早就口乾舌燥,可如今見武傾城再次演了起來,還是乖乖的跟着配合。
“大小姐,大夫人那可是您的親孃,如今她不給錢,只有你給錢了!”
“如果大小姐不給錢,小心我們將這事告訴給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