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後。
賀蘭景迷迷糊糊的從陌生的牀榻爬起來,只覺得渾身痠疼,連骨頭都疼。
他下意識的撩起袖子看了看,果然胳膊到處是淤青。
一下子,人清醒了。
坐在椅子雙手環胸的賀蘭嫣突然發話,陰聲怪氣道,“喲,景公子終於醒了,小爺還以爲您要睡到天黑才醒呢!”
聽到這話,賀蘭景這才注意到屋子裡還有旁人。
立馬裂開了嘴笑了笑,他先開錦被趴下了牀榻,“嫣兒,咱們這是在哪兒,還有我這身怎麼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腦袋也疼。”
說完,還擺出了一副委屈可憐的表情。
聞言,賀蘭嫣眼皮直跳,恨不得去踹他一腳。
她能說昨晚夜雨聽了容九歌的話,把他給丟到了地?
她能說丟在地後的某人一邊嚎叫一邊打滾?
她能說大臣們都嚇跑了之後,以容九歌和玉傾城爲首的人全部都踹了他一腳。
主要是這些事情實在是太丟臉,以至於賀蘭嫣眼睛瞪得老大,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賀蘭景後知後覺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隱約記得自己是喝醉了,不過之後的事情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他前一步倒了杯茶,坐在了賀蘭嫣身旁,眨眨眼問道,“難道是我昨晚喝醉後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賀蘭嫣呵呵冷笑了兩聲,說道,“哪能呢,景公子哪能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來,不過是在小茗珏的週歲宴貪杯喝醉了罷了。”
聞言,賀蘭景也沒聽出什麼弦外之音。
不過一提到玉茗珏,瞬間想起了昨日喝醉的原因,他又免不了心塞了。
賀蘭景忽然拉過賀蘭嫣的手打算說些什麼,忽然表情變了變。
好一會兒後,他才一臉嚴肅的開口,“嫣兒啊。”
“嗯哼。”
“我打算開始準備大婚的事情了。”
賀蘭嫣挖了挖耳朵,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啥?”
賀蘭景雙手捂住她的臉頰,一字一頓道,“我剛剛無意摸了你的脈象,你有喜了,還不足一月,不過脈象穩定,換句話說,你要做爹了,我要做娘了。”
也許是故作鎮定的緣故,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說錯了話,連忙改口,“不是,是你要做娘了,我要做爹了,本公子終於追了子瀾和九歌,哈哈哈!”
笑完後,屋內一陣詭異的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一道驚悚的尖叫聲傳遍整個攝政王府。
緊接着,賀蘭嫣噼裡啪啦拍桌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不是都弄在外面了嗎,我怎麼還會懷孕,你這混蛋!混蛋!混蛋!”
“……”
“你是不是故意的,小爺一生氣是會帶球跑的!”
一聽這話,本來還畏畏縮縮的賀蘭景一下子挺直了腰板,一副要振夫綱的模樣低聲訓到,“胡說什麼,你要是帶着我的種跑路,我打包行李跟着你跑!”
“……”
聞聲趕來的玉子瀾夫婦站在外面,相視而笑,“看來,景的好事將近了,北辰國不久後又會有一場盛世婚禮了。”
知琴靠在他懷,莞爾道,“是啊,我們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這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