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默默退去一邊。
容安歌擡步慢慢走到她面前,勾起了她的下巴,淡淡道,“全聽見了?”
蘇夕哄着眼圈,點了點頭,“嗯。”
見她落淚,容安歌面無表情的鬆開勾住她下巴的手,緊接着幫她拭去眼淚將她扶起,用着冰冷的聲音說道,“別怕,你既然不是故意偷聽,本王自然不會怪你,而且等肖若水的孩子出生以後本王自然也會對外宣佈,至少要還王妃一個清白,可懂?”
“王爺,您……打算怎麼處理肖側妃?”
“夕兒以爲本王會如何處理?”
蘇夕搖了搖頭,顫聲道,“妾身不知,妾身一切都聽王爺的。”
她此刻由心的懼怕着眼前的王爺。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用着自己任性的小脾氣纏着王爺,見王爺越發遷自己,也越發忘乎所以了。
此刻,蘇夕才覺得自己好像從未認識過王爺一般。
渾身散發着讓她不自主顫抖的駭人殺意,好似從地獄爬出來鎖魂的厲鬼一般的煞冷。
容安歌輕撫着她的臉頰,冰涼的指尖觸在她的肌膚,讓她頓時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只聽耳畔繼續傳來那熟悉而有陌生的聲音,“夕兒,本王喜歡你的懂事,希望你不會讓本王失望,嗯?”
蘇夕抖着手抓住了自己臉的手,憋了許久過後,才蹦出一句話,“妾身曉得,王爺是妾身的天,妾身此生此世只會聽王爺一人的話。”
聞言,容安歌悶聲笑了。
他將自己的手從那雙小手抽出,譏聲道,“好了,天色還早,你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你便當什麼都不知道。”
蘇夕呆滯的點頭,小聲答道,“是,那妾身便告退了。”
說完,她僵硬着身子準備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裡要知道自己要離開這個讓她害怕的書房了,竟一下子呼出一口氣,而後只覺得眼睛突然一花,陷入了一片昏暗之。
一個時辰過後,天微涼。
原先王府的府醫已經被林淵關進了暗牢之,因爲夕夫人先前突然昏迷,他無奈只好親自跑了一趟孫太醫的府,將人從睡夢給帶了過來。
孫太醫昨日太后葬入皇陵之後,才被放了出來。
感覺剛睡還沒多久,又被人強制帶走,嚇得他是一身的汗。
待看到眼前坐在牀榻邊的安王殿下時,才漸漸穩了穩心神,“臣參見王爺,不知王爺讓人將臣帶來有何要緊的事?”
容安歌擡眸掃了他一眼,而後從帳幔內的錦被輕輕拿出一隻白皙纖瘦的手臂,“給本王的夕夫人診脈。”
孫太醫心憋屈:他好歹也是皇的御用太醫,竟然淪落到爲一個侍妾診脈的地步了。
唉,也罷,如今太后剛剛離世,安王這幾天的情緒一直不對,還是不要多話好了。
他跪在榻邊,安靜的把起脈來。
許久過後,孫太醫眼睛一亮,話語帶了些欣喜。
他拱手道,“臣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夕夫人不多不少,正好有了兩月的身孕,如今王府雙喜臨門,實在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