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城此刻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烈陽身,而是在那‘宿在鳳儀宮一月’的字眼。
她笑了兩聲,帶着些涼意的諷刺,“還以爲那個熙王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原來竟然連你當初‘寵幸’嬪妃用替身一事都不知道,看來我還是太過高估對方了。”
雖然這話帶着些鄙夷,但是玉傾城心裡也知道,容錦熙絕對不會像她口所說的那般,只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不然,他也不可能從一夕之間變得一無所有的王爺,順利逃離南越國之後,還安然無恙的躲在西域生活了四年。
若說沒本事,又怎會有這樣的能耐呢?
好容天澤這個人,她從未想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竟然會是南越國皇室人。
若是,她從未進宮……
若是,沒有先前的香山秋獵……
若是,他一輩子都只待在冥城不回皇城……
若是一切的一切都未曾發生,是不是代表自己可能等仇人死了,都不會發現?
想到這兒,玉傾城勾了勾脣,漸漸露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容九歌察覺她情緒一瞬的變化,將她傾傾移了一個位置,坐在自己的腿。
他慢慢撫着小妖精的後背,好似在安撫她突如其來的小情緒一般,輕聲道,“替身侍寢一事若是被人傳了出去,會有損皇家顏面,所以當初這事做的十分隱秘,除去子軒和十四以外,也只有蘇德勝和暗衛營的暗衛知曉,蕭鈴鐺又不懂武功,自然不會窺伺到其的‘奧秘’,怕是連容錦熙也不會想到……”
說到這,容九歌似是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道,“說來怪,和十四起來,我與他倒是更像親兄弟一些。”
玉傾城眨了幾下眼睛。
好像,從方纔那句話聽出了自豪的口氣?
她漠然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
聞言,容九歌先是故作玄虛的拉長聲音。
繼而吻了吻她的側顏,低啞着嗓音喃聲道,“因爲他與朕一樣,從不近女色,潔身自好,所以,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對於蕭鈴鐺,他也只是利用的心態,只是讓人十分好的是……她不過是一個普通西域蠻族,還是在青樓那種污.穢之地出身的妓子,她身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如此重用,甚至是爲她不惜暴露自己。”
感覺打到耳畔那一**因爲說話吐字而吐出的灼熱氣息,玉傾城稍稍有些不自然的撇開了腦袋。
她淡淡出聲,還帶着些許試探以及類似提點的口吻,“既然西域一直都是南越國的附屬小國,那你對那裡應該不算陌生吧,你可知道……大祭司蕭氏一族?”
“蕭氏一族?”聽到這四個字,容九歌的緩緩眉心蹙起,目光以及聲音皆是沉了幾分,“西域大祭司的存在是衆所皆知的,畢竟是個既會算卦又會呼風喚雨的神秘人,不過……那個與百姓而言如同神祗一般的大祭司也的的確確是從未對外公開過姓氏的,傾傾,你怎麼知道他是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