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未央宮。
殿門打開,微風徐徐,殿的的簾幔隨風而無。
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噠噠噠’棋子放置棋盤的聲音。
玉傾城擡眸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說道,“我今日想去看看容天澤。”
容九歌落子的動作一頓,但很快便將黑子放在了棋盤。
他點了點頭,“要我陪你嗎?暗牢裡面不太乾淨。”
玉傾城淺淡一笑,“不必了,方纔我聽蘇德勝說,你這幾日積攢下不小的奏摺,怕是要花一兩日的功夫才能全部批閱完,左右他如今也被你關着,不會有危險的。”
容九歌放下手的棋子,握着小妖精的手,輕聲道,“你若是要與他說話定然是需要耗費一些心神的,既如此,我陪你小睡一會兒再去,嗯?”
“好。”玉傾城沒有拒絕。
……
一個時辰後,蘇德勝領着玉傾城出現了暗牢。
他諂媚的開口,“娘娘小心腳下,這裡雖然日.日有人收拾,但是難免還是會有些髒東西的,仔細別污了娘娘的衣襬。”
玉傾城垂眸掃了眼腳下的石磚地,淡淡道,“無妨,這暗牢全是有堅石打造?”
“是。”蘇德勝點了點頭,“難免有人受刑的時候會忍不住叫出聲,皇的意思是順便可以膈應,而且也方便。”
兩人說話之際,走到了一個石門門口。
蘇德勝傾傾按了旁邊一個凸點,石門開啓,“娘娘進去吧,奴才在外面等着您。”
不暗牢裡其他的人。
容天澤的待遇看起來那些窮兇惡極的罪人好的許多。
因爲,他此刻也僅僅是四周被玄鐵所制的鐵鎖銬住,不太影響行動,可惜的是,只能在那一小圈範圍內走動罷了。
連續兩日強行忍住蝕骨蠱蠱毒發作的摧殘,容天澤不復往昔的狂妄,看起來有些倦怠的神色隱隱藏着一些戾氣。
看見來人,他笑了笑,嗓音暗啞低沉,“呵,本王昨日還在想,傾兒你怎麼還不來看本王,沒想到今日便把你盼來了。”
玉傾城站離他三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她對他方纔的那句話恍若未聞,只淡淡開口,冷靜的不帶任何感情,“七年前,你利用我父母暗勾連判臣,引發北辰宮變,這件事,是不是與南越先帝有關?”
聞言,容天澤低迷的笑了,先是輕笑而後變成了哈哈大笑。
笑了許久之後,他冷不丁的開口,“傾兒,本王以爲你會問,當年我爲何殺了你母親,畢竟……我那麼愛她,不是嗎?”
玉傾城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拳,氣氛一下子有些壓抑。
她心鬱氣蔓延,偏偏也只能裝作無事一般,似笑非笑的說道,“有差別嗎?我所問的問題和你所說的,有什麼差別?”
容天澤調整了一下坐姿,挪動的時候鐵鏈與石磚摩擦的聲音,刺耳極了。
他倚着石壁,眸底沒了方纔的玩笑,甚至帶了些許殺氣,“皇兄的抱負便是一統江山,本王這個做弟弟的自然要滿足皇兄的任何願望,只是……若是當年你母親沒有拋下本王,那一切也許又是另一番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