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早已消融,皇城之內青柳點透着綠意,煙雨石橋,又逢簪花初季。
“主子,該走了。”
弗笙君一身白衫紅袍,愈發顯得清貴妖冶,可眉眼間疏離的氣息卻讓人無從靠近。
不遠處的靳玄璟見此,嘴角笑意愈發濃郁,徐徐幾步便走到了弗笙君的面前,低沉慵懶的嗓音透着些許戲謔,“小皇叔今日和朕的穿法,倒是顯得相得益彰。”
這時,弗笙君擡眼,便才目光定定的看清,眼前男子身姿欣長如玉如鬆,紅衫白袍,獨衣襬間繡着的龍紋襯着其身份尊貴,眉眼俊美如畫,偏偏好看的眸底促狹意味更是不掩。
“既然皇上來了,便走吧。”
弗笙君擡眼掃視過靳玄璟,轉身便打算去前頭騎馬往走營地。
不想,突然弗笙君的素手手腕被緊緊扼住,轉眼便看見靳玄璟嘴角不自覺翹了翹,“小皇叔,隨朕一同乘車可好?”
弗笙君感覺到手腕上的一寸冰涼,垂眸便看見那帶着白玉扳指的手掌緊握着自己,那滾燙的溫度,蔓延至她的心頭。
“小皇叔若不同朕乘車,朕也只好同小皇叔共騎一匹馬了。”
爾後,只見靳玄璟意味深長的瞥過那邊雲庭和江榭二人的詭異氣氛,嘴角的笑意更是綺靡邪肆。
而弗笙君清明寡淡的目光掃視了眼靳玄璟,淡淡看過那邊的雲庭江榭,倒是擡腿走向那邊的馬車。
見此,靳玄璟倒也只是無聲挑脣,跟在那灼他心頭的紅影身後,走向了馬車那處。
瞧見眼前的情形,杜橋是不禁打了個冷顫,心情複雜至極。
自家主子向來歡喜策馬過於乘車,但如今,卻開始有人能輕而易舉的改變自家主子的喜惡,這當如何是好啊……
只是,邊上的雲庭和江榭見到這場景,皆是面容微微僵住,不過想想,這也總比跟對頭的女兒一起乘車而去的好。
然而,雲剪影並不在乎這些,百無聊賴的站在一旁,看着靳玄璟和弗笙君的身影,莫名嘴角劃過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微妙笑意,至於江素月自然是僵住了身子,面上強撐着笑意。
“江貴妃還站在這,不怕身子受寒,撐不住嗎?”
一旁的雲剪影勾脣笑道,眉眼顧盼流連,正巧這個時候,一側的柳岸逸轉眼看到眼前的女子鵝黃衣衫,卻眉眼嬌美的動人模樣,不禁嘴角挑起一抹漫不經意的笑意。
“後宮倒也不是所有都爲人間俗物。”
柳岸逸輕聲笑道,不至多久,便也低笑轉身走了上前。
只是,等柳岸逸轉身離開不久,雲剪影卻是轉眼看向柳岸逸離開的這處,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柳岸逸……”
雲剪影不禁輕聲念道,而一側的雲庭聽到自家女兒提到當朝的柳相,不禁渾身打了個顫。
“乖女兒啊……”
爾後,雲庭環顧周遭,又小心翼翼的對雲剪影認真說道,“爲父同你說,雖說這個柳相人是還不錯,但終究是性子風流,紅顏數不勝數,咱可別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