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靳玄璟一字一句徐徐說出的話,果然讓蕭九容面色難看至極。
“朕的小皇叔的確是朕的心腹之人,但若說起大患,朕最需提防的應當是外戚。”
“聞家對皇上絕無二心。”
蕭九容下意識的說道,面上的緊張全然遮掩不住。
靳玄璟聽言,卻是接着拿起一旁的筆,低沉的嗓音如迷霧中的危險,觸之不及,“朕還未曾說過,是聞相一家。”
蕭九容不禁咬了咬脣,當下也不打算和靳玄璟打太極下去,只得舔着臉說道,“皇上三思,便就是外戚,也是哀家母家的交情之家,至於……攝政王,終究不過是先帝的義弟,就算是……”
“太后似乎聽不懂朕在說什麼。”
靳玄璟擡眼,一雙漆黑的眸依舊亮堂,看着蕭九容,卻是讓蕭九容不禁僵住了身子,言語止住。
“攝政王,誰都不能碰。朕的意思,太后可懂了?”
靳玄璟緩緩問道,可蕭九容聽言,卻更不明情況,雙手緊捏。
這種維護,本就不像是叔侄之間的維護,更多的……像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維護。
“哀家可以過問,皇上爲何這麼在乎攝政王嗎?”
蕭九容爾後緊緊的看着靳玄璟,身子卻不禁微微打顫。
“因爲她是朕的。”
靳玄璟簡短的話,卻是讓蕭九容不禁後退一步,目光除了驚愕,更是複雜至極。
“皇上的意思是?”
蕭九容也不敢確信,這種態度究竟是不是她所想的那種關係。
可這二人,怎麼說都不成體統啊。
名門貴族的確私下不少公子愛養男寵,可終究搬不上臺面,這靳玄璟和弗笙君便更不應該。
再怎麼說,靳玄璟與弗笙君還是名義上的叔侄關係。
“太后,有些事既然可以置身事外,便更不應該去灘這趟渾水。”
靳玄璟置若罔聞的說道,可卻讓蕭九容更是不禁打了個寒顫。
“哀,哀家知道了。皇上,那哀家便不多做打擾了。”
蕭九容離開的背影頗帶幾分落荒而逃的狼狽。
雖說,眼下她似乎是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但靳玄璟實在過於危險,她也不敢招惹。
不然,她今日也不必主動前來示好。
而靳玄璟看着蕭九容離開以後,卻是不禁垂着眸,素白如竹的手不禁轉動着白玉扳指,嘴角邪挑的笑意清淺難以琢磨。
“小東西,你尋的這個身份,還真是讓朕爲難。”
靳玄璟不禁啞然失笑,只是沒過多久,外頭的李勝匆匆走來,擡眼見時,靳玄璟嘴角的笑意已經不見蹤影。
“主子,角旗鎮那家早沒蹤影了。”
李勝爾後對靳玄璟說道,心底也不明白,爲何自家主子要自己突然查攝政王曾居住的地方。
“小東西倒是變得聰明不少。”
靳玄璟低笑,不禁輕聲呢喃起。
而李勝並未聽清,只是低着頭,等着靳玄璟的下令。
“當初皇城扶家,被聞家及其爪牙陷害後,滿府一夜被屠。當初背後動手的朝中黨羽,朕必誅之。”
靳玄璟冰涼的一句話,讓李勝後頸發涼。